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果然更加阴沉了。他挥了挥手,命令道:“把四皇子妃带下去,禁足一月!”
阿史那图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们中原人怎么这么不讲信用,说好的让我提要求,现在又反悔了!”
眼看场面即将更加不可收拾,一直沉默不语的四皇子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央,对皇帝道:“父皇,儿臣觉得,应该严惩她。”
皇帝皱了皱眉:“那你想如何?”
四皇子看了一眼阿史那图,沉声道:“儿臣想休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左州月也吓了一跳,她看向四皇子,只见他目光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她又转头看向阿史那图,只见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你……你说什么?”阿史那图颤声问道。
四皇子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对皇帝道:“父皇,阿史那图不守规矩,屡次顶撞皇室,儿臣无法忍受,请求休妻。”
皇帝沉吟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胡来。”
说着,他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离开。
大家还有一点如在梦中的恍然。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盛大的一场宴会,竟会如此草草落幕,如此荒唐。
左州月路过阿史那图时,只见她呆愣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心里一软,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她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阿史那图的声音:“你们中原人,都是这么不讲信用的吗?
她的声音并不小,许多人都听到了。
左州月本想去安慰她的脚步猛地一顿,赶紧跟着卢修永快步离开了。
真是火上浇油啊。
……
……
……
回程的马车上
马车行驶在夜晚的官道上,速度不算太快,但也在平稳地前进着。
车厢内,左州月坐在软垫上,她不动声色地抬头看对面的卢修永,他正借着外头透进来的月光,看着手中的书。
瞧着眼皮子开始打架,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颈。
“殿下……”她有些困倦。
卢修永闻言抬头,他看了一眼外头,夜色正浓,也瞧不清外头到底到了何处:“应该快到王府了,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会儿吧。”
左州月摇摇头,她只是想同他说说话,好让自己清醒些,若不然她真怕自己会睡着:“殿下,今日一事,您如何看待?”
卢修永闻言,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他放下手中的书,语气冰冷:“此事定有蹊跷。”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左州月小声道:“妾身也没想到,四皇子妃竟然会如此……”
她说着,看向卢修永:“殿下,您有没有觉得,四皇子妃今日的行为,有些……?”
“有些什么?”卢修永看着她,眼神深邃。
左州月抿了抿唇,小声道:“有些刻意的……愚蠢。”
卢修永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继续说。”
左州月顿时来了精神:“她今日的行为,就像是刻意在激怒皇帝,表现的如同居功自傲的将军一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且,她往日里也不是这般没有分寸的人,今日却屡次在皇上面前失态……”
卢修永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以及警惕:“你看得倒是透彻。”
卢修永平常确实也会和她说起一些政务上的事情,并不全是后院大小杂事,男女之情。
只不过,他与左州月并没有完全的交心,他对于她,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些警惕的。
左州月心里明白,于是,她做出一副被夸的不好意思的模样,低下头,小声道:“妾身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
“不。”卢修永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你的猜测,很有道理。”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只是,如今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左州月闻言,连忙点头:“殿下说的是。”
卢修永看了一眼左州月,语气柔和了几分:“你今日也受惊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殿下关心。”
卢修永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柔和:“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你既然困了,便睡一会儿吧,等到了王府,我再叫你。”
左州月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她在宴席上饮了不少酒,如今确实有些困倦了。
卢修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神里闪过一抹深思。
马车在夜色中继续前行,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卢修永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
……
……
不知过了多久,左州月迷迷蒙蒙正入睡了,马车突然一个急停!
卢修永眼疾手快地扶住左州月,免得她撞上车厢,他眉头紧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殿下,有人拦路。”
卢修永闻言,眼神一凛,他放下手中的书,沉声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车夫应了一声,随即便下了马车。
这样大的动静,左州月自然是被惊醒了,大梦初醒,她有些惊慌地问道:“怎么了?”
卢修永见她醒了,柔声安抚道:“无事,只是有人拦路。”
左州月闻言,顿时清醒了许多,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会儿,车夫回来了,他隔着车帘道:“殿下,是宣和郡主过来了。”
左州月闻言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卢修永。
果然,车夫刚说完,卢修永他便立刻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左州月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一角,看着外面的动静。
“见过三皇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