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悠担心他的身子,下一杯酒递过来的时候墨寂遥没接到就被楚云悠挡了回去。谦谦公子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和善的说:“对不起朋友,他喝的太多了,这杯由我代劳。”说罢,烈酒已经滚入口腔。墨寂遥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打起精神来,接下来的人不能出错。”楚云悠看着喝的越来越多的墨寂遥,不禁提醒了一句,那是墨寂遥特意请来的人,不能在他们面前展露任何弱势,否则这场婚礼很有可能会变成葬礼!
“放心云悠,我有分寸。”墨寂遥说着,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亮。
祁南正和颜凌刃碰杯,火红色的身影已经向他们走来。
鲜红的嫁衣,秀龙的织锦长袍,浓墨重彩的张扬辉煌。那金色的祥龙昂首奋爪,似乎想要腾空而去,巨大的威势迎面而来,祁南也不免摆正了脸色。
他来了!
墨寂遥一步一步走来,全身都溢满了尊贵之气,再加上他身边跟着的人都是龙凤之才,尤其楚云悠是走在哪里都不会让人忽略的存在。这样一个小团体,耀眼到了极致。哪怕是在天边耀眼的旭日,也在那一刻失了色彩。
墨寂遥端着酒杯,常年冰雪的脸上溢出温暖的笑容,墨色的瞳眸中流转出层层流光,那样耀眼的存在代表着他心中的愉悦,这场婚礼是他期待已久的。
“太子殿下,颜少主,幸会了。”墨寂遥礼貌又得体的说着,其实他发请柬有时候只想走个形式,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来。
前来祝福他当然很欢迎,可若是来找事的,他绝对会让他们看清他的能耐!
祁南和颜凌刃端起酒杯来还礼,祁南依旧是温和儒雅的模样,说起来他的伪装跟楚云悠还真的很相似。
祁南笑着说:“玄少客气了,今日大婚,我等特来恭贺新禧。”
颜凌刃也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是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不断闪过。
“恭喜你,可是要懂得看好眼前人哦。”颜凌刃若无其事的说着,三人的酒杯就这么碰到了一起。
墨寂遥视线幽暗,漆黑的瞳孔中有冷锐如冰刀般的严寒,那目光深入内心,让人有连灵魂都无法藏匿的错觉。
他知道颜凌刃的意思,还是对小七感兴趣吗?哼!
“谢谢太子殿下吉言,同时也感谢颜少主的忠告!希望你不要忘记几天前的疼!”墨寂遥说着,一口酒被他泄愤似的灌到了嘴里,语气森冷,气息暗沉。
楚云悠笑了笑,对两人说:“新郎官出门看到了一条狗心情不太愉快,两位见谅了。”
说罢,一行几人离开了宴席。祁南坐下,重新端起酒杯斟满。颜凌刃倒是无法释怀,闷闷的说:“楚云悠什么意思?”
祁南幽幽的说:“就是你我都能想到的意思,无所谓。”
颜凌刃泻火似的抓起酒壶就灌。
祁南无所谓,知道了他就是玄澈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他的行事风格他还是很了解的。
五人的小团体中,走在前方的墨寂遥撇了楚云悠一眼,说:“云悠,你刚刚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吗?”楚云悠一副无辜脸。
“当然,不要随便拿狗做比喻,狗还没有那么低贱。”墨寂遥幽幽的说。
别出点什么事就骂狗,狗很无辜好不好?
楚云悠:“……”小澈你强。
齐夜和苏沐白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本以为结婚之后玄哥没那么冷漠了,结果是他们想多了。
他还是很毒舌。
几乎所有的来人他都敬过酒了,墨寂遥打算随便吃点就去喜房,他可是迫不及待的要见小七。
有个人朝他走过来,递给墨寂遥一张纸条,说:“玄哥,对面隔间里有位客人,说要我把它交给您。”
“对面?”墨寂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自觉的疑惑,那个闲置的包间他有邀请过什么人吗?
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遥”。
是他?墨寂遥眉心微冷,视线再次变得幽深难测。
他的字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墨寂遥把纸条攥紧,近乎呆滞的往那边走,楚云悠不解其意,担心他出意外快速跟了上去。
打开房门,屋内坐着一个自酌自饮的男子,旁边站了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看来是保护他的存在。
听到门口的动静,那人转过头来。
极为酷似的眸子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对到了一起,两人之间有复杂的火光正在翻腾。
“墨宇翔?!”楚云悠大吃一惊,虽然他看小澈愣愣的样子也猜到了些什么,可没想到墨宇翔真的孤身来到了这里!这里可全部都是墨寂遥的势力了,要杀他易如反掌!
是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时候到了?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过墨宇翔带给他的屈辱!
齐夜和苏沐白都不自觉的往前站了几步,墨宇翔身边的那个人他们感觉不简单,总不能让玄哥再出意外!
“遥儿,朕有话对你说。”墨宇翔淡淡的说着,目的很明显,让不相干的人离开。
一向温和的楚云悠眼中有火蔓延上来,他冷笑,“墨宇翔,你是不是唯我独尊惯了?这里是荒芜城,不是你的皇宫!收回你的架子!在这里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墨宇翔不怒不恼,依旧认真的看着墨寂遥。墨寂遥微微偏头,视线中有困惑升腾起来。
似乎,墨宇翔有哪里不一样了。
“云悠,你们先去休息吧。”墨寂遥轻轻说,楚云悠恨恨的攥紧了拳头,漠然道:“小澈,你给我记住了,不准你再自轻自贱!你要记得,小七在等你!”
墨寂遥转身拍拍他的肩,安抚似的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云悠什么意思,好不容易他对墨宇翔失望了,放弃了,现在又回来找他,呵,失去才会珍惜,世人都会犯的错误。
楚云悠警告似的看了眼墨宇翔,转身离开。
墨寂遥也不客气,径自坐在了墨宇翔对面,墨宇翔吩咐道:“你离远些,朕有话单独对遥讲。”
黑衣人似乎有些担忧,但也没有违背他的命令,应了声“是”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