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永闻言,顿时安静了下来,二皇子见状,又接着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更喜欢谁,不就得了?”
说着,就挣脱开卢修永的手,站了起来,对着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连忙上前扶住卢修永:“三皇子,您喝醉了,奴才扶您回去休息。”
“不。”卢修永躲开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二皇子道:“二哥,我知道了。”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去,二皇子见状,连忙喊道:“哎!你去哪儿?”
“回府!”
卢修永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二皇子看着他的背影,赶紧道:“哎,你这人还醉着呢!别一个人回去啊!”
三皇子又赶紧招呼下人:“快,你们快送他回去!知会他带过来的,那个叫吕密的一声!”
边上的下人刚要应声,就见卢修永转过身来,摆了摆手,看着他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不用送了。”
说完这话,他就自顾自地出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看着他走远,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拿他没办法,酒量不太好,还硬要喝这么多。”
边上的小厮闻言,看着二皇子笑道:“想必是三皇子殿下今日心中高兴,这才多喝了两杯。”
那小厮名为松明,是二皇子贴身服侍的小厮。
“呵呵,”二皇子嗤笑一声,挥了挥手,“得了吧,人家是风流浪子为情所困呢。”
“为情所困?”松明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可三皇子殿下不是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吗?怎么突然为情所困了?”
二皇子闻言轻笑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啧……”
他说到这儿,又摇了摇头:“不过我看他这样,也回不了头了。”
松明听着二皇子这话,挠了挠头,似懂非懂,只是凑近低声问道:“三皇子醉成这样,可有说些什么?”
“他能说什么?”二皇子瞥了他一眼,“不过是念着一些酸诗,然后又念叨了一下人家小姑娘的名字。”
“只是念了名字?”松明有些不信,“三皇子殿下没有说其他的?”
二皇子面露几分不屑:“我原先还想着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如今看来,还真是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蠢货。”
他说到这儿,又摇了摇头:“原先他装得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我还真以为他是个人才,如今看来,真是高看他了。”
松明听着二皇子这话,附和着笑了笑:“还是殿下英明。”
二皇子闻言,脸上笑意更甚。
……
……
……
而另一边,卢修永离开了二皇子府之后,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府,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他刚一靠近,吕密就迎了上来,扶住了他:“殿下,您怎么喝了这么多?”
卢修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往马车上去。
他脚步虚浮,一个没踩稳,差点从马车上跌下来,好在吕密及时扶住了他:“殿下小心!”
卢修永却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自己上了马车,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走。”
吕密无法,只得吩咐车夫驾车,自己也跟着进了马车:“殿下,咱们要去哪儿?”
“回府。”卢修永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靠在马车壁上,不再说话。
他的脑海里全是方才在二皇子府,二皇子跟他说的话……他到底,更喜欢谁呢?
是宣和郡主,还是……左州月呢?
卢修永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他明明应该是喜欢宣和郡主的,可是,当他看到左州月受伤的眼神时,他的心,竟然也会痛……
“殿下,您怎么了?”吕密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忍不住问道。
“没事。”卢修永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头痛。”
“那要不要去找太医看看?”吕密担忧道。
“不用了。”卢修永又闭上了眼睛,“回府休息一下就好了。”
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吕密想起宣和郡主的嘱托,试探性道:“殿下回去了,府里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服侍,不如去找宣和郡主吧?”
“宣和郡主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又对殿下您一往情深,有她照顾您,您也能舒服点。”
卢修永闻言,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吕密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但下一刻,卢修永就收回了目光。
“你说的没错。”卢修永淡淡道,“宣和,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子。”
“那……”吕密刚想趁机再提一句,就被卢修永打断了。
“不过,我今天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就不去找她了。”卢修永说完这句话,就又闭上了眼睛,靠在马车壁上假寐。
吕密见状,还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念几句:“实在不是奴才说宣和郡主好,而是府里的左侧妃,实在是没办法和宣和郡主比啊……”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口一个宣和郡主,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她说话?”卢修永睁眼看向他,眼中暗含杀意。
吕密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殿下息怒!奴才不是为宣和郡主说话,奴才是为了殿下您啊!”
“左侧妃她出身低微,粗鄙不堪,怎么配得上殿下?若是殿下能娶得宣和郡主为妃,那对您的大事,可是大有裨益啊!”
卢修永闻言,脸色更沉了几分:“吕密,本王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吕密被他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几分醉意引燃积蓄的怒气,卢修永忽而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首先,宣和不是丫鬟,她没有必要服侍本王。”
“其次,不管本王娶谁为妻,都不是你能插嘴的事情。”
“最后……”
马车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吕密磕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