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今天没什么事情，早早去了食品厂。
钱来看见她就张张嘴，话要出口了想起什么赶紧捂住。
说好了不阴阳怪气她的！差点没忍住！
再说人家今天早早来了，多么难得。
“咳，是来上班的吗？”他问道。
方盈：“养猪场的厂址选好了吗？我看看。”
钱来顿时庆幸没挤兑人家，虽然不是正经上班的，但是也是干正经事的！
“选好了选好了，正要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呢，走，咱们这就去看看？”他说道。
“左、右，开车了。”方盈道。
“好嘞！”冯左冯右开心地从屋里出来。
两人倒是每天按时上下班，现在不去饭店了也来食品厂帮忙，哪怕身上伤没好，也得干点什么，不然没安全感。
今天出城，方盈就放心让他们练车了。
钱来心大，两个新手开车他也敢坐，而且这车虽然是食品厂的，他这个副厂长却没坐过几次。
这回可下捞着了，顿时坐在副驾驶，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思。
“直行。”
“拐弯。”
“有个坑，躲一下。”
“哎呀，慢点，别离行人这么近！”
“路上又没人，你倒是开快点啊。”
冯左受不了了：“快也是你，慢也是你，你行你来开？”
钱来顿时意动！
他再老也是个男人，也喜欢车。
冯左发现了，顿时后悔。
“你别开了，磕坏了你赔不起。”冯右道。
钱来顿时一翻白眼：“我赔不起，好像你们两个能赔得起似的！”
两人一听，顿时有点紧张了。
确实哈，赔不起。
方盈道：“说的什么话，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如果万一出了事故，也是工伤，厂里出钱修车，还出钱看病呢。”
冯左冯右眼眶顿时红了！
钱来翻了个白眼：“你就惯着吧，他俩不已经不是食品厂的人了吗？你不给找了个好活吗？”
方盈道：“谁说的？那个只是兼职，他们永远是食品厂的人，不对，他俩是饭店的人，饭店的分红永远有他俩一份。”
钱来一愣，觉得有点不妥。
冯左也道：“这不合适，我俩已经不在饭店工作了。”
冯右道：“我们不能拿饭店的钱。”
方盈：“那好吧，那一半的分红，就我们5个人分了，不过你们给食品厂开车，我再多算你们一份工资。”
冯左道：“我们也没开几天”
冯右道：“我们伤快好了，下次什么时候出任务？”
他们也没想到，玩命上瘾！
过过了那种刺激的生活，再过平淡的日子，一开始觉得珍惜，但是过了几天又觉得没意思了，还想刺激刺激。
“我问问我姐，准备好了没有。”方盈道。
方芸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她在跟进化肥厂后续的事情。
黑工被找回了一部分，化肥厂那些黑恶势力，也被抓了一部分，但是受伤的厂长竟然失踪了。
不知道是被人放跑了，还是被灭口了。
“等她完成这集稿子，你们就可以进行下一集了。”方盈道。
冯右有点摩拳擦掌，好想明天就出发！
冯左的油门都踩到底了，也很激动。
这回钱来紧紧抓着车窗上的把手，不吱声了！
还有点想吐！
没想到他还晕车。
冯左也发现了，突然的坏心眼就爆发了，他故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晃得钱来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而方盈竟然没事，她度过孕吐强烈的时间了，而且这几天开多了车，竟然也不晕了。
就在钱来忍不住要吐的时候，到地方了。
就在东兴公社旁边的一个生产队里，老大一片厂房。
院墙是红砖砌的，像模像样。
但是走进生锈的大铁门，里面是一排排土坯垒的猪圈，用石头做基。
钱来下车就好多了，只不过依然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给方盈解释：“当年条件有限，没钱买多余的砖了，而且给猪住的，没必要搞那么好。”
这个方盈就不评价了，她望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头”的猪圈！惊讶地问道：“好大的地方，怪不得没钱买砖这是多少亩？”
钱来有点得意又有点羞窘道：“300多亩，当年是做个万头养猪场的，结果刚养到1000头，就都得病了后来又养两次，都没发展到500头就都生病没法养了。”
他皱眉小声道：“是不是这块地风水不好？或者是有什么残留的病毒？要不，咱们再换个地方？”
当年，就前十来年吧，很是流行了一股“万”啥啥啥的风气。
万亩果园、万亩桑树、万亩水稻、万头养猪场、万只养鸡场等等等等。
老百姓的初心是好的，想做出点副业来，增加点收入。
结果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败了。
这个养猪场也是如此。
“要不我们再把猪分给老百姓养？”钱来道：“像鸡鸭鹅一样？”
方盈道：“鸡鸭鹅几乎家家都领了任务了吧？每家养10只起？”
钱来点头，心道方盈聪明，因为这事儿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呢。
她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点“小事”人家都不稀得听！但是人家心里有数。
方盈道：“那你说他们还养得起猪了吗？他们本来家里就有一头猪了吧？养不起两只了。”
现在一般人家都养猪，农民的主要经济来源不是那点工分，那些工分基本只够买口粮和蔬菜的，能不倒贴就是好的。
想要活钱，就得靠养鸡养猪，所以几乎家家养猪，而且大多数人家只能养得起一只，养不起两只。
“我们可以提供饲料”钱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