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奇怪,闹闹平时特别亲近人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不怪他。”郁桉平静地说。
德尔塔:“啊?”
“先聊正事吧,你在电话里说有线索了,是什么线索?”郁桉扫了一眼周围。
这里都是遛狗的人,没有警察,也没有恶灵,暂时很安全。
“哦,我是说江怀礼有线索了。”德尔塔走到郁桉身旁坐下,边牧则夹着尾巴远远地看着他们,“你上次不是想找跟江怀礼一样厉害的通灵师吗?我去打听了一下,留仙市确实没有,但江怀礼的老家就说不准了。”
郁桉:“江怀礼的老家?”
“对。”德尔塔掏出手机,将自己搜集到的信息翻给她看,“据说江怀礼祖上也是干这行的,他的祖先比他更厉害,以前还封印过危害一方的大恶鬼呢。”
危害一方的大恶鬼……不会是别云吧?
郁桉神色一肃:“他老家在哪里?”
“这里。”德尔塔指了指地图上圈出来的小红点,“以前叫江家村,现在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江家村。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别云的封印之地。
郁桉沉思几秒,果断地说:“把这个地址发给我。”
德尔塔闻言,没有立即发送地址,而是扣住手机,上身微微倾斜靠近她:“你不会是想去这个地方实体考察吧?”
郁桉斜睨他一眼:“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这不是跟你一样好奇嘛。”德尔塔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如果你真的决定去,可不可以把我也带上?”
看着他和远处边牧近乎一致的眼神,郁桉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可以。”
反正她临走前又不会通知任何人,随便敷衍一下就算了。
郁桉这次终于和德尔塔一起吃了晚饭。
倒不是她有多想吃,主要是德尔塔强烈要求,考虑到人家刚帮她找到江怀礼的老家地址,她要是继续推辞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郁桉拒绝了德尔塔的专车接送,一个人打车回了家。
开门的瞬间,她听到家里响起了一点动静。
看来别云比她先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郁桉的心跳莫名加快。她推门走了进去,果不其然,别云正躺在沙发上探着脑袋朝她看。
“回来了啊。”他挑起嘴角。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郁桉将帆布袋放在柜子上,边问边进入客厅。
“五点多吧。”别云往后仰头,漆黑柔软的头发垂在沙发边缘,“我还打算跟你一起吃饭呢。”
郁桉微微一顿:“我吃过了。”
“哎?”别云有些意外地眨了下眼,“和谁?”
郁桉语气冷淡:“这种事情就不用向你汇报了吧。”
别云瞥了她一眼,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来到她面前,然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头发。
他微微低头,轻嗅这缕头发,然后轻声说:“奇怪的味道。”
郁桉闻言,下意识也皱了皱鼻子。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偏中性,是德尔塔身上的味道。
应该是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染到她身上了。
这个骚包,遛狗还要喷香水……
她本想敷衍过去,然而别云却挑了下眉。
“又是那个‘大金毛’?”
郁桉没想到他猜的这么准,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猜?”别云松开手,让她的头发从他苍白的指缝轻柔滑落。
郁桉略一思索,随即蹙眉:“你跟踪我?”
“如果我跟踪你,你会怎么做?”别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郁桉眼神冰冷。她非常厌恶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这家伙,她这会儿多半已经动手了。
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因为她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碗筷。
如果别云真的跟踪了她,那他完全没有必要提前把碗筷摆出来,而且还是两份。
也就是说,这家伙确实是猜的,而他之所以故意这么说,纯粹是想激怒她罢了。
“我什么都不会做。”郁桉的语气恢复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反正对我又没什么影响,不是么?”
别云似笑非笑地注视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漆黑,幽深,捉摸不透。
忽然,他微微俯身,侧头吻上她的唇。
郁桉一怔,下意识便伸手推他。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别云竟然完全没有反击,或者说,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任由她将自己推了下去,直接摔倒在身后的沙发上,整个人软软地陷了下去。
郁桉被他握着手腕,也跟着一起倒了下去。
这个画面堪称优美,她的长发在灯光下划出弧线般的流光,别云的手臂环绕住她,柔滑的发丝扫过他的肌肤,像泼洒在白纸上的浓墨。
郁桉就这么趴在别云身上——她试图站起来,却又被别云一把拉了回去。
别云抬起视线看她,那双极黑的眼睛倒映出她略显惊疑的神情,然后他低低笑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郁桉一只手撑在他的腰腹处,掌心下的触感又冷又硬,轮廓坚实,充满了喷薄而出的力量感。
“你是不是有病?”她问。
“你才知道么?”
别云呢喃似的说出这句话,目光轻飘飘落在她的下半张脸上,然后微微前倾,缓慢细致地舔咬她的唇。
郁桉的心跳越发激烈,却没有再推开他。
她隐隐觉得,从昨晚影院里的那个吻开始,他们之间的气氛就不对劲了。
更糟糕的是,她并不排斥这种变化和接触。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她很清楚——这绝不是因为恐惧或屈服。
她决定不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