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茹淡淡道:“想我死的人不止你一个,但他们都死了,我却还好好的活着。”
就凭她,也想拉她垫背?下辈子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慕容惠双眼怨毒地看着她,嘴里不停地诅咒谩骂。
她们在流月城里,几乎是土皇帝的存在,却因为沈菁茹的到来,让她十多年的布局毁于一旦。
甚至,这个女人还狠心地踩断她的脚骨,让她以后都废了。
就算她还能从这里走出去,也已经是个废人,后半辈子都没法再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沈菁茹就算死一百遍,也难解她心头的怨恨。
何孝严上前两步,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强迫她吞下去。
“咳咳!贱人,你让他们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她哪怕双手被携,也抬头死死地瞪着沈菁茹。
头发散乱脏污的她,加上怨毒的眼神,让她此刻仿佛一个恶鬼。
她可不相信,沈菁茹会好心给她送药治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菁茹淡淡道:“慕容惠,说说吧,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与目的。”
慕容惠双眼呆呆地看着她,嘴角微微抽搐却没有说话。
刘桂良看着她的表情,见状赶紧问道:“你是何人?”
“慕容惠。”
刘桂良见她配合回答了,心中大喜,又问道:“你来流月城是为了什么?你知道疯子吗?”
“我来流月城是为了凌家的家业与资源,那个老家伙有那么多门生,却不愿为我父王所用,是他该死。”
“疯子是我在父王的建议下建立的组织,这些年一直听我号令,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是如何谋害凌老大人的?”
“我们可没有谋害他,他都七八十岁的老家伙了,早就该死了。”
“他一直想要抱孙子,我们就是不让他实现,让他到死都还留着遗憾。”
“如果不是当初药王谷多事,他凌家连一个种都不会有。”
“你们给凌小姐下药了?”
“不过是一些药而已,多少后宅妇人都会用到的手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凌燕的扫把星名声是你给她营造的吧?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她都那样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那都是凌老头逼我们的,如果他好好的带着他的门生辅助我父王,父王哪里需要迂回那么多?”
“至于那个贱丫头?如果不是怕那些门生察觉端倪,她早就死了。”
“她的存在,时刻提醒我,我捡了一个二手的破烂货。”
同知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这个慕容惠的内心也太黑暗了吧?
关键是,她竟然真的乖乖地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刚刚给她服下的那枚药丸,到底是什么药?
师爷虽然震惊,却记得自己的职责,手中的毛笔运作得快要起飞了。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顺畅的审问,一时间都写不过来了。
“你们的所作所为,是翼亲王指使你们做的?”
“是!”
“疯子组织又是怎么回事?那些被你们拐走的女子都在哪里?”
刘桂良问的问题也渐渐深入,直戳核心。
“疯子就是我们随意起的一个名字,那些贱女人都被送到父王身边,由专人挑选一部分出来培养成瘦马,再送出去。”
“还有一部分直接卖到烟花之地,为父王打听消息,或者谁出得起价钱,买回去当妾室。”
众人听到这些话,都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这位翼亲王的谋算不小啊,抓走那么多女人,分批次分送出去,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没有被人发现,只怕整个天元朝都能被他渗透。
“那些女人都被卖到哪里,或者送到哪里?”
慕容惠的声音出现了挣扎,但还是道:“这些我不知道,不是我负责的。”
刘桂良也看出了她的挣扎,回身看向沈菁茹。
后者微微点头,这个药是有时效的,否则也太过逆天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是极为逆天的存在了。
“还有哪些人参与了疯子的组织?”
“曾员外,方通判,袁主薄……”
刘桂良等她说得差不多了,看她的脸色不对,赶紧道:“师爷,写好了吗?让她签字划押。”
师爷心中犹豫,他感觉慕容惠还有话没说完,但他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拒绝,赶紧写好后拿进去让她签字画押。
同时,他也暗暗心惊,在府衙里,竟然有那么多与疯子勾结的人。
这次事情麻烦了。
慕容惠很快恢复清醒,她一脸惊恐的目光落在沈菁茹身上。
刚才的话她都是知道的,可她却没法控制自己的嘴,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
可能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说,但凭着她说出来的那些,已经足够她与她身后的翼亲王败得一塌糊涂。
“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沈菁茹轻笑道:“那可是我从慕容翊那里得来的,专门为你准备的药丸,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真话丹。”
“药效如何,王夫人刚刚已经体验过了,可需要进货一批?黄金十万两一枚。”
刘桂良等人听得嘴角直抽抽,这是在牢里,慕容惠是他们的犯人,她向犯人推销真话丹?
而且,十万两黄金,她怎么不去抢?
慕容惠也被气得差点晕过去,她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她都被关在这里了,就算能出去,家业只怕也被他们没收了,她竟然还好意思要十万两黄金?
沈菁茹一脸认真地道:“这可是出自鬼医之手的丹药,十万两黄金一点也不贵,真的。”
慕容惠直接别过脸去不想看她,其余的官员也都是无语至极,却没有人敢在这时说话。
但他们的内心,却是震撼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