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种情况下,为防止敌人反杀,处理的还算保险,不过此人貌似忽略了一个问题。
能确定钻进自己体内的是灵虫,却没认出品种,单纯以为只是种手段,根本没往远想。
所以灵符只是限制住行动,而忽略了心神,周林看似在闭眼等死,其实玩的不亦乐乎。
心道“看来跟安意容交易很正确,残破的传承妖丹,简直物超所值呀,今天反败为胜就靠它”
蛊王鼎中培养十数年,妖丹只是吸收了一小部分,却也获得了些许传承。
曾经亲身体验过,龙蟞趴在身上没有丝毫感觉,除非以神识探查。
但谁会闲的无聊,拿神识观看自己身体,所以这就有可乘之机。
方才影鬼拦路时,龙蟞悄悄附体,等的就是这一刻。
毕竟相隔一具筑基后期修士的身体,心神连接极其微弱,但也足够。
反正又不是精密工作,给混蛋捣乱嘛,自然是越乱越好。
筑基后期的修士身体,都是经过几番淬炼,依旧挡不住龙蟞一张嘴。
咬完肌肉咬经脉,钻完腹脏钻骨头,一路高歌猛进,朝着头顶脑袋而去。
杀敌最好的方法,就是内外夹击,所以云鸮也不能闲着。
小家伙可以自由进出灵兽袋,这是周林专门给它设置的。
振翅高飞俯冲而下,二阶灵兽的一爪子,威力可是不小。
即便此人的防御阵法,品阶不低,以云鸮的本命神通,破碎只是时间问题。
阵法光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裂痕,最后直至破灭,尽管耗费不少时间,但效果非常显著。
中门大开胜利在望,云鸮对准头颅抓下,眼看利爪就要洞穿天灵盖。
此人却突然睁眼,两根手指插进自己左肩,生生挖出一块骨头,连皮带血肉丢在地上。
整个人急速后退,擦着利爪的边躲过致命一击,但眼球还是被抓出来,脸上留下可怖的伤疤。
血肉模糊的恶心残渣,在地上一阵骚动,龙蟞从里边爬出来。
周林眼睛都看直了,感慨道“这哥们是狠人呐,今个不把他宰了,估计一辈子不让我好过”
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云鸮飞到主人身旁,雪白的躯体泛起水浪般的波纹。
转眼间几张灵符掉落在地,周林能够活动,还恢复些许法力。
站起身拍了拍灰,嘲笑道“哥们怎么着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喂狗了,不是想杀我吗,大爷就在这,你特么有种来试试”
言语上挑衅还不够,拿来串在爪子上的眼珠,直接搁脚底下踩烂。
把人家脸当狗屎踩,可对方并不生气,却笑的比哭还难看。
“灵兽,灵虫,灵鬼,每一个都不是凡品,可你却拿不出一件像样的上品灵器,活像个穷鬼,我真好奇,是谁培养出你这种奇葩”
“关你屁事,我之前说过,你今天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好像听到世上最有趣的笑话,一时间狂笑不止,都忘记眼眶还在流血。
“就凭你剩下一点可怜的法力,灵鬼被我困住,身边的鸟虫,去大街上引诱小姑娘还差不多”
或许是觉得自己废话讲多了,取出一座九层宝塔,同样是极品灵器,看的人眼睛发直。
“我说哥们,你家里到底干嘛的,三件极品灵器,我修炼至今都没见过”
“土鳖,你这贱种岂能与我相比”
抬手要把这宝塔放出去时,又感觉到钻心的剧痛,空荡荡的眼眶里,还钻出一根血红藤条。
“你这个卑鄙的下三滥”
刚才就被阴过,现在用同样的方法被人阴,对一个筑基后期,即将达到巅峰,有望问鼎结丹的天之骄子,绝对是耻辱。
对于他的质问,周林却笑呵呵的表示很无辜“哥们,我真不是在阴你”
“就这颗种子,是我拼老命得来的,自己没舍得用,今天送给你,貌似你该磕两个头谢谢我”
话说的让人想揍他,但确实就是如此,这粒种子是当年从郑浑元身上得到的,变异血荆棘。
此物用过后实力大增,但境界止步不前,鬼才会种在身上。
周林是不敢炼,但不妨碍他查玉简,上面的使用方法记录很清楚。
种入体内遇血,很快就会生长遍全身,过程非常痛苦。
大概会持续一天,只要咬牙挺过去,鬼绕藤即刻练成。
玉简的最后郑浑元还留下警示‘血荆棘生长期间法力不能调用,后人有意习练,需在家族保护下进行’
稍微转换下思维,把秘术材料变成杀敌底牌,是非常合理之事。
“哥们,你说的对,手段很卑鄙,但很管用不是吗”
站在原地一挥手,云鸮飞上前将头颅摘下,周林拿出纳魂瓶收好神魂作为影鬼的口粮
正主悲惨死去,血荆棘停止生长,困住影鬼的金环也掉落在地。
坐地上喘着粗气,全身都湿透了,刚才挺嚣张,但心里怕的要死。
其实这招是灵机一动现的,有没有用还真不知道,就结果来看很美好。
烧掉尸体收取战利品,顺便看了一眼云鸮拿回来的脑袋,发现这人还认识。
六十年前一面之缘,如今仍然历历在目,准确来说俩人还是仇家。
“荀凉山,居然是这货,看来派他入秘境的人,就是杜山老祖”
“当年徒弟死我手里,今天师父也死我手里,哥们咱们真有缘”
为纪念难得的缘份,周林将脑袋埋在山坡上,插了块木板子,放上两块石头当供品。
考虑到可能还有其他结丹修士派人进来,周林打算全程低调行事,尽量少跟人碰面。
“找个地方先休息两天再说”
秘境中有个很适合躲藏和休息的地方,周林惦记了几十年,坐上云鸮径直前往。
其实他所担心的一切,全都是庸人自扰,前脚刚离开,后脚一只残破不堪的纸鸢,于空中消散。
它的下方则是五具尸体,若周林在此应该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