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花夜倒是没想到,阿九的师父竟然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甚至连噬心蛊的来历都能推测。难怪他之前就觉得阿九的师父不简单,没想到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阿九。”卢花夜看着阿九,眼神温柔,“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师父既然特意叮嘱过,你不要再告诉别人了,免得惹上麻烦。”
阿九点了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殿下。”她抬起头,看着卢花夜,咬了咬唇,道,“殿下,你会不会觉得师父他……他瞒着你这些事,是别有用心?”
卢花夜闻言,看着阿九,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你放心,我不会的。你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也相信你。”
阿九闻言,心中顿时一暖,看着卢花夜的眼神中也满是感激和崇拜。她就知道,五皇子殿下是最好的人了。
“殿下,谢谢你愿意相信我。”阿九看着卢花夜,脸上满是坚定,“我一定会办好你交代的事情,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麻烦你了。天色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阿九点了点头,看着卢花夜,道:“那殿下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了。”
说着,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熬夜对身体不好。”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阿九闻言,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卢花夜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
他转过头,看着桌上的琉璃盏,眼神晦暗:“我就知道这老东西有事情瞒着我。”
他轻轻摩挲着琉璃盏的边缘,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拿着高官厚禄却不做事的老东西,临走了还要把金银细软都打包带走……真以为,我的东西有那么好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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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户皇城外,大山里的偏僻农户内。
“老爷,您醒了?”一位皮肤黝黑的农户从屋外走了进来,粗糙的手上端着一碗热粥。
蛊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点了点头。
昨日他离开皇城后,以黄金为诺,在皇城外找了一处歇脚的地方,便是此处农户家。
蛊师接过热粥,这碗粥煮的浓稠,上面还撒了些许白糖,让人胃口大开。
“老爷,这粥味道如何?”农户看着这碗粥忍不住咽口水,有些拘谨的问道。
“味道不错。”蛊师喝下一口热粥,感觉整个人的身子都暖了起来。
“老爷喜欢就好。”农户有些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提黄金的事情。
蛊师看着农户这副模样,心中好笑,从怀中掏出两片金叶子,按在桌上,却不给他。
“老爷,这……”农户看到桌上的两片金叶子,想要拿却又不敢。
“我且问你,你拿这黄金准备做什么?”蛊师问道。
农户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老爷有所不知,这两片薄薄的金叶子,足够我们一家子吃上一整年的饱饭,不用再饿肚子……我女儿的病,也有的治了。”
“哦?你女儿怎么了?”蛊师问道。
“我女儿从小便患有心口疼的怪病,村子里的医师说,要想治好此病,需得有一味珍贵的药材,那药材极贵,没有几十两白银,买不下来。”农户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愁苦,“我们卖房子卖地,导致举家搬进了山里,也没能凑够这钱。”
蛊师听到这里,将桌上的金叶子推到农户面前,笑道:“这些金子给你。”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农户拿着两片金叶子,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给蛊师磕头。
蛊师将农户扶起来,又喝下一口热粥,笑道:“这些金子,是买命钱。”
“买命钱?”农户战战兢兢的看着蛊师。
蛊师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农户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瞬间惨白,这是……自己媳妇的声音!
蛊师脸色不变,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农户急忙冲进屋子里,下一刻,他看见自己的妻子的脸上满是惊恐,他的女儿身上爬满了数十只漆黑的蛊虫,不知死活。
“这……”农户被吓得呆立在原地,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扑到女儿身边,只见自己的女儿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胸口处已经没有了起伏。
反倒是那些蛊虫,吃空了她的身体,一条条滚圆油亮,在她皮肤上咬出一个个洞,钻进钻出。
“女儿!”农户瞬间眼泪直流,他看向蛊师,瞬间明白了什么,嘶吼道:“你个天杀的老东西!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蛊师看着农户狞笑道:“你不是要给你女儿治病么?我帮你啊。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了。”
“我杀了你!”农户怒吼一声,冲向蛊师。
蛊师不躲不避,任由他扑到自己身前,然后,无数蛊虫从他与他的妻子七窍之中钻出。
农户与他妻子连惨叫都没能发出,直接倒地死去,至死,他的双眼都死死地盯着蛊师,眼中满是不甘与仇恨。
蛊师看着地上的一家三口,嗤笑一声,又喝下一口热粥。
“味道不错。”蛊师收好自己的蛊虫,缓缓起身。
如果有人剖开农夫他们的肚子就会惊奇的发现,他的五脏六腑,早已成了肉糜。
蛊师起身,推开破旧的木门,准备离去。
只是,蛊师忽然感觉一股寒风袭来,吹得他脖颈一凉。
蛊师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飞速流逝,他缓缓低头,只见一颗大好头颅从自己的肩膀上滑落,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自己的身子向前走了几步,轰然倒地。
蛊师至死,脸上都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在这里。
一道身影从房间的阴暗处缓缓走出,他看着满地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迟了一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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