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州月说道:“姐姐,话不能乱说,这没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信口雌黄。”
贺绮罗道:“妹妹,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什么没证据?这念云楼上下的人亲眼看到,难道还不足以作为证据?”
“念云楼上下都是云轻的人,自然是帮着你们的,怎么能作为证据呢?”左州月道。
双方就以此事争执起来。
直到贺绮罗开口道:“不论如何,打碎了御赐之物不是小事,念云楼是断断不能再搜了,需得王爷回来才行。”
左州月眉心一跳,等王爷回来,那她被下毒的事情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御赐之物被打碎。
她必须在王爷回来之前,找到实证。
左州月想到刚才云轻的从容,便知道那人一定有所依仗,她再次望过去,便看见云轻嘴角噙着的笑意,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从刚才云轻出现,到贺绮罗开口,她们两人就像提前彩排过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莫非……她被下毒一事,贺绮罗也知情?
左州月又想的更深一点,那么这件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是云轻嫉妒她,加上贺绮罗有在背后指导,为她撑腰之意?
而贺绮罗想对她下手,莫非是为了讨好宣和郡主,给宣和郡主出出气?
贺绮罗与云轻正得意着,却见一个小丫鬟突然从柴房中冲了出来,浑身是伤,身上还拖着没解开的绳子——正是苏苏。
她手中捧着一包药,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喊道:“各位娘娘,这就是云轻主儿给左主儿下的毒!”
云轻脸色大变,一掌甩到苏苏脸上:“贱婢,胡说什么!”
贺绮罗冷笑一声,上前一脚踢中那包药,药包滚到地上,散落出里面绿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她冷笑,“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恐怕这包药是你的吧?”
苏苏痛苦地趴在地上,拼命摇头:“我没有,我没有,这是云轻主儿给左主儿下的毒……”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毒药?”
“我……我亲眼看见冬雪姐姐下的毒!”
冬雪脸色惨白,上前就想去捂苏苏的嘴。
贺绮罗一脚踢开苏苏,冷冷道:“来人啊,把这两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这意思,就是要将这二人一起灭了口。
左州月和颜银瑶当然不会同意。
颜银瑶立刻喝止:“怎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是心虚,想杀人灭口?”
左州月则上前扶起苏苏,将她护在身后。
苏苏看着左州月温柔的面容,痛哭流涕:“左主儿救我……我说得都是真的!”
贺绮罗冷笑:“现在这些下贱的奴婢,都能随意诬陷主子,我看这王府,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像话?”颜银瑶冷冷地看向贺绮罗,“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王府里兴风作浪?”
“我……”贺绮罗一噎,瞪了颜银瑶一眼,“我这是替王爷,惩治府中恶仆!”
“哦?那这一块,你是如何解释?”颜银瑶脚下一踢,踢中那包药,“这药,你敢不敢请大夫瞧瞧,是不是毒药?”
“即便是又如何?”云轻在最初的慌乱之后,站起身来,“你如何证明这个小丫鬟说的就是真的?没准是她自己私藏的,偷偷下的毒!”
“私藏?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有什么本事私藏毒药?还让你在邀请我时,只下我茶盏里,不下你茶盏?”左州月冷冷道,“你可真是,狗急跳墙啊!”
“至于你要的证据,”左州月看向冬雪,“只需要审问这个小丫鬟,便一清二楚了。”
冬雪脸色惨白,看向云轻:“主儿,主儿,你救救我吧……”
云轻走上前,缓缓道:“左妹妹,我的丫鬟向来忠心,不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一定是你们想要刑讯逼供,屈打成招!所以,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左州月冷笑:“云轻,你作为主母,如果丫鬟犯了错而不加以管教,任由她欺辱他人之后而置若罔闻,那岂不是连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如果搜屋之时搜出了其他证据,你又当如何?”
二人正在争论,忽然听闻下人来报——“三皇子殿下到!”
云轻闻言,后退几步,直接跪倒在卢修永跟前,嘤嘤哭泣,说了来龙去脉,又道:“王爷,妾身多年深居王府,素与各位妾室无冤无仇,想必是谁恨妾身,想借妾身之手,将冬雪置于死地。”
她说完,匍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娇弱无骨,当真我见犹怜。
卢修永面露怜悯,将她轻轻扶起,安慰道:“你先起来。”
“王爷,妾身没事,但冬雪是无辜的,王爷,您一定要替她做主啊!”
“放心,本王一定主持公道。”
卢修永安抚完云轻,才看向左州月,声音清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没得病吗?”
左州月福身,将事情从头到尾禀告清楚,末了,又拿出作不得假的药包,以及苏苏对云轻的所作所为的交代,呈上。
卢修永看完,眸中似冰雪覆盖。
“王爷,妾身没有,妾身只是好心想请妹妹喝茶,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云轻刚开口,就被卢修永打断:“你先起来,这件事,本王会仔细查证,如果真相确实如你所言,本王会补偿你。”
“王爷,”贺绮罗,睨了一眼左州月与颜银瑶,眸中尽是得意,“恐怕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颜侧妃的奶嬷嬷,打碎了御赐之物。”
“什么?”卢修永眸中闪过一抹厉色,看向颜银瑶。
颜银瑶面露不安,道:“王爷,这事跟妾身的嬷嬷无关,都是这个贱婢,她故意打碎,恐怕……是有人指使的。”
她指向冬雪。
“把她们两个押上来!”卢修永显然更在意这件事情,道。
冬雪和颜银瑶的奶嬷嬷很快被押上来,两人均是一脸无辜。
颜银瑶的奶嬷嬷还大喊冤枉:“王爷,这事跟老身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