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凝重,范秉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施法动作也随之停顿。
另外千岭域四人则旁观者清,当即意识到先前做法行不通,还得自己动手。
各自御使本命法宝,玄兵法相,欲合力围杀,却被最先开口的蓝衣美妇阻拦。
“大家莫慌动手,我总觉得不对劲”
事实证明蓝衣美妇判断很正确,还未等同行几人发问,就听见周林吼了一声。
“阴都城镇守何在,速来见朕”
“末将阴都镇守,恭迎陛下圣驾”
豪迈之声自陪都中传出,整座城池随即脱离范秉掌控,飞至二者中间。
“不,朕的陪都”
失去决定胜负的关键利器,还不算最惨,原本缠绕于阴都城的国运金龙轰然破碎,显露出真正的气运冥龙。
范秉这个始作俑者,也跟着受重伤,直接从四阶中品落到下品,差点跌出四阶。
与之相对应的,周林现在处境非常美妙,自阴都城走出三尊幽王,两位下品一位中品。
“臣等参见陛下”
三尊幽王异口同声,且拱手行礼。
正中间一位修为最高,身披豹头紫金铠,体型壮硕相貌粗犷,一看就是沙场战将。
左边一位老年文官,留着一撮山羊胡,端的是气宇轩昂,相貌堂堂。
右边一位青年着玄色锦袍,面容冷清,不苟言笑,能判断出应是监察院出身。
“众爱卿请起”周林表现很尊敬,还亲手逐一去扶。
“朕登基百余年,至今才寻回陪都,实在有负皇帝之责,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启禀陛下”阴都镇守分别给做了介绍。
“微臣葛炎,除了镇守阴都重责,还兼领护国大将军一职”
紧接着侧个身子,看向旁边文官“这位是阴都总管古戊,负责城中政务,也是龙渊阁大学士”
又转个身看向锦袍青年“这位是阴都巡察霍瘟,同时也担任监察院第九司司正”
“葛将军、古总管、霍司正,如今三位归来当真可喜可贺,快快入殿饮宴”
“谢陛下”葛炎行礼拜谢皇恩。
霍瘟依旧神情冷漠,就点了点头,古戊活像个老学究,十足文官架子,遇事非得说上两句。
“陛下,饮宴先不慌,微臣看您这具身躯,并非原身吧,还有此方世界,也非苍玄大陆,看来太祖留下的使命已然开始”
“不错”周林心生好奇“怎么古总管也听说过”
“自然”古戊捋着胡须,眼睛却瞟到天上“微臣出自高郡丞门下,知晓前后原委”
“太祖使命固然重要,但凡请陛下抽出个时间,先将阴都城送回皇宫,以气运供养,千余年时光消耗的可不少”
同僚说的云里雾里,葛炎怕皇帝听不懂,又给做个解释。
“陛下,我与霍司正出自商都尉门下,千余年前舆观之乱后,我等奉命封闭阴都城”
“静待正统君王归来,再行开启,千余年间城中居民所用物资,皆由气运所化”
“先前消耗的都是立国以来,数万年的积累,实际上并不多”
“但坐吃山空也非办法,咱们无法外出,便长期闭关,致使阴都城流落在外却丝毫不知”
“方才感受到陛下龙气,才如梦初醒,说到底还是臣等有失职之罪”
“葛将军言重了”周林赶忙给打个圆场“三位爱卿身担重责,肯定要万般小心,何来有罪之说,莫要折杀于朕”
君臣之间相谈甚欢,把千岭域四个外人撂旁边无所谓,就是范秉这个曾经的支脉皇帝,有点压不住火。
“尔等都疯了吧,朕才是天冥正统君王,为何与乱臣贼子攀谈,镇国将军葛炎听旨,给朕斩了这逆贼伪帝”
“尚阳陛下”霍瘟难得开口,语气很是犀利。
“麻烦你认清楚一件事,当年仁教六家扶持支脉登基,也征得了我等与楚江郡众老的同意”
“原本就是起个过渡作用,待正统君王归来,你们让出皇位,天经地义有何好争辩”
“再说你这一脉本为母族,当年太祖父母双亡,由其舅父养大才随的姓,称帝后感念恩德未曾改过,怎么到今天全都忘了”
“自你之前历代君王,寿终正寝入皇陵,墓碑皆刻周姓,无论从哪点来说,你都绝非正统”
“谎言,都是谎言”范秉开始歇斯底里吼叫“我范氏一族才是天冥正统,尔等乱臣贼子当诛”
不知用何等秘术,亦或许是单纯被气急了,虚弱魂体又迸发出强悍威力。
“都给朕去死”
龙头黄金锏在范秉手中凝聚而成,寖注他全部法力,犹如当头棒喝,现场许多人已经跪下尿裤子。
看起来挺唬人,但对于一些同阶来说,不过是垂死挣扎,其行为比较可笑。
“陛下请先行退后,由微臣来处理即可”
霍瘟看着不好相处,但出事是真敢冲锋在前。
“好歹为帝王魂,定有一些手段,霍卿千万小心,切莫轻敌”
“谢陛下关怀,些许小事臣去去就来”
打到现在从曾孙子到老祖宗,周林这会也累了,刚好回去喝杯酒,顺便再看看另外两处战局。
收好阴都城与古戊葛炎一起进殿,跟在场几位同阶打过招呼后,又亲自安排座位,绝对礼贤下士给足面子。
至于千岭域四个人并未进殿,一是没收到邀请,厚脸皮去吃席,面子挂不住。
二是想看看霍瘟实力如何,以判断接下来是否要找事。
落座后周林的目光主要投放于另外两处战场,对庭院中关心不多。
其实也无需关心,霍瘟得商万仇教导,正经化神门下弟子,进阶幽王起码几千年。
反观范秉就纯粹是样子货,千余年前登基时,仅仅筑基期,莫说化作鬼物,修行更加困难。
即便艰苦修炼,寻得大机缘,活到今天恐也无法与霍瘟相提并论。
的确如他所想,霍瘟站在范秉身前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