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花夜看着寒梦,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随即,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说起来,你去她身边之后,倒是变得活泼了许多。”
寒梦微微一愣,随即轻声道:“都是主子教导的好。”
“以前,你几乎不会如此频繁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卢花夜看着寒梦,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看来,你很欣赏她。”
寒梦沉默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她的确是个值得欣赏的人。”
“哦?怎么说?”卢花夜看着寒梦,眉头微微挑起,脸上露出几分好奇的表情。
“她很厉害,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慌乱,总是能冷静地想出解决的办法,而且,她的想法很独特,总是能想出别人想不到的点子。”寒梦说着,脸上露出几分佩服的表情。
“哦,这样啊,”卢花夜托腮,笑眯眯地看她,“那你觉得,她和我比起来,谁更厉害呢?”
有些幼稚的问题,但寒梦立刻意识到了卢花夜隐藏在问题下的不悦。
她立刻单膝跪地,诚惶诚恐:“自然是主子更厉害,主子不管是智谋还是武功,都是顶尖的,寒梦能跟在主子身边,是寒梦的福气。”
卢花夜看着寒梦,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好了,起来吧,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看把你吓得。”
寒梦站起身,脸上露出几分犹豫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卢花夜看着寒梦,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只要你还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就行?”
寒梦立刻双膝跪地,脸上露出几分惶恐的表情:“主子,寒梦永远不会背叛主子。”
卢花夜轻轻笑了:“起来吧,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若是不相信你,也不会将你派到她身边了。”
寒梦站起身,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恐惧。
“你有没有觉得,她今日的行为,有点奇怪呢?”
卢花夜看着寒梦,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寒梦微微一愣:“主子的意思是……”
“她今日,似乎太过冲动了些,虽然她的性格的比较记仇,但却不是冲动的人,今日却是不管不顾地跟宣和郡主对上……总觉得,有些刻意。”卢花夜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
寒梦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轻轻点头:“主子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有些奇怪,她之前不管做什么,都是计划周全之后才会行动,今日却是……的确有些刻意。”
卢花夜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样,刻意在引导你发现蛊虫。”
“这不可能,应该只是意外,”寒梦下意识否认道,但卢花夜目光扫过来,她语气又没那么肯定了,“如果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那也……太可怕了。”
卢花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寒梦看着卢花夜,轻声问道:“主子,要不要属下暗中查一查……”
“不必了,”卢花夜打断了寒梦的话,“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若是背地里查她,倒是显得我们小气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
寒梦点头应下,没有再说什么。
“卢修永手中的蛊虫,应该是从那个依依手里得的吧?”卢花夜再次开口,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
“应该是,卢修永这几日只和她有过来往。”寒梦点头。
“去查一查那个依依的底细,能拿出蛊虫,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卢花夜吩咐道。
“是。”
卢花夜看着寒梦,随即摆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将蛊虫的事情办好,不要让我失望。”
“是。”寒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
……
……
三皇子府
寒梦回来以后,左州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点都没有问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可以说是相当的乖巧,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太平馆里,默默养伤。
当然,她没有忽略,寒梦眼中的怀疑一日多过一日。
但是她没有什么办法,有舍必有得,突兀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她需要一个机会。
而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一日,卢修永时隔十日,又一次来到了太平馆。
“殿下驾到——”伴随着吕密的嗓音,左州月快步走下,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卢修永扶起她,目光却在她脸上逡巡,半晌方轻笑道:“不过十日不见,你竟出落得越发好了。”
左州月抿唇微笑,垂首不语。
卢修永拉过她的手,沿着游廊慢慢行走,一面走一面问:“这些日子在太平馆住得可好?”
左州月道:“多谢殿下关心,一切都好。”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下人们也都很尽心。”
卢修永“嗯”了一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可本王却不怎么好。”
左州月对上他的视线,面上露出关切之色:“是朝中有什么烦心事么?”
卢修永定定看着她,忽而笑了:“不是朝中之事,是本王自己。”
他低下头,靠近左州月耳畔,声音低而柔,如情人间的私语:“这些日子,本王总是想不明白,你当日,为何会如此冲动?”
他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左州月瞬时白了脸。
她垂下头,声音微颤,带着些许哽咽:“殿下……妾身就知道……殿下一定会怪罪妾身……”
说着,她眼中便泛起了泪光,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美人垂泪,总是格外惹人怜爱。
卢修永却一改往日温柔体贴,冷眼看着她落泪,淡淡道:“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左州月用帕子拭了泪,哽咽道:“妾身……妾身只是受够了,一时情急,才会……才会……”
她抬起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