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笑道:“那奴才就不打扰殿下了,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
卢修永点了点头,道:“辛苦梁公公了。”
梁公公离开后,卢修永将盒子递给左州月,道:“这是父皇赏赐给我的,你先拿着吧。”
左州月知道这是为了收买她,也是为了安抚她。
于是,她很顺从的就收下了:“多谢殿下。”
卢修永挥挥手准备让她退下,但刚抬起手,就见吕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殿下!不好了!殿下!”
本就有些心虚的卢修永与左州月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卢修永强撑着问道:“怎么了?”
“大事不妙啊!殿下,”吕密大喊,“祭坛那边传来消息,说您祭祀之后,香火熄灭,神像碎裂!”
“现在教徒都说,那是神对您的不满!”
卢修永心中一下子如同刚浇灌过冰雪,大寒将至,一切如同末日来临。
随后,他怒火中烧,欲要前往祭坛,
却在此时,又传来消息——
“众文官联合上书,请求殿下前往祭天,平息神怒!”
“不然国势将危,天下大乱!”
暴怒下,卢修永没有办法,只能先无奈前往祭坛。
但刚踏出门,却见梁公公又去而复返了。不同的是,他现在脸色格外难看:“三皇子殿下,您先前所说的刺客,如今已经向陛下自首了。”
“哦,是吗?”卢修永挑了挑眉头,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那真是,巧了呢!”
“巧吗?”梁公公一脸晦气,似乎被人算计了,“殿下,您还是随杂家去陛下面前看看吧。”
“带路吧。”卢修永点了点头,回头示意左州月跟上。
二人跟在梁公公身后,来到祭坛。
皇帝跪在祭坛前祈祷,脸色阴沉,而卢花夜则是一脸担忧地站在皇帝身后。
“怎么回事?”卢修永来到卢花夜面前,冷冷地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卢花夜刚开口,忽然听见皇帝开口道,“三皇子,你可知错?”
“陛下!”卢修永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道,“儿臣不知犯了何错!”
左州月紧跟着跪下,无意间与卢花夜对视一眼,见他对她露出一个隐秘的笑容,眼神却满是威胁。
“是吗?”皇帝冷哼一声,扭头看向梁公公,“那刺客,可是都招供了?”
“这……”梁公公欲言又止,眼神看向卢修永。
“既然事已至此,那朕就干脆都告诉你们吧。”见众人神情各异,皇帝冷哼一声,“把那刺客带上来!”
随着皇帝起身,众人也跟着起身。
左州月悄悄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皇帝的样貌——
作为卢修永与卢花夜两个大美人的生父,皇上样貌出挑,他五官深邃,眼眸浓黑,垂眸看人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刻他因为祭祀的原因,身穿缥缈的长袍,腰系玄色的绶带,挂着满身的流苏,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左州月虽然从前没有见过皇帝,但也听说过,这位皇帝非常的相信鬼神之说,甚至相信到了迷信的地步。
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千里迢迢从皇城赶到紫云山,来进行盛大的祭祀。
左州月又悄悄打量周围一圈。
发现除了她与卢修永,以及皇帝,卢花夜,和少量宫人和教徒之外,祭坛上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很显然,是被清场了。
左州月垂下眼,默默地跟在卢修永身后,和他一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很快,月儿就哭哭啼啼地被带了上来。
皇帝看向她,道:“你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再说一遍,告诉大家,你与三皇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月儿擦了擦眼泪,悲愤道:“我与三皇子殿下情投意合,早已私定了终身。于是三皇子离开祭坛之后,便让奴婢去找他……”
皇帝皱眉,道:“继续。”
月儿顿了顿,似乎有些委屈,但还是继续道:“于是,三皇子便让奴婢换上侍女的衣服,跟着他去了偏殿。在偏殿之中,三皇子与奴婢行了周公之礼。”
皇帝有些不悦,道:“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你与三皇子之间,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瓜葛?”
月儿想了想,道:“没有了。不过,三皇子让奴婢保守秘密,不许将此事泄露出去。”
皇帝看向卢修永,冷声道:“你可知罪?”
卢修永早就忍不了了,悲愤交加:“胡说八道!父皇,这是污蔑!这是诽谤!”
皇帝却皱起了眉头,冷声道:“朕没有冤枉你,她有证据,你有吗?你还想要继续辩驳吗?”
卢修永瞪大了眼睛,惊怒道:“不可能!她能有什么证据?”
他确实没有证据,毕竟当时就只有他和月儿两个人。
衣衫不整,妆容凌乱是真的,在别人眼里确实和苟合没什么区别。
皇帝起身,看向地下跪着的儿子,突然一脚踢了过去。
“你这个畜生,竟然连祭祀这几天都忍不了吗?!难怪神佛都厌弃你!”
这一脚踢得很重,很猛。
“三皇兄不识廉耻,如此行事,实在是让人失望,”卢花夜摇摇头,跟着火上浇油,“早就知道三皇兄风流成性,却没想到竟然如此敢做不敢当。”
“卢花夜你闭嘴!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自有公论,”卢花夜看向皇帝,“父皇,三皇兄所犯之事,实乃大逆不道之事,怎可姑息!”
月儿紧跟着呈上证据。
皇帝看着递上去的证物,脸上怒气更盛:“卢修永,你还有什么话说?”
卢修永看了看地上的证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毕竟,那确实是他的玉佩,竟不知何时被她窃取了。而他慌乱之中,又因配饰众多,竟一时之间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