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鸣把衣服彻底展开铺在腿上,嘴扁的简直要哭出来一般。
其实也没什么的,盛鸣也觉得奇怪,但就是在看见盛景舟的一瞬间觉得有些委屈。
这可是小叔叔给他买的第一件衣服,当时小叔叔亲手选的,亲手帮他把吊牌剪下来的。
盛鸣抬起头看盛景舟:“这件是一次性的,干洗水洗都不能,就这样毁了。”
“那就换一件,不打紧的。”
盛景舟说完,盛鸣又低下脑袋去,显然还是不高兴。
唐安已经开着车往回走了,盛景舟坐在后座盯着情绪不高的小朋友看,半晌,他摸出手机给盛鸣转了十万。
“生活费够吗?刚才又给你转了一笔。”
“嗯……”
盛鸣应一声,还是不高兴。
这种低迷情绪一直持续了很多天,直到周日早上,醒来看见床边的凳子上整齐的叠放着一件衣服。
盛鸣奇怪的拿起看,展开看到了和一件和之前被毁的t恤一模一样的衣服。
盛鸣呆怔的眨眨眼,心脏突然重重地一跳。
这种衣服很多都是独款,没有第二件相同的,上周六买的时候,柜姐喋喋不休的话还犹在耳边,虽说有吹嘘的成分,但那件款式的衣服确实只有一件。
所以这件品牌款式都一模一样的……是哪来的?
盛鸣将衣服小心的挂好,收进衣柜里,下楼看见餐桌旁坐着的盛景舟。
“醒了。”盛景舟看着他笑笑,抬手抚了抚他的脑袋,“别不开心了,我让人定制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好了,笑一笑。”
盛鸣却是嘴角抽动,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谢谢小叔叔。”小朋友牵着嘴角笑了笑,眼里却泛了泪花。
盛鸣开心了,本来打算周一去学校再揍胡或一顿的计划也瞬间被他抛之脑后。
周一的时候,周海华看着安分了一整天的盛鸣纳闷的皱起了眉。
“不是说揍胡或一顿吗?你还揍不揍了?”
“不揍了,我安分守己,我要当一个好学生,违反校规校纪的事不干。”
周海华鄙夷的看他一眼,然后视线下移,挪到盛鸣放在桌兜里的手机。
“学校不让带手机上学,所以安分守己的好学生,你要把手机交上去吗?”
“……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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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放学的时候,胡或才终于遇上了那个好多天都没有再碰到过的盛家真少爷。
小胖子迈着小短腿,直接从马路中间的护栏上翻了过去,然后在盛喆拉开自家车门的一瞬间,叫住了他。
“盛喆!盛少爷!”
胡或气喘吁吁的在盛喆面前停下,盛喆看到他,回手又把车门关上了,转了身微笑着看着他。
“一中的胡或同学,有什么事吗?”
“直接叫我胡或就好了……盛喆,我帮你教训那个盛鸣了!”胡或身后背着包,双手从双肩包的背带下抓着,面容愤愤。
“什么东西顶替你在盛家享了十六年的福,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出来的,现在都被揭穿赶出盛家了,还拽得二五八万、跟什么似的。”
盛喆微笑着没说话,胡或又接着道:“上周四,我中午把打的热汤泼他身上了,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个样子……我上周四下午就想跟你说来着,但一直没看到你。”
说着,胡或瞄了一眼盛喆的神情,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他都被赶出盛家了,穿的衣服居然还那么贵!一件t恤一条裤子居然要三万八!他还让我赔,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我泼他一碗汤怎么了?”
“因为那三万八,我还让我爸打了一顿。”
胡或又叹了口气,仿佛话终于说到了尽头,盛喆才不急不慢的应了一声,说:“嗯,胡或,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家了。”
胡或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盛喆一直在笑,他做的应该挺合盛喆心意的。
三万八对他来说很多,但对盛喆这种顶级豪门继承人来说,应该不值一提才对,可既然自己帮他教训了盛鸣,为什么盛喆不赞同他一句,赔偿他的损失呢?
胡或又道:“三万八对我家来说还挺多的,要是没有金钱上的顾虑,我肯定能把盛鸣教训的更狠!”
“好的,胡或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还有晚课要上,真的要迟到了。”
盛喆一只手已经重新拉开了车门,胡或一把抓住他:“等等!”
“我帮你教训了盛鸣而赔了三万八,你不应该补偿我的损失吗?”
盛喆依旧笑眯眯的:“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我授意的你去泼他汤的吗?”
“可是你很讨厌他啊!我确实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才去教训他的啊!而且三万八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你转给我,我接着帮你教训他。”
盛喆将胡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看似瘦弱的身躯,力气却大的胡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我是讨厌他,但他过的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也并没有授意你去泼他汤,简而言之,你的损失跟我并没有关系,也不应该由我来承担。”
“而且,这种小伎俩,能伤到他什么?”盛喆弯下腰靠近胡或,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声音说,“不如这样,你帮我搞死他,我给你三百万。”
胡或被吓得呆在原地,盛喆起身时仍旧是一副礼貌的微笑,他坐进车内,直到豪车载着人远去,胡或才回过一点神来。
“……玛德,都什么人呐…一群疯子!”胡或脚步有些虚浮,一步步走了。
隔天上学的时候,胡或在课间操结束之后堵住了盛鸣。
周海华还以为是来找事的,举着拳头就想上去,被理智尚存的盛鸣拦了一把:“别理他,下节方夏的课,作业还没写,赶紧回去了。”
周海华这才放下拳头,对着人骂了一句绕了过去。
然后又被胡或追上去,挡在了两人面前。
“盛鸣,你把之前那三万八还回来,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怎么样?”
盛鸣微微仰头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