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溧阳公主从中周旋,这些都不成问题。
只是每当魏阳想到自己未来的妻子仅有八岁时,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三年血赚”的无奈调侃。
若按现代法律来看,这世上的大半男子恐怕都难逃一劫。
如此两日后,魏阳接到了长乐宫的邀约。
当朝尉迟太后欲举办家宴,邀请长安城内尉迟、魏两族的直系子弟共聚一堂。
适逢国丧刚结束,众多诸侯王尚未离京,
故此宴规模空前盛大。
长乐宫,永寿殿。
这里曾是魏邦的居所,后来吕后摄政,亦是居住于此。
因此,永寿殿建筑宏伟,气派非凡,无处不彰显汉室天子的威严。
宫中上下,无人敢妄加评论。
宦官宫女个个谨小慎微,如临深渊。
在宫女引领下,魏阳落座于为他们预备的席位前。
“母妃!”
此处,他见到了面色不太好的宸妃,
还有二皇子魏源和六皇子魏鹏。
“皇弟!”
魏源与魏鹏上前问好。
在魏阳记忆里,魏源是个文艺青年,酷爱舞文弄墨。
而魏鹏则有些口吃,性格怯懦。
或许因自知无缘帝位,二人并无野心,与魏阳关系尚可。
随后,三兄弟依次坐在宸妃之后。
唐姬原是宸妃的侍女,入席前还领着大哥魏明向宸妃行礼。
她或许是宫中唯一与宸妃相处融洽的女子。
魏阳对面坐着的是陆夫人,以及七弟魏亮和八弟魏宣。
他察觉到陆夫人与便宜母亲眼神间的暗流涌动,知道自己要警惕的名单上又添一人。
最后,夏云姐妹陪同皇帝魏山入场。
可见,夏云姐妹近来确是宠冠后宫。
“狐媚子!”宸妃在一旁咬牙切齿。
魏阳三兄弟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假装一切未闻。
除皇室一家外,留京的诸侯王和外戚也纷纷受邀赴宴。
齐王魏琦与渤海王魏洲等一众显赫,纷纷携家眷赴会。
尉迟家族亦不甘落后,尉迟广国、尉迟婴等尽数到场,阵容鼎盛。
而懿皇后,仿佛成了宴会上被遗忘的影子,独自坐在角落,显得分外落寞。
魏山本就与皇后情分淡薄,往昔的偶尔恩宠,也仅是顾及薄老太后的颜面。
老太后仙逝后,懿皇后的宫廷地位便如秋叶般急转直下。
更致命的是,她至今未能诞下龙嗣,这无疑让诸多人心生非分之想。
觊觎后位的,岂止男子?
宸妃等一干人等,皆暗自盘算,蠢蠢欲动。
然而,魏阳的穿越,注定要改写这段历史。
“今晚家宴,诸君尽可放松,无需拘泥礼数。”
他话音刚落,宴席正式拉开序幕。
美貌宫女穿梭其间,如蝶舞花间,将佳肴美馔一一奉上。
魏阳审视桌面,眉头不禁微蹙。
菜肴虽丰,烹饪手法却单一至极,无外乎蒸煮。
望着众人享受美食的满足神情,他暗忖,若得闲暇,开间酒楼,想必也是桩不错的营生。
酒酣耳热之时,宴席间的氛围愈发热烈。
尉迟太后笑眯眯地望着底下年轻一辈,心满意足。
年岁已高的她,所求无多,唯愿儿女常伴左右。
忽而,她转向不远处的渤海王魏洲:“吾儿,何时归国可有打算?”
“母后,儿臣拟三日后启程。”
渤海王提高声量,引来周遭瞩目。
“何不京城多留,伴母后左右?”
尉迟太后言毕,望向魏武帝魏山,后者自是不会在此事上拂逆母意。
况且,削藩大计还需渤海王助力,魏山顺水推舟:“母后既发话,渤海王便多住几日吧。”
渤海王面露难色:“此举恐有违礼制,臣在京已逾半年,这……”
按魏律,诸侯王每年仅能回京一次,停留不可超过三月。
然因尉迟太后之故,无人敢提此事。
“谁敢置喙?先帝在世时,魏长不也常驻长安一年有余?吾儿怎还不如魏长?”
尉迟太后不容魏山回应,急切言道,其偏爱幼子之情,昭然若揭,无人敢逆。
最终,魏山一言定音:
“那就依先例,渤海王如昔日淮南王,京城多驻足些时日吧!”
长安,当世繁华之最,不仅异国使节流连忘返,
就连大魏诸多诸侯王与贵族,也常寻由头滞留京城。
目睹渤海王的特殊待遇,在场的其他魏氏诸侯王心中五味杂陈。
更有甚者暗自思量:“那位淮南王的结局,可并不美好啊。”
“儿臣遵旨。”
渤海王低头含笑,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在皇帝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任何企图以此为由攻击他的人都将三思而行。
此刻,尉迟太后已在暗中悄然布局,为魏洲铺就通往皇太弟宝座的道路。
让魏洲留在长安,不过是这盘大棋的第一步。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魏山的身上。
“皇上,您肩负着天下的重担,理应深知国之根本的重要性。”
所谓国之根本,无非立储大事!对于魏室乃至整个江山社稷而言,这无疑是一项至关重要的决策。
然而,魏山内心深处对此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抵触。
九位皇子,目前尚未到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
若这话出自他人之口,他或许会严惩不贷,至少也会将其放逐边疆。
但提出此议的,偏偏是当今世上唯一有资格干预此事之人。魏室以孝治国,绝非空谈。
魏山只能收敛心中的不快,恭敬低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