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注意到青年没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只不过她很心疼满头大汗的汉斯。
“过来喝水!”女人哼了声。
“哦。”沉默少言的男人迅速闪过去,“我来。”
“你小心被烫。”
“汉斯!”
“身材矮小啊,”两个人聊了几天,女人道,“因为我从小营养不良,所以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抱歉。”
“也有混血,混了点南部的血统,你看,我的头发还带了些黑色。”
一切都合情合理。
阿桃把头发染成棕色了。不过几个月之后,黑色头发就会重新长出来。
“也没什么。”东方人的骨架小,和西方人的骨架相比来说还差了一些距离,阿桃眼睛也没眨,顺口说出了一堆谎话:“我的家族企业里是有些,嗯,你懂的,灰色地带,专门培养身材矮小的女人,她们被叫做金丝雀,是捧在男人手心里的玩物。”
“……”才几次见面就和她聊这么多?
“我也是一只金丝雀,不过呢,我试图想把我们的企业稍微进行了一下转行。”阿桃转着手里的西洋棋子,每一枚黑白棋子都是水晶雕刻而成。
“要知道,男人在一些方面,总是比女人好骗的多,比如,补身体的药物,增长肌肉的粉末。”
“哪怕这些东西没有效果,他们也不会过多的找你麻烦,因为他们太好面子啦!你说他们不行,马上就会跑过来揍你一顿!”
“你看,我和家里人的合照!”
“啊,为什么跑过来?”女人玩着手指,“我带着我的全部家当过来了啊,汉斯需要我,我也没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只要是个人都应该有野心,家庭主妇我是理解不了她们,连野心也没有,受人摆布的木偶有什么用?老实说,汉斯是靠我养活他的。”
“他当初为什么看上我?我有钱啊。”
“天生的演员!”阿尔弗雷德称赞她,这家伙居然编出来了一个家族人物的名字,还说的饶有其事,好像每一个她口里的人真的存在在这个家族里一样,实际上那位小姐的家族根本不是做这些发家致富的,“呜呜,就是为什么还要去军/部报道……”
他没精打采,“呆毛就快被压弯了。”
漂亮的金发被大手扒拉扒拉,耕成丰收后的土地,“为什么我和他们讲话,他们听不懂?”
想起他在军/部的遭遇,青年满腹牢骚,“还要再来点啤酒吗?”他模拟。
“冗长的会谈,激情洋溢的表态,不可思议的争议,自以为是的辩解,悔恨的自我指责,最后是一顿丰盛可口的妥协大餐。”男人总结。
“你想表达他们什么也没争论出来吗?”
“是的!”拔下来一根头发,阿尔弗雷德痛苦极了,“我们美/国人不相信一致性原则,只相信胜负性原则,它是这样操作的,一个人取胜,其他所有人都败下阵来。在这之后,胜者独处一方,独自决定他想干什么,败者另居一方,进行明智的长谈。”
阿桃安慰道,“德/国人只需要命令就够了。”
“为什么他们很古板?”害的他不得不古板起来。
“啊呀,伪装就要伪装好,对,牢记你是德/国人,”
“你不能笑,衣服不能凌乱,喝酒只能喝啤酒,德/国人喜欢吃鸡肉,猪肉,羊排,你要把你喜欢吃牛肉的习惯改一改,”不是说德/国人不吃牛肉,是相对于来说,他们的首选范围是猪肉和鸡肉。
阿尔弗雷德则是吃牛肉的大户。
“呜呜……”阿尔弗雷德想捶胸顿足,“可是我现在都吃不到肉。”
“只有黑面包是吧。”
他沧桑极了,“我还好,就是你要和我一起吃不上肉了。”
“委屈宝贝了。”
“没事,他们可以吃咸土豆过日子,土豆是主食嘛,我也能吃,”阿桃朝他竖起大拇指,“不需要吃肉的!”
“宝宝……”心疼的抱住她,阿尔小声说,“你真好。”
随即摆上一副破灭脸:“要我从早到晚装正经,好难啊……”
“也不能笑,每次下意识要和他们笑,硬生生的压回去,他们没有幽默感的,”他蹭来蹭去,扭来扭去,含含糊糊:“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嘛,而且德/国人都很怕老婆。”擦掉口水,女人伸了个懒腰。
“这个我符合!”阿尔马上来劲。
“虽然对老婆的称呼不好听就是了。”
“臭婆娘这类的?”
“……你知道?”
“不过宝宝是香香的!”青年捂紧怀里的人。
“你要试一次吗?”
“敢叫这个称呼我能一脚把你踹出去,”“还是照脸踹那种?”
“哎呦!”
被人一脚踹出去,也只能抱着啤酒蹲在门口的阿尔弗雷德郁闷死了。
借酒消愁?
可是不符合阿蒙·汉斯这个人的形象。
“蹲着吧。”他叹了口气。
不过她的骄纵跋扈,哪怕是装出来的影子,他还是很喜欢。
“还有多久能放我进去啊……”
蹲到现在,腿部开始发麻,肌肉酸痛。
有细微的喘气声。他顺势看过去。
隔着围栏,一只陌生德牧紧惕地趴在那里。
“嘿!小家伙!”
青年下意识要扬起嘴角招呼它过来,瞬间又压低声音,他没忘自己装的是一个德/国人,“你在干嘛啊?”
德牧,黑背德牧,站了起来,犹豫不决。
它似乎在确定什么,气味?
挂在脖子上的同款牌子叫阿尔弗雷德暗叫不妙。
军牌。
军犬。
暴露了?!
“走啊?”
士兵拉它。
“不好意思啊长官,它最近有些不对劲,”士兵说,“我拉它都不动……”
再次拉拉链子,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