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家里的小夜灯,整个寝室一片漆黑,陌生的床,祁梦一晚上辗转反侧,并未睡好。
天蒙蒙亮的时候有了点睡意,但没一会就被迫起床了。
晚上不睡觉第二天通常会头脑变得很清醒,跟回光返照似的,她坚持了没多久,就软趴趴了。
来冬令营集训的第一天,带队老师就给大家分发了一些物料道具和常备药品,然后布置了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后,就组织练题。
基本就是一直在刷题的状态,祁梦刚开始的几天,刷着刷着用脑过度,感觉都快要死机了。
其他人已经开始自行组队学习了,她比较慢热,同住在一起的几个人看上去也不爱搭理她。
集训的人分成了两队,在两间教室,刚好她和鹿恩毓不在一块,这里面她又只认识他。
“最近刷题怎么样。”用餐在同一个地点,鹿恩毓端着饭菜坐在了她对面。
“还行。”
“怎么不过去和她们一起吃饭。”
“不太熟。”祁梦一边小口的如小鸡啄米般吃着,一边抬头看着那一群有说有笑的女生。
闲聊了几句后就各自吃着饭,鹿恩毓碗里的饭菜几乎都吃完了,她才吃了一半不到就放下了筷子。
“再多吃一点。”
“真吃不下了。”她摇了摇头。
短暂的用完餐后,两个人走出了食堂,在寝室门口一左一右分开了。
来这里的第五天,进行了一场大的考试,筛选掉了一部分人后,两队合并成了一队,他们两个人现在每天都能在同一个教室见面。
晚上培训到很晚才回去,另外三个人还没回来,祁梦一个人先去了洗头洗澡。
她把衣服洗完后,拿出羽绒服简单擦拭了下表面,把它挂在阳台上吹干。
等她都弄完,她们才从外面有说有笑的推门进来。
“怎么样,帅吧,我就说你直接追他得了。”
“别开我玩笑了。”一个女孩声音娇滴滴的能掐出水来。
说完几个人又大笑起来,祁梦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听着她们在洗漱的声响。
聚在洗手盆边洗衣服的时候,她听着她们在讨论的男生,应该说的就是鹿恩毓。
估摸着就是其中一个女孩看上了他,然后想追,另外两个怂恿着直接去表白,她又觉得害羞不好意思。
看来换了个地方,他还是这么受欢迎。
祁梦想要摒弃脑中的一切杂念睡觉,可一听到她们讨论的事情,还是会止不住的去想。
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她洗漱完去拿晾在阳台上的羽绒服时发现,上面全是湿的,被昨晚她们滴答滴答挂上去的衣服挤湿了。
阳台位置虽然就这么点大,但是遇到这事儿也挺心梗的。祁梦又没准备别的厚衣服了,直接穿着冬天的校服就过去教室了。
风刮在她脸上生疼,校服虽然是冬天的,但也不足于御寒。这里又是全封闭式的不让外出,买新的羽绒服好像也不切实际。
果然,最后还是中招了,她打了一上午的喷嚏,吃了给的备用药也不管用,头昏眼花,走路像踩在棉花上。
“是不是感冒了,我听你打了一上午的喷嚏。”鹿恩毓突然坐了过来。
“好像是,你离我远一点别被传染了。”祁梦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嘴唇也发白。
他沉声道:“你怎么就穿这么点,你的那件披在外面的羽绒服呢?”
“被弄湿了一直还没有干。”她嗫嚅道。
“你穿我的。”鹿恩毓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
许是他穿过,上面残留的温度让她觉得暖和了不少,衣服很大,她看上去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祁梦盯着他只穿了一件单薄卫衣的后背,殊不知刚刚这一幕被别人看在了眼里。
第二天感冒越来越严重,她觉得喉咙异常灼热,每次吞咽唾液都会觉得疼痛难受。
祁梦撑着身子起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可能发热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帮你去和老师说,让他过来带你去看。”那个娇滴滴的女生突然好心道。
“好。”她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儿又睡回去了。
点名的时候老师点了祁梦的名字三次,还是没有人应答。鹿恩毓扭头看了下她的位置,是空的。
“同住一起的有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她平时都不和我们走一起。”
底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议论着。
“我去找一下,你们先做题。”老师说完就拿着点名册走了。
祁梦额头上溢出了很多汗珠,她潜意识里等着老师过来带她去看病,但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祁梦,你没事吧。”她听到了有人喊自己。
带队老师一开始觉得来女生寝室不方便,后面实在找不到人,就来寝室了,看祁梦躺在床上,试图叫醒她。
感受到有人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又缩回了手,接下来就没有意识了。
等她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你都发高烧了怎么没个人通知我。”
“那个女生不是说会告诉老师吗?”祁梦懵了懵,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鹿恩毓找不到她,也找不到老师,他给她打了好多个电话。
但一直打了没人接,他接着打。
祁梦的手机静音了,她和老师待着觉得有点尴尬,试图通过看手机来缓解一下。
打开手机发现,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是个陌生号码,她蹙着眉在想会是谁,电话就又打进来了。
“你在哪?”一接电话就是鹿恩毓呼吸不稳,焦急的声音。
“我在挂水。”她怔愣了一会,给他报了医院的地址。
没一会儿鹿恩毓就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
“还行。”
鹿恩毓看祁梦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