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宫中,躺在床上的女孩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华美的帘帐。
她从床上坐起来,漆黑的眸子有些呆滞,也有些茫然。
这里是哪里?她又是谁?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紧了被子,萧染夕有些惊慌,怯怯的眼神好像是误入猎人网中的小鹿。
门口的动静让她一颤,随后看到了两个不认识的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热水。
“染染,醒了啊,先喝口水吧。”孤月笑着走到床边坐下,把水递给她。萧染夕没有像以往那样对她露出微笑,反而怯生生的缩了缩身子,满怀警惕的看着她,好像在看陌生人。
孤月蹙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好像很陌生的人,萧染夕这表情……不认识她吗?
“染染,你怎么了?我是谁?”孤月询问着。
萧染夕摇头,把自己缩到一边的角落里。
这个女孩有点可怕,身上都是血红的气息,让她很难受,不自觉的想要远离。
“染染?”孤月心中疑云密布,伸出手去抓她的脉搏想要看看她怎么了,萧染夕却根本不给她,漆黑的眸却越来越茫然。
“染染,是在叫我吗?我叫染染吗?”萧染夕问着她,却不肯靠近。
孤月心中巨震,她突然激动,盯着萧染夕,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可萧染夕眼中的慌乱和茫然让孤月心凉了。
她是真的失忆了吗?
孤辰拉着孤月,说:“看样子公主应该失忆了,姐姐你不要太激动。”
一瞬间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害怕和恐慌是人的正常反应。
外面传来的一声“皇上驾到”让孤月和孤辰都一愣,随后跪在地上等待女皇到来。
萧染夕盯着屋门口,有些不可置信。
皇上来了?她这是在哪里,怎么会有皇上的?
然后,她看到了一脸和善的笑着走进来的女皇陛下。
萧锦诺来到她的床边,挂着慈祥的笑容,嘴角旁边还有个浅浅的小酒窝,看上去很温和无害。萧染夕眸光清澈的看着她,好像是个稚子在研究什么好奇的东西。
同样对她也很陌生,但是萧染夕却没有那种恐惧的感觉,反而想要去接近。
“你是皇上吗?”萧染夕有些纯真的问,甚至还想去抓她,这种结果让萧锦诺很意外,她以为小夕会对她避之不及呢。
“对,朕是皇上,同样也是你的皇姨啊。”萧锦诺郁闷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缓解,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你是我姨?那我是谁?我这是怎么了?”萧染夕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叫萧染……是玉莲国的莲朔公主。你出了一场意外,太医好不容易救了你的命,没想到你忘记了一些事情。没关系的,皇姨来给你一个个介绍,你一定会再想起来的。”萧锦诺笑着说。
本来,她想说萧染夕的,可又怕这个名字会刺激到她,就把最后一个字去掉了。
“我是公主?”萧染夕看着自己身上的首饰,的确很尊贵,这么说这里是皇宫?
脑子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模模糊糊的,她是忘记了多么重要的东西?
“对,你是我们玉莲国未来的掌权者,这里还有你们的小宝贝儿呢,皇姨告诉你啊,是双生子哦。”萧锦诺笑着指了指她的肚子,微微凸起的小腹,里面孕育着两条小生命。
萧染夕倏地有些头痛,这孩子是怎么跑到她肚子里去的她不清楚啊!不过脑海中的本能想法是,孩子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那,我的夫君呢?”萧染夕看着周围的人,把视线定格在唯一的黑衣少年身上。
是他吗?
“公主,你不记得我吗?”墨渊询问着。
萧染夕摇头。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没关系,我会让你再想起来的。”墨渊柔和一笑,顺便拉着萧染夕的手,让她战栗的心慢慢平复。
萧染夕看着他,勉强露出了一抹微笑,不过心里给她的感觉很陌生。
这双手,光滑细腻,只有右手无名指内侧有些许的硬茧,应当是常年握着毛笔写字留下的痕迹,而且,眼前这个人穿着也挺华丽,看上去就是个世家公子有一种文弱的书生气。
在她模糊的印象中的那个少年,掌心有一圈厚茧,皮肤虽然白却没有这么光滑。
看着墨渊,萧染夕察觉的到他眼中的担忧,可是,爱意却很稀薄,他们的感情不怎么好吗?
“除了他,其他人都出去,我有一些话想要单独对他讲。”萧染夕指着墨渊说。
萧锦诺一愣,勉强笑了笑,说:“好的,你们小夫妻当然要聊一聊私密的话题,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萧锦诺还暗示性的拍了拍墨渊的肩膀,墨渊回头,看到了女皇略微严厉的视线。
若这场戏演不好,估计家族都会受连累吧?可演好了……那就是他的一生。
处在权势之中的他又有什么办法?
母亲只有他一个孩子,说是生他的时候受孕就很艰难,所以……家族重任,他还能怎么办?
孤月和孤辰也随着众人出去了,大概她也明白这件事就是女皇做的,看女皇陛下刚刚编谎话都一套一套的就明白了。她这是想要染染彻底忘记过去吗?忘记那个叫墨寂遥的男人?
影刃走过来,拍了拍孤月,说:“女皇请你到外面说话。”
孤月不自觉的发颤,心脏都冻成了冰渣。
萧染夕失忆了,那现在还记得那个男人的不就剩下她了吗?对她女皇应该没那么客气……直接杀她灭口吗?当初放过她就是看在染染的面子上,如今染染忘了她……
“陛下。”孤月跪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孤月,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有些内幕你也知道,朕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在公主面前提那些不该提的东西!否则,你好自为之!”
孤月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默默都说:“陛下,属下并不知情,您要属下给公主说些什么?”她很纯真都说着,好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