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苑,取的是国泰民安之意。
也是小说家‘忠义’派的主要驻地之一。
乔永恩修行有成,接过了‘忠义’派嫡传的大旗,其师父就将泰安苑交给乔永恩打理。
三座六层高的说书楼阁呈现品字分布,中间围绕着一座巨大的戏园亭台。
整个泰安苑能够同时容纳几十位小说家登台,吸引上千人同时听书,对于小说家而言,就是道场一般不容有失的地方。
当周铁衣带着五十名亲卫出府,第一时间打听消息的自然是儒家。
只不过赵观山装睡,所以儒家反应自然慢了半拍。
等到周铁衣带着亲卫进入了朱雀城,大家也察觉到周铁衣可能是准备向小说家动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乔永恩恨声说道。
前几天他和胡文郎差点动手,但最终也在善老的调节下忍住了直接动手的冲动。
一方面是忌惮胡文郎的实力,另外一方面是天京的特殊。
天京乃是百善之地。
与其他地方大不一样。
这里修士之间的争斗,往往都会牵扯出复杂的政斗,所以修士们在天京极为克制,能不动手就绝对不会动手。
因为一旦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没有人能够扛得住在天京如日月凌空的圣上的怒火。
可没想到自己这边暂且忍让,周铁衣竟然追着不放,这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吗!
不过在发怒之后,乔永恩又带着担忧,看向旁边坐着来报信的象部侍郎之子王七星。
人的名,树的影。
周铁衣在玉京山上,以一张春雷符破了车文远的棋道,虽然有天时之助,但委实骇人听闻。
就算乔永恩再自信,也不敢将自己和车文远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乔永恩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
大日炎炎,普照四方,晴空万里。
这天看上去不会变色的样子。
看到乔永恩看天,王七星自然明白他的担忧,说道,“乔兄,这天不会变色的。”
他说的极为肯定。
一方面他作为象部侍郎之子,最基础的察觉正常天象变化的本事还是有的。
另外一方面,上次圣上要以周铁衣作为过河小卒,与儒家摆开车马之战,所以帮助周铁衣改变天象。
但圣上不可能随时为了周铁衣改变天象。
况且已经开始修道,就算是圣上想要改变天京的天象,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听到王七星肯定的回答,乔永恩心镇定了不少。
“王兄,今日之事,司民府上是如何安排?”
王七星思考了一下,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观周铁衣行事,虽然每每出乎预料,但都要抢占大义的名分,所以他才能够师出有名。”
“而且没有天象响应,就算他还有春雷符,能够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威能吗?或者说,他可能暂时根本没有第二张春雷符。”
上品符咒,能够威胁到三品的符咒,绝对不是大白菜。
虽然大家现在还在猜测周铁衣是怎么画出那张春雷符的。
但他绝对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所以王七星推测周铁衣现在身上大概率没有第二张春雷符。
就算有,那也是乔永恩接这张春雷符,他自然需要说些宽慰的话,给乔永恩胆气,反正又不是自己接这张春雷符。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一位管事急匆匆地走进来,“周铁衣的车队到门口了。”
乔永恩面色阴沉如水。
事到如今,他是避无可避。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泰安苑是他的成道根基之一,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一声明亮的马鸣声,穿透了整个泰安苑大门。
如今正是午后闲暇时光,朱雀城的老幼们休闲活动之一,就有来泰安苑听书。
人群之中,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马车和五十名亲卫的来历。
“这不是周府的亲卫吗?”
“是。”
一人肯定地回答旁边人的问题,天京的老幼,都能够闲聊一下朝堂局势,这就像是此地之人的天赋一样。
这两个月,搅动天京朝局的,非周铁衣莫属,自然也让普通人多关注了一些周家的动向。
“看来泰安苑惹到了这位周家蛟龙啊。”
一位看客戏谑地说道。
周铁衣的称号几个,从最开始的花街柳巷之犬,到诛神司总旗,再到《天下事》上的‘绝代弄臣’。
花街柳巷之犬已经成为过去式,就算是周铁衣的政敌们,现在也不会用这个称呼指代周铁衣,不然岂不是承认自己连花街柳巷之犬都比不上。
诛神司总旗是正式的职位称呼,普通百姓们也不会这么叫。
绝代弄臣倒是一个‘名传天下’的称呼,一般而言,百姓们称呼潜蛟榜上的天骄,都习惯用《天下事》的称呼。
就比如‘青衣儒生’,‘智和尚’。
但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绝代弄臣是一个蔑称,你平日里说说还行,但是如今当着别人的面直接说,万一周铁衣听到了,岂不是惹出大麻烦来。
所以这位看客才称呼‘蛟龙’这个没什么特点,也绝对不会错的称呼。
人群之中正在议论纷纷之时,周铁衣下了马车,拿起横架上的长枪,对着周围的人抱拳一礼,朗声道,“我今日是来找小说家讨要一个说法,诸位若是想要看场好戏,请站远一些,莫要被误伤了。”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亲卫们堵住泰安苑的大门,形成一块上百丈的空地。
大家大概猜测出周铁衣要亲自动手,出于人类本能地好奇心,又因为周铁衣有言在先,可以看好戏。
所以大家后退了一段距离,同时伸长脖子,想要看这场好戏究竟怎么个说法。
周铁衣这边堵住正门,乔永恩和王七星也从里面出来,看到周铁衣手中提着枪,知道来者不善,停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