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他睡得西屋很近,隔了两面墙,他那里的动静稍微大一点,这里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但盛鸣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来这里的时候,他那间西屋里根本没有人。
盛鸣推开右面屋子的门,这间屋子是盛景舟的卧室,里面放了一张小桌子,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盛鸣在门口顿了下,抬脚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没有西屋那种砖炕,床就是现在家具城里卖的那种实木床,床上的被褥折叠整齐放在床头,盛鸣走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种……很奇特的香味。盛鸣头一次闻到这种味道,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细细去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但就是烙在了他心里。
盛鸣蹲在盛景舟的床边,低下头去嗅上面的味道。
盛景舟往这边走的脚步一顿,立在门口不动了。
他挑了挑眉,看清楚盛鸣在他房间做什么的一瞬间,盛景舟心头浮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养的这个小朋友好像……有点奇怪。
……总不能是他才养了人一周就把人养歪了吧?
“盛鸣。”
盛景舟还是叫了他一声,盛鸣的动作一僵,在短暂的凝滞之后,背瞬间绷得笔直。
盛鸣慌张的转过身,指着盛景舟的床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解释什么。
可盛景舟挑了一边的眉看他,很明显是在等着他的解释。
盛鸣把手收回来:“小叔叔这里是你的房间吗?”
“嗯,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找你,但是没找到。”
“刚刚蹲在床边是在做什么?”
“我闻到一种味道,很奇怪的味道,然后就进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能是……”
盛鸣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颈侧,他在囧迫时,总是会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
“味道?”门口的盛景舟轻声重复一声,拎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闻了闻,“什么味道?难闻吗?”
“不是不是!”盛鸣摆手,“是一种很淡的香味,很好闻,我没闻过……想问问是什么味道,感觉安神应该挺好用的。”
情急之中,盛鸣为自己刚才奇怪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嗯,他就是觉得那香味可以安神所以才想仔细去辨别一番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盛景舟点点头,转身往北屋客厅的方桌旁走:“可能是熏香吧,你喜欢改天送你一些,先来吃饭吧。”
盛鸣拉开方桌旁的椅子,在盛景舟对面坐下。盛景舟的手艺好像确实很不错,只是闻着就已经让他口腔里泛起了酸水。
盛景舟盛好饭放在他面前,盛鸣伸手接过,吃了两口才从刚才变态行为被抓包的囧迫中回过神来。
盛景舟脱了那套西装,身上只留了一件白色衬衫。衬衫的袖子往上挽了些,露出了结实的小臂,薄薄的一层肌肉覆在上面,随着夹菜的动作牵动起来。
盛景舟换了一双灰色拖鞋,盛鸣注意到他裸露出来的脚踝后面有一道很浅的红印——被皮鞋磨出来的。
他就知道,那皮鞋看着就不舒服,穿着走了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没事。
盛鸣用筷子泄愤似的笃了笃碗里的饭,差点把碗底戳穿。
盛景舟抬眼看过去,就见小孩盯着他的脚看,盛景舟皱皱眉,脚往后缩了缩,用筷子敲了一下盛鸣的脑袋:“看什么呢,专心吃饭。”
盛鸣回过神来,噢了一声,埋头吃起饭来。
盛景舟:……好像养了个小变态?
盛景舟的手艺真真真真的很不错,盛鸣觉得,之前盛家请来的五星厨师做的都没盛景舟做的饭好吃。
少年人抽条拔枝,胃口大得很,盛景舟吃完很久,盛鸣才吃饱。
盛景舟往锅里看了一眼,几乎要空了。
他起身去收盛鸣的碗,小朋友顿了一下,呆呆地看他把碗放进锅里要去洗碗,便连忙起身接了过来。
“小叔叔,我来!你去歇息,厨房在哪边?”
盛景舟笑着任盛鸣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走,给他指了厨房的位置后,便回了卧室。
而盛景舟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脚踝处有一道红印子,他伸手抹了一下,丝丝血迹就擦到了他的手指上。
原来盛鸣刚才是在盯着这道红痕看。
盛景舟莫名松了一口气,换下了身上的衣服,随手从衣柜里取了一件浴袍披上,然后走进了院子角落,盛鸣口中那个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的小空间里。
盛鸣把碗和锅放回原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瞥到了院子角落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好奇的看过去,就见上面挂着的帘子被拉了起来。
唐安不在这里住,他将两人送回来后就离开了。
所以刚才进去的是盛景舟?
“小叔叔?”盛鸣好奇的走近,手快的就把那刚被拉起来的帘子拉开了。
手比脑子还快。
盛鸣从小没有养成过什么隐私边界意识,除了前阵子手机钱包的余额之外,他什么都是坦坦荡荡的,谁什么时候想用他的东西,都是随随便便就拿了。
他在别人那,自然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和他玩得好的那一帮,他们之间都没什么顾虑,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这一周来,盛景舟也没有跟他说过什么边界感的话,甚至对他有一种把自己所有东西都献出来的美感,所以当他想看看那帘子里面是什么的时候,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水从淋浴头里喷出来,浇在盛景舟的头上,顺着发丝滴落在那洁白一片的胸膛上、背上……
盛景舟听见声音把淋浴关掉,半侧了身过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盛鸣,感觉突然被什么噎了一下。
“盛鸣,我在洗澡。”
盛鸣的视线还停留在盛景舟劲瘦的腰线上,看着挺瘦,但就是有种一个勾拳就能把他打死的美感。
盛景舟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雕磨过的玉石,像是被艺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