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永看着宣和郡主的背影,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一阵烦躁。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左州月。
左州月一向识大体,她不会像宣和郡主一样无理取闹的。
卢修永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转身离开。
比起左州月,卢修永更偏爱宣和郡主,但是左州月从来没有怪过他。
左州月不像宣和郡主一样,敢爱敢恨,肆意妄为,她更加温柔,更加体贴,更加善解人意,也更加坚定。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会拼尽全力去争取。
卢修永突然有些想左州月了。
“王爷……”吕密小心翼翼上前,看向卢修永,“您还好吗?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找什么太医!”卢修永一把推开吕密伸过来的手。
“王爷恕罪,是奴才该死。”吕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行了!”卢修永摆了摆手,“下去!”
“是是。”吕密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卢修永一人后,他突然有些颓然。
他坐在桌边,双手抱头,罕见的有些脆弱,脑中不停地回响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那些事情像针一样刺入卢修永的脑中。
宣和郡主从来不在意他的感受,三番四次的与他大闹,从来不顾及他的颜面,甚至稍有不顺意,就拿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作为威胁。
而他后院里那么多人,这些姬妾都在算计来,算计去,甚至算计到了他的头上。
她们之中,又有几人对他是真心的呢?
左州月是吗?
他不确定。
只是这一刻,他突然无比的想念她。
自他母妃离去以后,他便这样孤身一人,他不敢展露什么才华,展露自己对权势的渴望,只好用酒色来麻痹自己的敌人,伪装成与世无争的模样。
看似沉溺于温柔乡中,实际上却在暗地里步步谋划。
但这一条路太多波折,太多艰辛了。
哪怕他已经这样伪装了,大皇子依然固执的要杀他,剩余几位皇子又何尝不是对他有所怀疑呢?
就连父皇,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此时此刻,他真的有些迷茫了,他看不清未来,甚至感觉有些绝望。
因为他的身边好像只有敌人,没有伙伴。
卢修永沉默许久,又将吕密叫了进来:“去左侧妃那儿……”
“是。”吕密赶忙应是,心中却暗自奇怪,这王爷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先是去了贺侧妃的房中,如今又要再去左侧妃那里,且瞧着面色还不大好。
不过奇怪归奇怪,吕密却不敢耽误,赶忙派人去了左侧妃的院子通知。
“不,等等。”卢修永又突然开口。
“王爷?”吕密不解的抬头,就瞧见卢修永面色发沉。
许久,才听他道:“去颜侧妃那儿。”
“是。”吕密应声,心中却更是奇怪,今日这王爷,怎么如此反常?是因为与宣和郡主吵架了吗?
不过主子的事,他也不敢多问。
……
……
……
画眉居
颜银瑶正逗弄怀里的猫儿,就听见下人来报——“娘娘,王爷来了。”
她有一瞬间的愣怔,问:“王爷?”
“是的,娘娘,王爷已经在门口了。”
颜银瑶放下猫儿起身:“好。”
话音刚落,一身玄色衣衫的卢修永被下人领着进来了。
“王爷怎么来了?”颜银瑶迎上去,语气里满是疑惑。
卢修永看着她,眼里有同样的怀疑闪动:“怎么,本王不能来?”
“当然不是,”颜银瑶自然否认,“只是王爷事务繁忙,妾身怕打扰了王爷。”
卢修永闻言:“无妨,今日不忙。”
说着,他环顾四周:“你这里,似乎又有新的布置?”
“是,”颜银瑶低眉顺眼,“王爷若是不嫌弃,妾身带王爷逛逛?”
卢修永颔首:“嗯。”
颜银瑶领着卢修永在院子里逛着,给他介绍自己平日的生活,卢修永听着,偶尔也应和两句。
走到一处凉亭里,颜银瑶给卢修永倒了杯茶,问:“王爷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不信卢修永只是单纯地想过来看她,他们成婚多年,卢修永对她一直不冷不热,虽然相敬如宾,但颜银瑶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卢修永看着她,没有说话,就在颜银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你与左氏,关系如何?”
颜银瑶闻言一愣:“王爷这是何意?”
“你与左氏来往密切,本王想知道,你们关系如何。”卢修永说着,目光紧紧盯着颜银瑶,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颜银瑶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说笑了,妾身与左氏只是偶尔来往,算不得密切。”她说着,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情绪。
卢修永看着她,没有说话,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颜银瑶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站着,心中却疑惑。
卢修永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是发现了什么吗?
可是她与左氏的来往一直很平淡,除了坦白身世以外,也没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难道,是有人陷害?
想到这里,颜银瑶心中一紧,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一旦慌了,就会露出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卢修永:“王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卢修永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没什么。”
二人相对无言,卢修永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颜银瑶见状,试探着开口:“王爷,若是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王爷直说便是。”
卢修永闻言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