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没有开口挽留盛怀郁,而是像以前那样独自把梦魇给消化,再撕成碎片,强迫自己去忘记。
心理医生跟她说过,别人帮不了她。
她只能自己去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否则只会让别人害怕她,远离她。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情绪不稳定的怪物。
相信盛怀郁也不例外……
想起自己刚刚失态尖叫,像极了个疯婆子,南向晚就恨不得消失,更不敢去面对盛怀郁,很怕看到他眼里的厌恶和嫌弃。
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南向晚眼底划过哀伤,心脏的位置很痛,痛到她皱起眉,按住心口,也不能阻止泪水继续滑落。
“怎么哭了?”
看着被窝里,那一抽一抽的身影,盛怀郁心疼又无奈。
似乎是没想到盛怀郁竟然还在,南向晚掀开被子一看,才敢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你,你不是……”
“我说走,但我没有真的走,而你让我走,是真的想我走吗?”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南向晚觉得自己无法说出违心的话来,只能别扭的转向别处。
盛怀郁没有步步紧逼,而是见好就收。
他顺势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两点多,先睡觉吧,好吗?”
也不管南向晚答不答应,他霸道的伸手把南向晚抱进怀里,垂眸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睡吧。”
南向晚挣扎了下,最后还是乖顺了。
不可否认,他怀里是很安稳的避风港。
真希望能一直属于她……
早上醒来,南向晚舒服的伸个懒腰,窗外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噩梦。
只要睁开眼睛,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不复存在。
“醒了。”
盛怀郁原本想着,给南向晚准备好早餐就离开,但他实在不放心南向晚,必须要确定南向晚醒来后的状况。
现在看来,南向晚已经好很多,他可以放心了。
“洗脸吃早餐吧。”
南向晚看到盛怀郁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下,原本不错的心情就更好了,不过她压着嘴角,尽量看着很平淡:“知道了。”
早餐很清淡,是白粥搭配几样小菜。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安静用餐。
像这种情况,有多久没发生过呢?
南向晚走神回想,视线不自觉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健康的肤色,在光线下透着润白,散发着阳刚、沉稳的诱人光泽。
让他那精致无双的容颜,显得更加清俊雅致。
“好看吗?”
“好……咳,我只是发现你的头发,没有打理而已。”南向晚硬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而盛怀郁也确实没打理头发。
平时上班前,他都会把刘海梳上去。
而现在刘海放下来,像个纯情男大,让人忍不住想要调戏。
盛怀郁挑眉,倒也没有拆穿南向晚。
吃过早餐,南向晚还在纠结要不要穿回昨晚的衣服,就看到盛怀郁给她送了干净的衣裙过来。
“等等!”
南向晚接过盛怀郁递来的衣裙,顿时眼睛迸发出一道光亮:“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是名设计师的私人订制!”
她把衣裙摆在床上,一遍遍确定:“真的,真的是joe的设计!”
要知道joe可是南向晚的偶像,她试过很多办法,都没能联系上joe的助手,让其帮忙定制一套新中式衣裙。
对于南向晚来说,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没有这个人脉。
但这对盛怀郁而言,不过小事一桩。
南向晚有些害羞别了下头发:“谢谢你,我很喜欢!”
看着南向晚笑容明媚的小脸,像是灿烂的阳光一般,让盛怀郁整个人都通体舒畅,让爱的人高兴,很有成就感。
把南向晚送回工作室,盛怀郁便驱车离开。
南向晚目送盛怀郁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嘴角还挂着笑意,直到她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温静怡有关,但盛怀郁只是轻拿轻放后,让她非常失望和生气。
她黑着脸,把身上的裙子给换下。
当然,这是她偶像做的,自然会好好珍惜,只是收藏起来,但应该不会再穿了。
陈絮看着南向晚前后的脸色变化如此大,心里满是问号:“向晚,我实在看不懂你和盛怀郁究竟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好好捋一遍?当初你们明明很相爱的,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一步呢?”
“他不想结婚。”
“啊?”
“因为温静怡。”南向晚面无表情的画着设计稿。
当初他们确实如胶似漆,可有一天盛怀郁突然就变得冷淡,她在网上看过类似的情况,是要变心出轨的迹象。
她起初不愿意接受,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直到某天,盛怀郁背着她跟什么人打电话,且次数越来越频繁。
她实在忍受不了,就选择偷听。
听到了盛怀郁喊了温静怡的名字——
一切都真相大白!
南向晚隔天就选择搬离两人的爱巢,而盛怀郁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甚至都不来找她,好像要对她冷暴力,让她先提出分手。
事情发生前,老爷子找过南向晚,提过让他们结婚的事情。
那会,南向晚自然是愿意嫁给盛怀郁,觉得盛怀郁也会想娶她,所以当老爷子问起来,她就害羞点头。
两人冷战一个月后,南向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盛怀郁就主动找上门。
她以为盛怀郁终于要提分手。
怎料,盛怀郁提出结婚,不过他看她的眼神,并没有爱意,相反是满满的冷意和嘲讽:“我感觉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
丢下一枚所谓的求婚戒指,盛怀郁就走了。
这话像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穿南向晚的心口,冷风呼呼的往里灌,她泪流满面,当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