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水。他的喉结吞咽了下,胃有了些灼烧感,移开视线也开了瓶水喝了起来。
温之皎喝饱了,打了个嗝,直接倒在草地上,却还握着风筝线。
所幸这会儿风还不错,谢观鹤抬头,还能望见天空上,小小的风筝飘摇着。
“你要放吗?给你。”温之皎累得嗓子有点沙哑了,把手里的风筝线递过去,“给你放。”
谢观鹤道:“不用了,差不多到时候了。”
温之皎迷惑起来,“什么,回去的时候吗?”
谢观鹤凝着她,黑眸越来越暗,话音平淡,“上路的时候。”
温之皎愣住,猛地起身,“不是,等下,你说什么?”
她后面的话没能问出来,因为她看见几辆车从远处驶近。
要出事!
温之皎立刻松开手,任由风筝飘起来,用脑袋对着谢观鹤的肩膀撞过去。谢观鹤惊愕几秒,她立刻跟猫似的,窜到他身上骑住他。他一时不察,被她直接按在草地上,紧接着,她的手就掐住他的脖颈。
“王八蛋!你发誓过的!”温之皎用力掐着谢观鹤脖颈,又张望着周围,发觉车已停下,一票人已靠拢过来,她立刻更用力掐住他,“放我走!不然我掐死你!我玩真的!”
她俯身用力,谢观鹤仰着头,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颜色,黑眸也湿润了些。
温之皎大喊:“你们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她低头,“听到没有!”
谢观鹤十分顺服地任由她掐着,脸色已经很有些难看了,却一言不发。
可恶,怎么这些人都不怕她真把他掐死的!
温之皎崩溃起来,可下一秒,谢观鹤的手却扣住她的腰部,一个翻身反过将她压住。她被骤然翻到,惊呼一声,手不自觉松懈了力道。他便握住她的手腕,按在了草地上,垂眸望着她,“今天正好到一周了。”
他咳嗽了几声,唇更红了些,话音很轻:“约定一周内,是你忘了。”
温之皎飞快地思考起来,算着时间,几秒后,她愤怒地抬起膝盖抵住他的腹部撞了下。谢观鹤又咳嗽了几声,低声笑了起来,“我守约了。再见了,温小姐。”
他说完,便有人扶着他起身,剩下几人跟按小鸡似的把四肢狂舞的温之皎逮走了。她被抓着,还不忘用力挣扎,话音高亢,“谢观鹤!你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温之皎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雨,近乎崩溃,“我恨你,我会永远恨——”
“砰——”
温之皎被抓进车里,车门砰声合上。
温之皎用力拍着车窗,大喊:“谢观鹤,你个坏种,你王八——”
车窗缓缓降落,谢观鹤站在车外,俯身望着她。
温之皎话音顿住,感觉有点尴尬了,只是流着泪,狠狠用眼睛瞪他。
“骂完了吗?”
谢观鹤问。
“没有!没有!你混蛋,你去死!我一定,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温之皎骤然尖叫,车内外的人齐齐下意识耸起了肩膀,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观鹤将一只黑色的书包从车窗塞进去,笑眯眯地道:“保重。”
温之皎下意识接过,却发现那书包满满当当的,重得直接摔在车上。她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骂完,又抬着眼喊:“谢观鹤!你!”
但车窗已经缓缓合上,车也启动了。
隔着车窗,她望见谢观鹤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去,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可她显然不会读唇语,她只能无能狂怒,尖叫挣扎,扯着车把手撒泼。
不是说好了,最多一周就能开新主线了吗?
可昨天去江远丞病房,系统还说要等的,她就以为还没到一周!
好崩溃,早知道,她就该定闹钟!
温之皎哭了起来,情绪异常崩溃,更崩溃的是,她的包也被人挟持了。现在,她除了个破书包什么都没有,除了哭什么也干不了。
早知道就带一把刀,横竖捅谢观鹤俩窟窿了!
温之皎一边哭,一边抹眼泪,一边崩溃。
她不要被关起来,如果被关,还不如被江远丞关。起码,她知道怎么面对江远丞!现在,她连谁要关她,她都不知道!
再也,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
温之皎越哭越起劲,一旁的人一边摁着她,一边还给她递纸巾。
她哭得更厉害了。
哨岗的哨卡打开,车缓慢驶离植物园。
不远处的八角亭里,薛灼灯背对着车辆,翻开了笔记本。他握着笔,平静地阅读着当前的文字:
温之皎被谢观鹤安排的车辆带走后,被直接送到了裴野名下的别墅处。于此同时,裴野正在准备与江临琛签订合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合同签完,他就会回到别墅将温之皎强行带离A市前往国外。
他已经接受了输家的身份,但这不代表他会认输。
在印章盖上之时,江临琛似乎已察觉到了什么。
“你心情似乎很好。”
江临琛合上所有合同。
裴野闻言,笑意更大,“有吗?可能是我准备去国外度假吧。”
“是么,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了?”江临琛的金丝框眼镜下,眼睛弯弯,“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就这样?”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裴野接过合同,他的黑发扎了起来,耳边又刮起了一连串的耳钉耳钻,笑起来格外阳光灿烂,“做生意,我比不上你,玩手段,我比不过陆京择,所以尽人事,听天命。”
江临琛的眼神带着怜悯,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讥诮似的怜悯,“有没有说过,你真没用。”
“很多人,但我不承认。”裴野坦诚道:“不过现在我承认了,所以我感觉很良好。”
他站起身,全然一副心态极好的样子,看着洒脱至极。
这一次,裴野离开地十分雀跃,以前那颓然但成熟的样子烟消云散。而这一次,温随也正好进会议室,望见了春风得意的裴野。
温随笑道:“心情这么好?”
裴野不笑了,阴鸷地望了他一眼,直接走了。温随挑高眉头,往会议室里走,脸上的笑也淡了。他坐在沙发上,垂着眼,“他已经接到她了?”
“不然呢?”江临琛愈发觉得好笑,“他不会笃定他能把人带走吧,蠢材一个,求得了谢观鹤帮他调用飞机和航线,自己掩饰就会定两张机票玩障眼法。”
温随顿了下,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