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了!”苏苏气愤地阻止她,“你明知道,娘娘她现在心里有多难过,你还这样说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寒梦冷笑:“我不过是想让她看清现实,不要再对那个无心人多加留恋罢了。”
苏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左州月打断:“好了,苏苏,她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了任何生机。
苏苏看着她,只觉得心疼无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去。
车轮滚过地面,车檐上悬挂着的银铃发出清脆声响。
“谁?”左州月立刻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是我。”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车帘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露出卢花夜昳丽的脸。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左州月愣了一下。
“自然是来寻你的,”卢花夜笑吟吟看着她,只是纯粹的笑,眼中并无嘲笑,也无轻蔑,“我方才见宣和郡主匆匆离开,尾随着我那三哥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倒霉,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左州月看着他,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好啊,那就多谢殿下了。”
“走吧。”他向她伸出手。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左州月冰凉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
……
……
马车在空旷的官道上行驶,车檐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左州月安静地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您为什么会想来帮我?”她忽然问道。
卢花夜转过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挑眉微笑:“因为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左州月沉默了片刻,轻笑一声:“那还真是多谢殿下仗义相助了。”
“仗义相助倒称不上,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左州月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说话。
“不过,我也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卢花夜忽然说道。
“什么问题?”左州月微微扬眉,“殿下于妾身有恩,妾身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卢花夜姿态闲适地往后一靠,懒洋洋问道:“你家殿下,最近没什么异常表现吗?”
“异常表现?”左州月回想了一下,随后摇头,“应当是没有的。”
“应当?”卢花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这么说,你也不能确定?”
左州月沉吟片刻,道:“三皇子近日行事不在府中,府外动向我难以捉摸,我虽为他妾室,却也算不上了解他。”
卢花夜闻言,若有所思:“确实,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不够高。”
左州月闻言,顿时有些闷闷不乐:“殿下,这世上又能有几人,能得心上人全心相待呢?”
卢花夜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看来,你对你家殿下,倒是真心喜欢。”
左州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真心喜欢一个人,是很辛苦的。”卢花夜淡淡说道,“尤其是当那个人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
“真心不真心的,谁说得清楚呢?”左州月罕见的有些迷茫,“或许,我也没那么喜欢他。”
“哦?”卢花夜闻言,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说?”
“我对三皇子殿下,却也没到情深似海的地步。”左州月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沉,“或许对三皇子殿下来说,我与其他人并没什么不同,然而对我来说,却是有些不一样的。”
“说来听听。”卢花夜兴致勃勃道。
左州月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道:“我母亲横死,我被父亲继母虐待,辗转流落,是三皇子收留了我,给了我复仇的机会,他于我而言,不仅是恩人,更是我曾唯一能够抓住的浮木。”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迷茫之色:“我敬他爱他,或许更是因为我心里求一份安稳。”
卢花夜闻言,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走神了片刻,才轻声说道:“这世上的人,都是缺什么,便求什么,你想求一份安稳,实在再正常不过。”
左州月闻言,顿时苦笑一声:“只可惜,这份安稳,三皇子终究是给不了我的。”
“那你今后,又有何打算?”卢花夜问道。
“我不知道。”左州月摇了摇头,“或许,我会想办法,让他爱上我。”
卢花夜闻言,居然没有嘲笑她,反而提醒道:“让一个男人爱上你,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或许不容易。”左州月微微一笑,“但是,总得试一试,不是吗?”
卢花夜看着她,居然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总得试一试。而且你要是成功了,对我也有好处。”
他这样直率,左州月也笑了:“既然如此,那便请殿下拭目以待。”
卢花夜看着她,目光中居然带着几分欣赏:“好,那我就好好等着。”
左州月闻言,顿时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
……
……
马车辘辘向前,再即将到达三皇子府时,卢花夜开口提醒:“阿史那图回归,她如今表现的有些异常,估计是有什么阴谋。卢修永多半也会有异动,你多看着些。”
“我知晓了,只是如今,卢修永对我有所怀疑,我恐怕不好传递消息。”左州月道。
“不必急着传递消息,我自会找机会。总之,你万事小心,莫要被他们发现了马脚。”卢花夜说着,下令将马车拐进某个小巷子。
“为何要停在这里?”左州月不解。
“你走路,哪有那么快能赶回来?”卢花夜笑着睨她一眼,“要注意细节呀,可不要在小事情上漏了马脚。”
“是。是我疏忽了,幸而有殿下提醒。”左州月心里一暖。
她倒是没考虑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