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再次回归寂静,李阿古瘫倒在地上,喉咙中堵塞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那张脸也随之消散,疼痛与疲惫同样回归于他的身体。
身上的黑色触手与肿胀的身体没有那邪门东西的加持,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现在李阿古的骨头已经被压得粉碎,而他只能继续看着。
目光停在一具尸体上,那是一具没有头的身体,整个身子铺在地上,血迹已经干透,但即便如此,他的手里仍死死攥着一把铁刀。
“杀!”
王老巫持刀徒弟手起刀落,十多根触手已经被他斩断,几根触手缠在刀上蠕动着,刀男嫌弃着将其甩开。
“光砍腿有什么用,打蛇打七寸!”
从不断砍出的缝隙中,刀男似乎窥见了这邪祟的血肉。
“杀了这邪祟,师傅定会教我法术!”
刀男想着,嘴角不禁上扬,身子瞬间压低下来,随手再砍断几只触手后,麻利地向触手深处窜了过去,这邪祟短短时间内已经长得快要挤满整个屋子!
“快到了!”
刀男兴奋着不断靠近,身边已经的触手几乎将他整个人给盖住,但他马上就要赢了,只要把刀插到它身上!
“长林!”
一声嘶吼让刀男一愣,那是他的名字,这声音是?师傅?祝长林还没转头去看是谁叫他,只觉得身子一轻,自己的胸膛已经被一只粗壮的触手贯穿,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触手已经从侧方穿过,扑哧一声后,无头的祝长林软了下来。
“好像有点影响。”
李阿古盯着那把铁刀,这家伙好像就是刚刚厮杀中第一个靠近自己的男人,不对,是靠近那个家伙,不是我!
李阿古心烦的把目光从祝长林身上移开,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另一具尸体被长枪穿腹,整个身体被长枪支了起来,男人眼中满是愤怒与惊诧,直直地盯着祝长林倒地的地方。
“长林哥!”
眼看祝长林被杀,站在另一侧的枪男瞬间暴怒,也不管缠上来的触手,两手持枪一甩,一记踏步向前,触手缠结在一起还想阻拦,长枪横过一瞬,数根触手被整齐斩断。
“长森,不要鲁莽!”
王老巫挥剑为自己腾出位子,想要叫停住上头的祝长森,但亲眼见自家兄长被杀,哪还能耐下心来。
祝长森不断刺穿向自己涌来的触手,好像怎么样也杀不尽,而在此时,祝长林的尸体被几根触手缠绕起来,尸体肉眼可见的开始干瘪。
“他在吃我哥!”
祝长森见状不再管向自己袭来的触手,猛地扎进黑线群,手不断伸向自己的兄长,但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碰到他。
被夺来的长枪从胸膛穿过,祝长森以此为支撑,让自己不会倒下,右手还在不断向前方挥舞。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还能起来吗?”
李阿古用出所有力量勉强能够将身体支撑起来,身上剩下的触手随即脱落下来,落在地上蠕动几番后逐渐溶解成一滩黑水。
李阿古勉强站稳,抬起头后看到一副景观,一个长棍从男人的谷道贯穿再从嘴里出来斜插在地上,男人面容狰狞,七窍渗出的血迹已经风干,全身只剩下被血染的更红的袍子以及飘零的白发,王老巫死了。
“铛!”
一声巨响,王老巫带来的最后一位徒弟丢下手中的长戟,转身便跑,伴随着吼叫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瞎了老夫的眼,找了你们这帮废物!”
王老巫气愤地对这远去的身影骂了一句,两个后撤步从屋子里退了出来,没了帮手自己不能再贴这么近了。
“邪祟,现在离开我还能饶你不死!”
王老巫定神站立,冲着屋内的触手喊道,但对方并未理会,依旧在疯狂的生长着,很快屋顶被顶破,黑色火焰一般的触手突破而出。
“不出点血看来是灭不了你了。”
王老巫再次扬起长剑,对准自己的左胸口,用力一顶,长剑刺进自己的胸膛内,豆大的汗珠从王老巫额头渗了出来,忍着剧痛将剑柄旋转一圈后一甩,剑尖上一块红色血肉被剜了下来,那是他心脏上的一块。
王老巫大口吸气,左手摆弄一番后才止住胸口的出血,只见他将剑身高举,左手再次掐指结印一番,剑尖之上的心头肉瞬间引燃。
而王老巫的手段仍未结束,他将手扣着嗓子眼,一阵呕吐之后,掺杂着黄色粘液的珠子出现在他手上。
王老巫用刚刚升起的火轻轻一点,珠子瞬间点燃,火光发出各种奇异颜色,一阵闪烁之中慢慢浮起稳在他掌心。
“等把你宰了,用你的肉来补我这些年的修行。”
拖着珠子的手轻轻向前一伸,珠子猛地飞向李阿古,珠子所到之处,触手纷纷萎靡,打卷后便枯死,垂了下来,珠子畅通无阻的飞进李阿古的本体之中。
刚刚还在挥舞的长鞭僵硬下来,诡异的火光从其体内渗出,僵住的触手再次舞动起来,但看上去更像是痛苦的挣扎。
“哼。”
站在远处的王老巫冷冷地注视这一切,原本以为只是除个小邪祟,没想到竟废了这么大功夫。
“幸好带了火珠子”
正在等待收场的王老巫瞳孔一缩,他听到了笑声,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自己能够听清楚,来源正是那摊邪祟。
王老巫再次靠近燃烧着的黑色邪祟,在闪烁中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无法形容的脸,王老巫猛地低下头来,他直觉告诉自己,如果继续看,自己就会死!
“跑!”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子里,王老巫没有丝毫犹豫,但刚一转身,什么都东西就已经插在自己身后,王老巫忍痛扭过头来,一根长棍已经插进自己的谷道里,这正是刚刚徒弟丢下的长戟,被削掉头后,带刺的棍子也威力十足。
王老巫握住棍子还未用力,一个触手已经缠住棍子另一头,轻松将其拔出,王老巫吃痛跪在地上,十几根触手已经围了上来。
棍子以各种角度不断贯穿着自己,只有王老巫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