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瑜坐在自己院中的石桌旁,等着陈石美来,心像桌上的茶水一样冷。
她是一定要跟陈石美和离的,如果实在和离不成,那就休夫!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不会再让陈石美跟姜家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如意就是去陈家带回她嫁妆的。
未免打草惊蛇,很多大件实物暂时没法收回。
毕竟现在的陈府的东西,也就一块牌匾不姓姜。
剩下的商契地契还有银票账本都好说。
至于带过去的人手,这几日本就回来帮忙了。
“姜瑾瑜!”
陈石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到底在搞什么?满堂的情况究竟如何?”
到了人后,他便连装都不装了。
“我要和离。”姜瑾瑜开门见山。
陈石美一想起白日里丢的面子,就把要问的事情丢到脑后去了,愈发恼怒。
“我没休你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想和离?做梦!”
和离的话,嫁妆全部归还,那陈府岂不是要被搬空了?
他还没娶到李小姐呢!
不行!
“休我?”姜瑾瑜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嫁你三年,我尽心侍奉婆母,用陪嫁供养你们全家,一步一步把你捧上了举人,你们陈家上下,整个京县,就没有不说我好的!”
“你凭什么休我?”
“还是说,举人老爷想让大家都看一看,你始乱终弃的真面目!”
“你在胡说些什么!”
对于陈石美这种人来说,面子名声大过天。
听得此句,脸上果然浮起几分慌乱,还紧张地左右看看有没有旁人。
“你知道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姜瑾瑜不想再跟他争执些没用的。
“之前是为了爹娘放心,不然,我早就跟你撕破脸了!”
“你若是识趣,就乖乖答应和离,不然,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
终于不用忍着装着,姜瑾瑜一舒心中郁气。
陈石美头皮发麻。
姜瑾瑜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女,被自己骗的团团转的蠢物!
“你想做什么?”
“你敢做什么!”
他给自己壮胆。
“实话告诉你吧,李小姐是京中勋贵人家,有权有势,就是十个你也比不了!”
“你最好别太过分了!不然也没好果子吃!”
姜瑾瑜下意识地眯眼。
“什么意思?”
她似乎模模糊糊摸到了些什么。
“意思就是……和离是不可能的,既然你不想被休,那就……死吧!”
黑夜总是会放大人的恶念。
陈石美忽然面目狰狞地扑上来,死死地掐住姜瑾瑜的脖子,眼神格外狂热。
只要姜瑾瑜一死,没人保护重伤的姜满堂,姜家的一切一样是他的,何必再等呢?
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姜瑾瑜一时喘不上气来,惊骇过后很快便剧烈地挣扎起来。
两个人一起重重地跌倒地上。
累了几天的姜瑾瑜摔得眼冒金星,目光急切地搜寻着。
抓过石桌上的茶杯就往陈石美头上砸!
可惜气力不足,那点疼痛反而更刺激了他,手上更使劲了。
“来人啊!快来救小姐!”
尖利的女声划破夜空。
如意手上的小箱子跌落在地上,连忙上前来拉扯陈石美。
有人来了!
姜瑾瑜又来了力气,一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往陈石美裆部踹去。
总算是让他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脖子。
陈石美几时这般狼狈过,瞪向姜瑾瑜的眼睛简直要喷火!
眼看着又要扑上来,便被匆匆赶来的家丁拉住。
姜瑾瑜也在如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
如意看着自家小姐脖颈上青紫一片,十分懊悔。
她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小姐怎么就糟了这么大的罪?
姜瑾瑜摇了摇头,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大小姐,姑……这人怎么处理!”
管家小心翼翼地询问。
“送官府!”
姜瑾瑜努力发声。
“这……”
管家有些迟疑。
被控制住的陈石美忽然大笑起来。
“我朝律法,女子告夫要坐两年牢!”
“姜瑾瑜,你敢告我吗?”
其实他心中也有些后怕,自己刚刚怎么就像失了智一样,若他真在姜家杀了姜瑾瑜,该怎么全身而退呢?
都怪这贱妇激怒了自己!
“有什么不敢的!”
姜瑾瑜轻描淡写地对着家丁摆了摆手。
“先把他送过去,我马上就到。”
家丁们拖着陈石美先出了院子,管家留了下来,欲言又止。
还是如意先开了口。
“小姐,奴婢知道您想离开陈家,可这方式,未免也太激烈了!”
“就是就是。”管家在一旁帮腔。
姜家可就只剩下大小姐了,若她去坐了牢,家里可怎么办啊!
姜瑾瑜镇定异常:“我答应了娘,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你们不信我吗?”
如意和管家面面相觑,他们相信小姐,但实在是舍不得她受苦。
“我原本的计划就是去官府告他,借此休夫。”
“他突然发疯,倒是让我又多了些砝码。”
成婚三年,陈石美的把柄她多的是。
“如意,你先去找姜大夫……”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