魏帝闻言,深以为然,点头赞许。
"而今,我大魏局势微妙,不宜轻触权贵之利,如此困境,又该如何令民心归顺,国力强盛呢?"
"这,正是朕心中的疑惑!"
言毕,一旁的文硕按捺不住,出声道:"陛下此言,似乎过于严苛?九殿下虽聪颖过人,但毕竟年仅十六,陛下此问,微臣年近不惑,饱读圣贤之书亦难以作答,又何必让殿下为难?"
魏帝苦笑,无奈地瞥了这位太傅一眼。
显然,此人已被魏阳之前的四个字彻底吸引,公然站队为其说话了!
魏帝暗暗摇头,对此不予理会,转而凝视着魏阳,再次提问:"那么,在不侵犯权贵利益的基础上,你有何良策能使我大魏百姓安居乐业,富足有加?可有应对之策?"
魏阳淡然一笑,轻松言道:"此计甚易。"
此事……竟然简单?!
魏帝与众皇子皆为魏阳此言所震撼,满堂愕然,空气瞬间凝固,唯闻魏阳坦荡直言,无所畏惧:“试以譬喻,权贵囊中金银,犹如圣上左袖之财;而大魏子民之资,则如圣上右袖所藏。若欲右袖充盈,不愿左袖减损,唯有独径可行。”
“何计可施?”
魏帝难掩心中激荡,急切询问。
魏阳淡然回视魏帝,缓缓言道:“取他人囊中之物,充我圣上右袖!”
“荒唐!”
魏帝闻言,失望与不悦交织,驳斥道:“朕岂能行掠夺他人财物之举?”
言毕未已,文硕忽而高声疾呼:“陛下且慢动怒!”
魏帝讶异转首,见文硕面露激动之色,目不转睛地盯着魏阳,又惊又喜地质问:“殿下之意,莫非是指向他国着手?”
魏帝恍然,原是自己一时误解。
诚然,当世除大魏外,列国林立。
若能巧取他国之富,既保本土权贵利益,又使万民康乐,诚为上策。
但绝非举兵相向,如此一来,大魏必成众矢之的,招致列国群起攻之,实乃得不偿失。
“实施之法何在?”
文硕一语道出众人疑惑,心知魏阳所谋,断非简单征伐之策。
“贸易!借国与国交流之机,行贸易之道!”
“与其他国度交易?”
文硕渐归沉稳:“昔日大魏亦尝与他国贸易,却未见显著之益。”
“彼时如何操作?”
文硕据实以告:“昔年扶桑国遇粮荒,其君遣使至我大魏,恳求陛下赐粮,作为答谢,扶桑献上骏马数匹,珍珠宝器若干,及美女十名……”
“美女何在?”魏阳突插一语,笑颜狡黠。
文硕猝不及防,脱口而出:“自是献入宫……”
言至此,猛然醒悟,侧目窥视魏帝,只见其面色阴沉,似罩寒霜。
遭殿下陷害矣!
望着魏阳一脸无辜的笑靥,文硕心如刀绞,哭笑不得。
“咳!”
殿内的气氛古怪而尴尬,魏帝魏山轻咳一声,似乎意图打破这难捱的沉默,为自己寻一丝解脱。
“那送入宫中的女子,已去服侍你们的各位姨娘了……”
魏阳眨巴着清澈无辜的眼睛,脸上写满了“我什么也没问”的无辜。
让魏帝只能将满腔的无奈化作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口无遮拦的文硕一眼。
文硕背脊一凉,汗水悄然滑落,急忙转移话题:“殿下,殿下,我们先谈谈……贸易,没错,贸易!”
魏阳不以为意地轻笑两声,随即正色道:“先生刚才所言,在本皇子眼中,不过是国家间的一种援助与回馈,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商业贸易。”
“何为真正的商业贸易?”
“盈利!……以一枚铜钱之物,换取数倍价值的金钱或物品,此乃商业贸易的本质。”
文硕闻言一怔:“谁会愚蠢至此,用数倍价值购买仅值一铜钱的货物?”
“世事无绝对。”
魏阳摇头,手中的毛笔轻轻一点:“就如这管笔,成本不过一两银子,但我若能在匈奴以十两售出,先生认为会无人问津吗?”
文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殿下的意思是,用我国独有的新奇之物与他国交换?”
“哪有那么多新奇之物可供交易?”
魏阳嘴角微撇,显得不以为然。
“那殿下的意思是……”
魏阳神色凝重:“正是‘物以稀为贵’。我们与他国交易的,必须是别国稀缺而我国丰富的商品。”
文硕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我国柳木产量丰富,可销往其他国家……”
话未毕,却被魏阳打断。
“楚国不也盛产柳木吗?你若以十倍价格卖给其他国家,楚国闻风而动,以八倍售出,岂不是反助了楚国?”
“呃……”
未待文硕开口,魏丕已敏锐地捕捉到了言辞间的罅隙。
“九弟之意,是否指选取我国独步天下的商品?诚然,我国物产丰饶,广袤无垠,但要觅得他国绝无仅有的珍稀,委实不易……”
于他观之,此番建言不过是博人眼球的浅薄之辞。
“非是指售卖原料,那般所获几何?譬如柳木,遍地皆是,各国皆可见其踪迹。但若我等汇聚天下巧匠,将木料雕琢成栩栩如生的艺术佳品,再贩售至他邦,又当如何?”
此刻,大皇子魏明按捺不住,插话道:“九弟之策甚妙,只是,木雕之技,他国亦能效仿,又该如何应对?”
“此中关键,在于技艺之精深。”
魏阳侧首,目光掠过魏明,缓缓言道:“若我大魏所售木雕,工艺超凡脱俗,远胜他国,兄长所虑,自当迎刃而解。”
“技艺?”魏明面露迷茫之色,似是不解其意。
“此言确有抽象之嫌,不妨另举一例,以兵器论之!兵器之上,技艺之高下直接关乎士卒战力,此乃技术实力之最佳展现。……听说我大魏已掌握几位精密的锻造之术?”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