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枫淡淡的笑了笑,“当然,你若愿意跟随着大小姐的身边伺候,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有你在,我也能放心许多!你也能陪着大小姐说说话,开解开解她的心情。”
“毕竟,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让大小姐重新振作起来,未来的日子还长,还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不言破涕为笑,重重的点着头,“那奴婢这就去收拾细软行礼,好跟着娘娘一起。”
到底是天真的性格,不言的快乐竟如此的简单。
望着不言离开的身影,容枫墨眸底的眼神莫名变幻。
――
阳春三月,已是桃花满枝头的季节,那盛开的桃花宛若一团团云霞,称的整个朝旭国皇宫红艳艳的。
林绘锦身着一身水蓝色绣海棠长裙,鬓角发髻简单的用一根碎玉发簪挽起,薄施粉黛却风姿绰约,容貌极美,身材玲珑。
此时的林绘锦褪去了皇后的宫装,只不过是寻常农家妇女的打扮,周身自带着一股淡淡的芳华气息,让人移不开双眼。
或许容枫说的话的确很对,林绘锦生性洒脱自由,她生来并非属于后宫,而该属于那蓝天,自由自在的翱翔才是。
细雨听闻了消息,此时正微红着眼眶拉着林绘锦的手,“姐,真的要走吗?”
虽然她和林绘锦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从血脉中延绵出来的感情是无法克制的,在这举目无亲的朝旭国,她们也是彼此的亲人,彼此的依靠了。
听闻林绘锦发生这样的事情,细雨便忙不迭的赶来了,她虽不能做什么,可是哪怕什么都不说的陪在林绘锦的身边,也希望她能宽慰一些。
经过彻夜的辗转难眠,林绘锦的脸色有些苍白,可眸中的目光却是坚定了的。
“细雨,我不在的日子里,父亲要劳烦你好好照顾了,还有你自己,和月好好的,一定要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最为要紧,子嗣方面,且不可再强求了。”林绘锦声音沙哑的厉害,哭了一夜,嗓子早已经肿了起来,现下说话都觉得疼得厉害,可她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细雨眸中氲了一层水雾,“姐姐,我知道,我和月会照顾好父亲的,我也会自己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可是姐姐……”
“姐姐,若你就这么离开可怎么办才好?”
林绘锦不过一介弱女子,此时腹中还有着身孕,就这么只身离开,要受多少苦头?
她明白那种流落在外的感觉,也便对林绘锦的未来感到难过,细雨更是求救般的眼神看着一旁的云辞身上。
怎的林绘锦都要离开了,云辞竟也不开口挽留。
云辞一身深紫的锦服,身影修长,一双墨眸深邃寒冽,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眸光落寞寂然,此时正神情专注的凝着林绘锦。
“绘锦……”
感受到了细雨的求救,云辞努了努嘴,艰难的开口。
可林绘锦是真的被寒了心,伤了情,她不想去看云辞的为难,也更不会为了腹中这莫名其妙的孩子去嫁给不爱的千,她无法接受这种道德绑架。
与其如此,她宁愿自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这个伤情的地方。
林绘锦的目光并未看着云辞,而是望向了别处。
“以后,便各自保重吧。”
“腹中的孩子我不会留下,你也不要再派人来找我,我们两个再也不见。”
“绘锦。”
云辞沙哑的开口唤着林绘锦的名字,转身的林绘锦脚步一顿,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云辞脸上的表情,却也是顿住了脚步的。
“你……你可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话吗?”云辞神情落寞的开口,望着林绘锦那消瘦的身影,更心如刀绞。
可惜林绘锦还未来得及说话回答,便被容枫打断。
“大小姐……”
收整好行囊的容枫和不言刚好赶到,容枫拦在云辞和林绘锦的面前,清澈的眸子目光淡然,“门外已经顾好了马车正在等着,咱们可以动身了。”
迟则生变,容枫担心,若是云辞反悔了出言挽留,林绘锦会又改变主意。
索性云辞并未多说,而林绘锦也是心意已决。
“好。”
林绘锦应答了容枫,又同细雨告别,“我走了。”
“姐……”
细雨依依不舍,可林绘锦却是头也不回的向着宫门外走去。
隐匿在暗处的千现身跪在了云辞的面前,云辞薄削一般的唇紧紧的抿着,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城墙暗处,遥遥看着这一切的南音眸中闪烁着精光,唇角也是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弧度。
林绘锦,这是你自己找死离开,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
马车摇摇晃晃。
之前宫门处的道别不过是林绘锦忍着心痛的坚强做出来的样子罢了,如今只剩下了不言,林绘锦也便没了伪装,虚弱的依靠在车厢上,目光空洞。
不言脑海中记着小枫哥的嘱托,努力的想了想话题,同林绘锦交流着,“娘娘,说来奴婢自打被卖回来之后便一直跟在您身边,不管您去哪奴婢就跟到哪。”
“听闻芙蓉镇的景色特别美,想来定然是个世外桃源,令人心中向往呢!”
看着不言晶亮的眼神,林绘锦勉强的笑了笑,唇角笑容越发苦涩,“既已出了宫,便不用再叫我娘娘了,你便和小枫一样,唤姐姐吧,不然,便是大小姐也行。”
既然想着要出宫回芙蓉镇,那林绘锦便和朝旭国,云辞也和皇后之位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再叫下去,怕每次听见,都会在林绘锦的心中扎了一刀。
不言忙不迭的点着头,“知道了大小姐。”
她不敢和容枫一样叫林绘锦姐姐,便寻了大小姐这个称呼。
看出来林绘锦心中难过,不言也便没有再多说,“大小姐,一路走舟车劳顿,不如您先闭眼稍作休息吧,等着到了驿站的时候奴婢再唤你起来。”
“好。”
林绘锦无神的眸子缓缓闭上,车上静谧的出奇。
而外面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