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下来的调查小组人不多,各个都是精英。他们携带着相关资料,配备了最先进的科技,甚至是携带了用以自保的武器,用来应对可能出现的种种意外情况。
调查小组先乘直升机,再换公务车,从恒古洲首都急速赶来。这会儿正从博物馆门口,往那个被层层监控看守的小房间走去,步履匆匆。
漆黑的夜晚,淡漠的月光一视同仁地从博物馆前空地,洒落到场馆内部,与矗立在这里的高大建筑一起,安静地见证着一切。
博物馆内又是一番景象。
夜晚吹过风悄然变了,沾沾自喜的间谍却没有发现。
自从他进入博物馆那一刻起,冉夏的神识隐隐约约被触动了几分,莫名醒来,却不知所以。
那种感觉,就像是半夜三更睡得正香,忽然想起老板明天要的一份文件还没做完,把人硬生生吓醒,困意全无。
下意识摸电脑没摸到,冉夏才反应过来,困顿而委屈地沉思,都不在一个世界了,怎么那个扣门老板还阴魂不散呢!
咂咂嘴,冉夏还留念着之前的休息。
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是穿越过来后最舒服的一觉。不用担心会不会一直被困在小黑屋里,不用担心之后会不会被追杀,不用再担心任何的生存问题……
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心境骤然开阔,冉夏自己都没发觉她的修为增长了。
尽管外界灵气还十分稀薄,却也积蓄着向她涌来,形成一片大多数人都看不见的虹光。经过这些灵气洗礼,绯红色的玉石微微震动,发出了一声喜悦的嗡鸣。
她自穿过来后,借着荀杀记忆中的功法自己钻研修炼,昨天才堪堪引气入体,修炼出神识。到了此刻经过灵气灌输,修为顿时一跃至练气大圆满。
但冉夏根本没意识到这也是修炼。她只是想着,再睡一觉吧。
这么舒服,难怪大家都喜欢睡觉!
荀杀的记忆太多,冉夏在里面挑挑拣拣,又找了个入睡的法术,比划着给自己用上,安心地又睡了过去。
就这样,还以为一切都和过去任务差不多的间谍,按照同伴指示,谨慎而大胆地找到了被层层保护着的房间。
同一时刻,监控室内,李队长今晚亲自坐镇盯着,视线在所有屏幕之中来回巡视。
虽然画面好像没问题,配备的高科技警报装置也没有响,但他就是觉得其中有几个好像不对劲儿。
他盯着那几个,又把刚刚放过去的片段重新调出来,半晌,他骤然反应过来什么,暴怒地站起,立刻抄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就催促着,“一队、二队、三队、四队……中心区域有异动,速达!”
原本就在附近巡逻的保安们接到命令,顿时也动了起来。
这一刻,调查小组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近,在旁边巡逻的保安将将赶到门口,但间谍已经开始着手开门了!
监控着博物馆情况的同伴后瞧见巡逻路线改变,当即发出警告:“他们发现了。”
耳麦声音未落,间谍脸色骤变,加快了动作。
他拿出一个金属工具扣在门锁位置上,咔咔几声机械转动声响,微不可见的蓝光闪过,提示需要密码指纹的信息框顿时恢复虚无,严丝密合的门缝悄无声息敞开。
他打开房门,环视一圈房间,目光落在中心展台位置,快步冲了上去。
那个展台上没有玻璃罩,也没有开灯,只放了一个软垫。在模糊的微光下,依稀可见绯红色玉石。
同一时刻,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放手!”
嘭地一声,门被踹开,李队长带着其他保安险之又险地赶到了。
间谍从腰间不知拿出了什么,甩向两侧其他展柜,爆炸声顿起,伴随着一阵哗啦响声。
李队长看得目眦欲裂,旁边展柜里珍贵的东西不多,但也有些文物!
调查组从后方匆忙赶来,组长邓泽成瞧见那动静,双眉一沉,直接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对准对方!
嘭嘭嘭……拳打脚踢声、玻璃碎裂声、子弹破空声,伴随着白色烟雾在房间散开。
冉夏睡得很不安稳。
此前,她使用的法术名为春日小睡: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
按照描述来看,得是睡够了自然醒。
可是现在耳畔偏偏嗡嗡嗡个不停,难不成这个法术还自带蚊子效果?
她卡在困倦与清醒之中,身体好像被什么提醒着得醒过来,但理智又觉得没什么事儿。
如此反反复复,折腾得冉夏越发暴躁。
但在其他人看来,中心展台上的宝物还是安安静静的,毫无动静。
但这种死物,不就是应该没什么动静吗?
无人奇怪,无人在意,他们只是继续着自己的争斗。
间谍一阵声东击西甚至挟持保安,房间内乒乒乓乓响个不停。烟雾笼罩下,调查组和保安们投鼠忌器,竟然让他越发靠近,他们反而落了下风。
间谍趁机冲到了中心展台前方,伸手探去。他身后不知何时让李队长跟上来,一胳膊勒住他的脖颈,间谍口中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怀中拿出凶器,鲜血顿时弥漫开来。
双方都发了狠,一个死死不动,一个想要抓了东西就跑,局面顿时僵持了两秒。邓泽成抓住时机想要彻底解决间谍,抬手瞄准了位置,心脏嘭嘭嘭剧烈跳动着。
他都不知道今晚的调查,怎么会卷入这样的突发事件,但这会儿没有更多时间给他犹豫了!
无人发现,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儿,不知不觉中传到了冉夏周身。
在荀杀记忆中沉浮许久,冉夏终究是变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细微改变。
她处于深层的意识像是被血腥味刺激到的鲨鱼,骤然浮出水面,自保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用了属于融玉的天赋法术。
“叮——!”
一声轻响传出。
它实在是很不起眼,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在这个已经嘈杂起来的夜晚,却像是一道清泉,分明不够响,却将其他所有脚步声、衣服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