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指着方燕对乔大娘道:“这就是我妹妹,方燕,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分不清白糖和鲜艳,也没扫过地、洗过衣服,麻烦您得从头好好教起,务必教好,时间不急。”
乔大娘脸上的表情顿时更放松了。
她接任务的时候听说是教一个小姑娘干家务,还以为这是个短期的活,一个月就能完事。
扫个地洗个衣服需要多久?除了傻子,一个月满够用了,就厨艺可能需要点时间。
但是现在听了方盈的话,她放心了。
方盈不急。
估计什么教妹妹,也就是个幌子,她就是想雇个保姆。
她太高兴了!
又有个活干能赚钱了!不是“天天在家闲着没事干”吃闲饭的了!
她也不用累死了。
“我们这就开始吧?我一定会好好教的!”她说道。
方盈没什么意见:“那你们就开始吧。”
方燕顿时苦着脸跟乔大娘走了,先学扫地。
方燕虽然噘着嘴,但是很快就放下了。
乔大娘脾气很好,说话温声软语的,特别慈祥,好像能抚平别人的暴躁情绪。
对着这样一个老太太,她没了火气,教什么就学什么。
而且乔大娘每隔三句必夸她一句!
“哎呀,小姐真聪明,一学就会。”
“对,就是这样!小姐不用我说就做到了,真厉害。”
“哎呀我的小姐,您竟然一次就学会了!”
那一声声“小姐”,说得很小声,因为现在这个词属于“禁词”。
什么小姐?资本家大小姐吗?
但是方燕就是在这一声声“小姐”里迷失了自我!干活干得一裤兜子劲儿!
很快,乔大娘就从乔大娘,变成了“大娘”,然后是乔奶奶,最后是“奶奶”!
方燕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亲奶奶似的!
方盈她是不是也得跟这老太太取取经?忽悠人的本事好像不必她差呢!
方盈跟纪仁一起往外走,笑道:“你从哪找的活神仙?有没有什么黑历史?她多住几天,不会成为这个家的老祖宗了吧?”
到时候院子里这几个心眼不多的人再分不清大小王了!
她才是大王!
纪仁小声道:“不会,她很有分寸,从不会挑拨主人之间的关系,更不会逾越,不该说的话她从来不说。
“你要知道,她当时在那位老领导家,干了20多年,干到退休。”
“老领导的儿女也都成才够级别了,还想让她继续去他们家工作呢,可惜他们都在外地,她儿女不让她去,她也确实不想离开京城,这么大岁数了,想落叶归根。”
纪仁道:“要不是这样,都轮不到你捡这个漏。”
“这么了解啊?”方盈眼神怪怪地看着他。
当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大爷,你可别对不起我大娘啊,我最讨厌出轨的人。”方盈道。
纪仁的老伴还活着呢。
纪仁白她一眼:“说什么呢!她去世的丈夫是我的发小,我们关系很好。”
“好好好,是我想多了,我道歉。”方盈打开车门上车。
纪仁问道:“你要去哪?顺路就送我一下,不顺路就算了,我自己回去。”
方盈道:“顺路,我去看看盛飞白的事情有结果了吗?这都好几天了。”
纪仁她想捶人,真的是有头有尾,往死里捶!这是去看看死没死,还想继续捶吧?
“丫头,别怪大爷说话不好听,但是老祖宗的话该听还是听。”他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把他整的这么惨了,工作都要没了吧?名声也完了,该收手就收手,你把他整的没了活路,他破罐子破摔,来报复你怎么办?
“黑巷子里给你一刀,你也得白受着,咱们是瓷器,不跟他一个瓦砾碰。”
方盈看着这老头,这真是掏心窝子的话了,一般人他不告诉她。
“大爷,您说得非常有道理,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方盈道。
纪仁眉毛一动,“曾经”?就说劝不住这丫头!
曾经她真这么想的。
上辈子方德死了,唐贞改嫁,嫁给盛飞白。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是个后娘,她就是嫁给狗,她都不管。
但是在唐贞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可能是欺负她欺负上瘾了,或者是因为心虚,或者是因为看她发达了,怕她报复,总之唐贞再婚后联合盛飞白,各种跟她作对。
但是她到底是有空间做后盾,事业越来越强,最后把他们打压下去了,也让盛飞白没了工作。
两人转头过来求和。
她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下毒,也不知道方德的死很可能也是被害,所以也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们一马,凡事留一线。
“但是有些畜生没有良知,就是农夫与蛇。”方盈道:“我现在放他们一码,他们缓口气支棱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回头咬我!你信不信?”
纪仁叹口气:“确实也有这种可能。”
“盛飞白但凡能翻身,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人为难我,我一个做食品的,最容易被钻空子,只要他找个人说是吃我们的东西吃坏了肚子,把事情闹大,再上了报纸,对我的食品厂就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最好就是趁他病要他命。”方盈道:“让他现在就变成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才不会有人被他所用。”
纪仁不劝了:“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把他当成个普通人了。”
匹夫一怒,也就是亲自下场去胡同里捅刀子。
但是有点地位的人一怒,就可以借刀杀人了。
方盈把纪仁送回他家胡同,就开车去找人打听盛飞白的消息去了。
纪仁去了乔大妈家,今天是休息日,乔大妈家里一团乱。
他站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