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传来的苍老声音,陈秀丽浑身一震。
这声音的主人她很熟悉,正是自己邻居家的老太太。
她来张坏家之前,婷婷就在老太太家玩,结果玩着玩着玩累了,就在她家的躺椅上睡着了。
现在老太太跑来说婷婷出事了,陈秀丽如何能不着急?
她赶忙转过身去,匆匆系上扣子,这才跑到大门口。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一脸焦急的邻居老太太,手里还拄着拐杖。
老太太看到陈秀丽,这才仿佛有了主心骨:“秀丽啊!你快跟我回家,婷婷出事了!”
“大娘,婷婷出什么事了?”陈秀丽的声音透着哭腔。
她那个死鬼丈夫不知所踪,搞不好都已经死在了外面,眼下女儿是她唯一的寄托。
倘若婷婷真的出了什么事,陈秀丽也不想活了!
老太太满脸苦笑:“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婷婷像是中邪了!总之你快跟我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这会张坏也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了过来,快步跑到门外,刚好听到老太太说婷婷中邪了。
张坏吃了一惊,难道还真有中邪这回事?
农村的老人很多都相信中邪的事,每逢有人中邪,都会请神婆来家里帮忙驱邪。
特别是小孩子。
小孩子很容易受惊,受惊之后得让神婆叫魂才能回来。
张坏虽然对中邪不是太了解,但他却明白小孩受惊叫魂的原理。
小孩受惊,的确是精神受到严重刺/激,以至于精神萎靡不振。
有些神婆看似是在帮小孩叫魂,但实际上却是用朱砂之类能定惊的药物来帮小孩稳定心神。
心神稳定后,小孩自然也就恢复了正常。
只是不知道,婷婷是不是这样!
得知婷婷中邪,陈秀丽别提有多着急了,急忙跟着老太太去了她家,张坏自然也跟了过去。
等三人来到老太太家时,刚好看到婷婷躺在院子的躺椅上,眼睛紧紧闭着,浑身哆哆嗦嗦,小手更是紧紧攥着不断地胡乱挥舞着,看起来的确像是中邪的样子。
陈秀丽见女儿这样,赶忙大喊一声婷婷,快步跑了过去。
等她跑到婷婷身边,不管怎么呼喊婷婷,可婷婷却始终醒不过来,依旧紧紧攥着拳头胡乱舞动着。
“秀丽,你说婷婷是不是中邪啊!我看很像啊!可惜咱们村之前的神婆已经不在了。要不然,她肯定能把婷婷治好!”老太太感叹道。
陈秀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娘,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别急,有办法!我记得郑家村有个老汉,也懂一点驱邪,我去把他叫来!”老太太说着就要拄着拐杖往外走。
从张家沟村到郑家村,走路过去起码也得二十分钟,对方一个老太太,陈秀丽怎么可能让她路过去?
她赶忙拦住老太太:“大娘,您先等等,我回家骑三轮车驮着您去郑家村!”
陈秀丽不知道那老汉家在哪,所以只能带着老太太一块去。
可就在这时,老太太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张坏一眼,随后神神秘秘的把陈秀丽拉到旁边。
“秀丽啊,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了!人家都说傻子不祥,会给人带来厄运。你说婷婷中邪这事,会不会跟你最近帮这傻子做饭有关?”
闻言,陈秀丽一愣,旋即立刻摇头。
“大娘,您说什么呢!小坏怎么会给人带来厄运呢!这话再也不要说了,我现在就去骑三轮车,咱们去找你说的老汉!”陈秀丽道。
虽然陈秀丽表示不信,可老太太临走时还是担忧的看了看张坏,显然还是认为傻子会给人带来厄运。
等两人走后,张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傻子会给人带来厄运?我看你家的这个小夹道才会给人带来厄运!”
张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夹道。
这个老太太家的厨房和堂屋中间有个夹道,夹道外面对着村北的农田。
偏偏老太太家的院墙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漏缝隙了,虽然不影响墙体稳固,但却会有冷风从夹缝里吹进来。
刚好婷婷躺着的躺椅,跟夹道正对着,她睡觉的时候,农田的冷风从缝隙里吹进来,形成了过堂风。
人在睡觉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过堂风,特别是像农田吹来的过堂风。
因为农田长期无人,吹来的风比寻常风还要偏阴冷一些,刚好能吹到婷婷头上,形成风邪。
头部为诸阳之会,身上的各大经脉都要汇聚到头部。
尤其是任督二脉,倘若任督二脉被风邪侵袭,就会影响神经系统,继而出现类似婷婷的这种情况。
寻常人睡觉的时候,如果不小心踢开被子,或者吹着风扇空调睡觉,就很容易做噩梦,也是因为风邪侵入的原因。
张坏看了看周围,如果这会有朱砂的话,倒是可以拿来给婷婷定惊用,珍珠粉也可以,不过那玩意更贵。
眼下张坏手头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推宫活血!
风邪侵入身体,会导致血脉不通,继而影响神经系统。
只要及时推宫活血,让血脉活络起来,婷婷自然就会不药而愈!
说干就干,张坏来到婷婷身旁,先是把她的鞋袜脱掉,随后抓着她的小脚丫,用手来回揉/搓脚心。
果不其然,这会婷婷的小脚丫冰凉一片,这就是因为经络有风邪寒气侵入的缘故。
张坏用力搓了一阵,搓暖一只小脚丫后,又搓暖另外一只。
随后,他准备同样把婷婷的小手搓热。
不过婷婷的小手死死攥着拳头,张坏如果强行把她的小手掰/开,很容易会弄伤她。
没办法,张坏只好抓着她左右手臂上的内关穴,用力按揉。
内关穴是关乎心脏的重要穴位,按揉内关穴,也会为心脉注入一丝温暖。
在张坏的按揉下,婷婷的小手缓缓松开了。
张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开始轮番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