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阿勃梭鲁的底线,哪怕是同为宝可梦的索罗亚克也不能触碰。
如果有一天人类和宝可梦起了冲突,它大概率会酌情于偏向人类。
毫不留情的话音刚落,气氛凝滞一瞬。
阿勃梭鲁到底没有责怪身为宝可梦的索罗亚克和人类走得极近,相反,这是它乐于看到的趋势。
虽然绻业不归属于此地,但她们之间的联系总能起到些引导作用,看到这些的村民们,不,和她一起玩的孩童们就够了,希望他们能有所改观吧。
阿勃梭鲁转眼看向绻业,面带歉意,“很抱歉,又把你牵扯进来了。”
又回头看向索罗亚克,脸色陡然一转,冷言道“这件事我有自己的计划,你带绻业回去吧。”
乖巧的狐狸客人含笑着点头答应,看不出什么想要毛遂自荐可是中道奔殂的沮丧,仿佛它本来的目的只是来串门而已。
被“盛情难却”的屋主送到门口时,它若有所思地看向绻业。
负面情绪在她脸上一向藏不住。
活像个替好友排忧解难的客人,它好奇地向屋主问道“那么能否告诉我们,你要怎么做呢?”
……
黯然无光的月躺在云层中,黑夜不是属于人类活动的时间,除了村边有人把守,村内再无一丝烛光。
回去时,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夜色的女孩只能倚仗着视力良好的宝可梦同伴前行。
牵着一撮末尾血红的长发,深怕女孩走丢了,它遵从主体的意思,紧紧缠绕几圈。
像是一只导盲犬。
这个比喻被绻业藏在心里。
说不定宝可梦的世界没有导盲犬这个设定呢?毕竟不是只有犬类宝可梦可以帮助人类。
比如说飘飘球的那两根绳子正合适牵着……
飘飘球?!
渐渐适应黑暗后,荒野杂乱的景象引入眼帘,绻业漫无目的的目光落到远处的赫然出现的一只宝可梦身上。
有着紫色气球一样的身体,头上像云朵一样的头发,两个豆大的黑点充当眼睛,身体正中央有x形的黄色封条,气球身体下方有两根细绳,末端是黄色的爱心。
这只飘飘球的身体略有些干瘪,感受到注视后便慌慌张张地隐去身形。
不是飘飘球闯入村子里,而是某只宝可梦故技重施,将她引到野外!
脚步一顿,连带着前面的索罗亚克也迫不得已停下,它有所感应地看向那处残留幽灵系能量的地方。
就连魂魄都泄露出来一些了,没什么价值。
它毫不在意道“只是一只小幽灵,阿业不用害怕。”
“你怎么又把我带出来了?”绻业警惕地向后退一步,然后被缠在手腕上的血色毛发牵扯住。
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告状,导致阿勃梭鲁直接把它赶出来,所以怀恨在心想要报复自己吧?
这次怪她居然降低了对这家伙的警惕,没有提前联系阿勃梭鲁。
不对,都怪这狡猾的狐狸太擅长伪装了!
“阿业在想什么呢?”索罗亚克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误会了,无奈叹息一声,“阿业不是在怪我误会你的意思,去找阿勃梭鲁吗?”
【所以作为补偿,我打算带阿业去一个好地方~】
又是擅自做主!
猜到女孩要说什么,大狐狸两爪一摊,狡辩道“阿业刚刚没有反对,我以为就是默认的意思呢。”
她刚才分明是没有看清路,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才跟着走的!
算了,来都来了。
她能感觉到,此时的索罗亚克心里没有恶意。
“我们继续走吧。”
朦胧月光下,大狐狸含笑点头,继续牵着小女孩前行。
……
惨白月光下,阴森诡异的空旷荒野,杂草丛生,唯有凸起的规律杂乱无章的土包周围荒凉枯槁。
远远的,绻业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奈何答应了索罗亚克,只好硬着头皮走去。
或高或矮,大小不一的土堆前立着奇形怪状的扁平石头,几道划痕算是诉说着生前的不甘,亦或只是走个流程。
空中升腾着忽明忽暗的鬼火,将环境衬托得更为森冷,宛如监视者之眼无情见证此地居民的怨痴癫笑。
绻业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地望着索罗亚克,期待它给出一个解释。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地方?
也对,它是幽灵系宝可梦,乱葬岗对幽灵来说可不就是好地方嘛,就像回家一样。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已经能替对方想出合理的答复了。
不对!
一点都不合理!
她还没死啊!
宛如回家探亲访友的狐狸脸上洋溢着笑容,亮晶晶的金色瞳孔注视着女孩,透出些许期待。
你在期待我说什么?
“感应到它们了吗?阿业觉得如何?”
仿佛花园里的园丁一手撑着铁锹一手叉腰,昂首骄傲地向受邀者展示自己的杰作。
它,它们?!
确实如索罗亚克说的那样,只需感应一秒不到的时间,她便察觉到那些存在。
无声受邀者瞪圆的眼睛对园丁来说是最大的鼓励。
园丁正欲发挥自己的即兴创作,下一秒,女孩的话却如一盆冷水浇在它身上。
“索罗亚克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女孩的话里有忐忑,疑惑,责怪,唯独没有正面情绪。
几乎是第一个字开始,它的嘴角便被压下,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快,“你猜。”
很反常。
绻业不解地瞥了一眼情绪不稳定的狐狸,顺着它的意思猜测,既然这里是亡灵的活动场所,那么跟自己有关的灵魂是……
直到她拿出那颗寄宿着灵魂碎屑的哭脸石头,索罗亚克想起自己的目的,这才表情缓和过来。
“阿业可以将楔石借我用一下吗?”
这石头本来就是索罗亚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