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内外已被百余名士兵团团围住,屋顶亦有人监视,显然,逃离此地已绝无可能。
回到卧室,莲香满脸忧虑地望着魏阳和东方静,急切询问外间情况。魏阳便将方才之事一一相告。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魏阳苦笑。
“殿下,您还能笑得出,接下来我们如何是好?”
“还能怎样,睡觉!天亮前不过两个时辰,忙碌一夜,我也该歇息了。”
“外面都乱成这样,谁能安心入睡?”莲香焦虑万分。
“你们不睡正好,床就归我了。”魏阳说着,一头扎进那充满体香的被褥中。
“殿下,我看您真是糊涂了!”
“你懂什么,按计划,援军也快到了。到时候,我们就来个绝地反击,先让鲁南风得意一会儿。”魏阳翻身,沉沉睡去。
拂晓时分,府邸外果真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床上的魏阳、榻上的莲香,以及坐立不安的东方静,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三人推开门扉,步入院中,只见府邸之外,一队骑兵赫然出现!
这些骑士身披暗棕色的柔软战甲,紧握着长枪,如一阵疾风般驰骋,双臂有力地摆动,宛如翱翔天际的雄鹰,威猛而迅捷。
“你……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府邸外的守卫话语未落,便被一杆长枪猛然挥中头盔,瞬间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其余守卫目睹同伴遭袭,连忙举起盾牌,组成坚不可摧的防线,准备抵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尽管他们人数占优,但在幽州精锐轻骑兵面前,这些杂牌军显得不堪一击,犹如稚童遭遇横行的恶霸,迅速溃散。然而,幽州轻骑并未痛下杀手,仅是缴械并控制了这些守卫,显示出高超的战场控制力。
望着敌人的一片狼藉,魏阳欣然笑道:“我说的没错吧,援军一到,局势即刻逆转!”
“殿下,幽州铁骑果然名不虚传,威猛非凡!”身旁之人赞叹不已。
魏阳轻轻摇头,道:“此乃轻骑兵而已,并非重装铁骑。要想见到那全身覆盖玄甲的真正铁骑,恐怕还需时日。”
话音刚落,一名轻骑兵下马,恭敬地来到魏阳面前,鞠躬行礼:“殿下,骁骑尉已将县衙团团包围,请殿下移驾前往。”
“明白了,我即刻动身!”魏阳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
行进途中,莲香忽生好奇:“殿下,刚才那位提到的骁骑尉是何许人也?”
“骁骑尉便是章若萱,毕竟女子常在军中厮杀多有不便,虞稷便为其女谋得了正五品的虚职,也算名正言顺。”魏阳耐心解释。
三人接近县衙,只见周围聚满了围观的百姓。见到魏阳在轻骑兵的簇拥下到来,众人自觉让出一条通道。
魏阳终于望见县衙前的景象:八百余名持盾牌与短刀的守卫严阵以待,围绕县衙形成铜墙铁壁。而章若萱率领的幽州轻骑亦不甘示弱,士气高昂,与守卫形成对峙,尽管数量不及对方一半,其凛然气势却令八百守卫相形见绌。
穿过人群,魏阳终得一睹这支军队的统帅——章若萱。她身着闪耀银光的铠甲,骑乘一匹雪白骏马,轻轻一拉缰绳,马蹄微抬,她傲然独立于人群之中,英气勃发,风采卓绝。长途跋涉并未减损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风霜之美,手中银枪虽沾染血渍,背后那洁白无瑕的披风却依旧纯净如初。
“真是英姿飒爽,章若萱小姐丝毫不逊于男儿!”莲香满眼崇拜。
“那是巾帼不让须眉。”魏阳淡淡回应,嘴角含笑。
“殿下,莲香斗胆直言,您与章若萱小姐的婚事似乎不太匹配,至少从外表看是这样。”莲香偷笑。
“那我就去做上门女婿好了,你这丫头,怎可如此调侃主子?”魏阳故作生气,轻轻敲了敲莲香的头。
“别闹了,殿下,那边的气氛可紧张得很。”莲香捂着头,指向县衙方向。
魏阳随之望去,宁德县的祸首鲁南风与他那谄媚的师爷苏某终于现身,正走向章若萱。
“若萱,你想做什么?莫非想踏平宁德县衙?你母亲没教你礼数吗?按辈分,我可是你舅舅!”鲁南风沉声质问。
章若萱眉头微蹙,轻巧跃下马背,拱手行礼:“鲁县令,若萱在此有礼了。”魏阳察觉到她的为难,毕竟目前缺乏确凿证据。
面对狡猾的老狐狸鲁南风,章若萱显然处于不利,魏阳意识到,是时候展现自己的力量了……
“哼,区区一个表妹,怎堪与章若萱的亲缘相提并论?你又凭什么自称舅舅?”魏阳踱步至鲁南风跟前,冷哼中带着不屑。
事已至此,鲁南风仿佛破釜沉舟,语气中透着几分冰凉:“殿下所言极是,我的堂妹确是当朝惠妃,地位更在殿下生母婉嫔之上。若按辈分论,卑职确实可算殿下的长辈。”
“好一张不惭之口!怪不得你敢将宁德县视为私有领地,肆无忌惮地行那悖天害理之事!”魏阳目光如炬,直视鲁南风,字字沉重。
“殿下切勿信口雌黄,卑职向来循规蹈矩,勤勉尽责,怎敢做出悖逆天理之事?”
魏阳未料鲁南风竟如此厚颜,怒指其背后百姓,愤声道:“宁德县民苦不堪言,哀鸿遍野,这一切,你敢说与你无关?”
鲁南风仍旧巧舌如簧:“宁德三面受敌,北狄、倭寇及山贼年年侵扰,烧杀掳掠,此乃民生凋敝之根本。殿下切莫将这滔天罪孽强加于卑职一人!”
“那好,我倒要问问,穹窿山脚那片荒山下堆积的无辜尸骨,又是何人所为?”魏阳步步紧逼。
“皆是穹窿山贼所为!”鲁南风答得干脆利落。
“你贪污腐化,榨取民脂民膏,残害无辜!”
“殿下可有实证?”鲁南风寸步不让,气势竟隐隐压过魏阳。
魏阳始料未及,对手竟是如此难缠。他焦急地瞥向人群,心中暗自期盼:“他们为何还未到?”
“殿下在寻觅何物?还有什么话要说?”鲁南风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