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记得上辈子某一天,好像就是最近几天,还没出正月,林远山突然摇头叹气地回家,说他一个大侄子因为救一个落水的女人,溺亡了。
她当时还以林鸣媳妇的身份去参加过他的葬礼,也是那时候才见齐林家人。
不过那时候谁都没空搭理她,她就像个透明人。
他在追悼会上听见了林信的生平,还真是个优秀的人才,如果不是意外早逝,林家将来没准还得指望他扛旗呢。
对于这样的人才,方盈是不会放过的。
“信哥,要我带你过去吗?”方盈问道。
林信看她一眼,小姑娘倒是会攀关系,信哥叫得挺甜。
“你刚从驻地回来?什么也不知道,你回去呆着吧,我带人去东兴公社找他们社长。”林信道。
方盈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确定了这是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有点瞧不起女人,不过也没到让人讨厌的地步,那微妙的情绪泄露没有几个人能发现。
“那祝信哥马到成功,到时候我让东兴公社的人给您送锦旗!您单位还有什么需要赞助的地方吗?比如说修房子、修家具,他们都能出钱出力!”方盈道。
林信又看她一眼,这种公开“贿赂”,又不是贿赂他一个人,而是“贿赂”他整个单位,他很喜欢。
但是她说了算吗?
“到时候再说吧。”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你现在住哪?我有空去拜访。”
如果调查下来,发现她说的都是实话的话。
他跟林鸣的关系是不错的,有点兴趣相投、惺惺相惜,又是八竿子能打着的堂兄弟,只不过长大之后都太忙了,几乎不怎么联系。
林鸣现在不在,他去他家看看也是应该的。
“我就住在林鸣原来的家,那个他外公留给他的房子里。”方盈道。
看来他对她真是道听途说,一点都不了解,连她婚后第一天就把公婆撵走霸占房产的事情都没听说。
林信确实不知道,他还以为以林鸣的脾气,结婚之后会带着老婆逃离渣爹后妈呢。
原来还住在那里?
外面,人手已经召集齐了,他没时间再问了,说道:“跟你公公说一下,最近两天我会登门拜访。”
方盈看他忙得没时间听她细说她是怎么独占房产的,也就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林信带人走了。
方盈和连河也出了单位大门,上车。
方盈问道:“连哥,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去。”
连河这才反应过来:“林信,原来跟林鸣是堂兄弟啊,我以前都不知道。”
姓林的多了,林鸣不说,他哪知道他堂哥是林信?他家还没有强大到把京城这么多人家的家谱都弄到手让他背。
“我也是才知道。”方盈道:“如果我早知道,早来找他了,不过如果真那样,我都不一定能进大门,今天还是谢谢连哥,如果不是连哥牵线搭桥,我真见不到他人,您也看见了,他对我有误会。”
连河一脸八卦,又觉得他问不合适,只好报了家庭地址。
方盈一边开车一边给他详细补充了一下之前的版本。
她之所以当过林宏的对象,都是因为林宏见色起意、死皮赖脸、死缠烂打、以死相逼!
而他父亲眼瞎心软,她完全无辜!~
至于后来怎么就跟林鸣结婚了,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的母亲还是有救命之恩的手帕交!
完美~
连河听完感叹道:“缘分啊!”
方盈微笑。
汽车停在一栋单元楼前。
连河道:“这是我媳妇分的单位房,她是个护士。”
方盈下车,手里已经拎着两箱礼物。
连河一愣,还以为那些礼物是打点关系用的,虽然剩下一些,但是他听说了,都很贵!一箱子20块钱。
没想到她打点关系才送一箱,送他两箱?
心里有些美。
倒不是图这点钱,而是他最重要!他被看重了!
连河笑着推辞:“不用不用,都是实在关系,送什么礼!快拿回去,还有大用呢。”
“送给连哥,就是最大的用处。”方盈道。
连河噎住了。
方盈已经知道他家住在三楼,径直上去了。
还没等她敲门,门就打开了。
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抱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脸上微笑、眼神警惕地看着方盈:“在楼上就听见你们的动静了,你是?”
“嫂子好!”方盈扬起个单纯的笑容:“我叫方盈,是连河同志的战友的媳妇,连河同志帮了我大忙,我顺路送他回家。”
一听她结婚了,还是战友的媳妇,徐彩云的笑容真了七分,让开身子:“赶紧进来,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都是战友,又不是外人。”
方盈笑道:“因为我有事求嫂子,当然不能空着手。”
听说她有事求她,而不是求连河,徐彩云又笑得好看一些,好奇问道:“什么事?你说说看,我能做到的肯定没二话。”
方盈一看,这两口子都是敞亮人呀。
她也没绕圈子,直接道:“我现在怀孕快三个月了,正在四处找小孩的旧衣服”
徐彩云一听她怀孕了,笑容真了九分!立刻道:“哎呀,恭喜呀,我们军嫂想怀个孕太难了,都得靠命!旧衣服是吧?有的是!我把我儿子小时候的旧衣服都给你找出来,不过先说好,等你用完了,你先别送人,没准我还能接着用呢,你还得还给我。”
她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刚进门的连河。
她打算要二胎了,婆家急,娘家急,她自己也急!
她老公一年就放一次假、两次假,可得抓紧了。
连河已经羞红了脸,借口烧水进厨房了。
方盈一看,这两口子感情还好,不错不错,她喜欢跟夫妻关系和睦的人交朋友。
徐彩云眼睛在两盒礼品上扫了一圈,因为放在带盖的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