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你的阳气,跟十三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比他的还要正,就是没十三代那般……古板。”甘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怪异,还带着点怀念。温言也没敢详细问,按照他现在了解到的,扶余山第十三代祖师,都没正儿八经的结婚,哪来的后代。但看所有人似乎都觉得十三代祖师,有血脉后人,似乎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便是这位似乎都见过十三代祖师的甘棠,都默认了十三代祖师有后人很正常。温言也不太清楚,那个年代,到底是怎么搞的。他只是隐约记得,以前听谁说过,那时候的大门大户,大婚娶妻,娶的是门当户对的正妻,要是大婚之前,就有侧室,生过孩子,好像也不是太稀有的事情。具体如何,他不甚清楚,这种事,也没敢当面问。甘棠回头看了看营地里乱糟糟的情况,对一旁的女伏尸示意。“阿欢,去处理一下吧。”女伏尸行了一礼,转身走向了营地里。温言看了一眼还腿软的张老西,低声提醒了句。“老西,赶紧先去给搬点椅子来啊,难道让诸位前辈站着等么?”张老西一听这话,连忙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冲进了营地里。他不知道温言什么感受,反正他一个未授箓的道士,正面面对一位飞僵、俩伏尸、八个黑毛僵,还能跪下,利索的说话,自觉已经是相当厉害了。没看跟着来的迎风小道士,那头低的,下巴都快戳进胸口里了么。张老西搬来了一堆椅子,还搬来了桌子,风遥这边给准备了茶,都没敢靠近。只是稍稍靠近,就会觉得心跳加速,快要跳出胸口了。人家没什么恶意,也架不住他的身体本能在疯狂的示警,肾上腺素都快顶不住了。温言给泡了绿茶,甘棠端起茶杯,神情有些意外。“现在都是这么喝茶了么?”“是,现在都是这样,取茶本味甘香,先苦后甘,余味绵长。”“我年轻时,如此喝茶的反而是异类,时代变得真快,出门一趟,还得先学一下现在的语言,只是说话都已经大不相同了。”甘棠端着茶杯,细细品味,一边品味,一边遥望着远处乱糟糟的营地。“你这神通倒是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时候,这个叫催吐。”“请甘姨指点,我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甘棠没急着说话,望着营地,不知是想到什么,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年纪大了,总会怀念曾经,出门一趟,就只剩下缅怀曾经了。我十岁时,乡中大疫,我遇到了一位医师。他以金汁做辅,喂给病人,让病人都呕吐不断,连同疫病都一起吐了出来。只是自那之后,病人看到那位医师,便会不由自主的生出反胃的感觉,难以压制。那时我还以为这是普通的治病,后来才晓得,这是神通秘术为主。倒是跟你今日所做,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遇到了,我已经难以想起,时间太久了。”甘棠放下茶杯,伸出一只手,轻轻拉着温言,就像是拉着一个小晚辈,向着营地里走去。“走吧,且去看看吧。”温言低眉顺眼的跟着,至少一千岁往上的大僵,在人家眼里,他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的确没什么毛病。随着甘棠前进,其他大僵一言不发,跟在身后。迈入营地,营地里的人,都齐齐停在原地,一起噤声。蔡启东都是走到几米之外的位置,行了一礼,什么都没说。他本来也以为扶余山会派几个百战毛僵出手,毕竟,扶余山的毛僵,都属于特别能打的类型了。他还指望着,秦坤能给说道说道,到时候来的大僵能给配合一下。如今看到这架势,赶紧算了。他们给配合一下得了。他可没那么大脸,去要求一个在扶余山都资历极老,地位极高的飞僵,来配合他们做事。都说三山五岳,尤其是传承久远的山门,底蕴极其深厚,这一次,蔡启东算是亲眼见到了。难怪扶余山一代代衰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其他大山顶多是嘴皮子嘲讽两句,也没哪个大山提过褫夺扶余山授箓资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还真不假。最近几十年冲的比较猛的那些新锐,嘴炮的是厉害,可真有什么山门覆灭的大危机时,立马就会被扶余山这种衰败的老山门拉开档次。哪怕扶余山,仅仅只有这一位飞僵,那也是另外一个档次。t0里最弱的也比下面的强得多。甘棠亲昵的牵着温言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细细感应着这里的一切。“这一代的神通,着实跟以前不太一样,很强的。别的,你都可以不用管,但唯独在这里施展神通的那个人,恐怕还是得你们自己出手了。”温言眨了眨眼睛。“甘姨,我不懂。”“我若是直接出手,你们的胜算,反而更低,你去了就知道了。”甘棠牵着温言,一步一步走入到水池里。阿伯还有另外那位男伏尸,一直跟在身后,紧跟着也进入了水池里。进入其中,温言就感觉甘棠的手上传来一丝奇异的力量,冰冰凉凉,却让他一点进入水中的憋闷感都没有。那力量浮动开之后,化作一个气泡,将他们囊括在其中。气泡拖着他们,在深海之中穿行,无人指引,似乎也不会迷路。“水有勾连万物之效,此处,以前曾听过,应该是水脉汇聚之地。当年,水陆权柄分立,陆地上的归陆地,水中的归水中。到了今日,这水脉汇聚之地里,竟然都已经无人镇守。真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连当年的水君,河伯,都已经不见了。不过想来,我都能苏醒了,想来他们应该还都在的。你记住了,以后莫要入黄河,还有淮河。”“呃……”温言有种不好的预感:“甘姨,这有什么说法么?”“也不是有什么说法,就是十三代还在的时候,把水君惹了,又把河伯给惹了,有些……不太愉快的过往,他们若是有朝一日苏醒,怕是会拿你撒气。”虽说温言觉得应该不至于,人家又不知道他是谁。但既然是长辈说的,他就乖巧应下。“我明白了,甘姨,以后不去这俩地方。”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