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在厨房忙完之后,回到自己院子里取了两沓符纸出来。
从秦云身上旺盛的食欲可以看出来,那水榭里面就是暴食巫蛊,想要有这样寄生在人身上的效果,一定是在里面炼化了一只饿死鬼。
虽然饿死鬼已经没炼化的,但是贪食的意识还在,想要消除巫蛊就要先将它引出来,她在厨房做的菜肴糕点就是这个作用。
只要再将符咒放进去,那就是钓巫蛊的鱼饵。
扶容写完符纸之后,再回到厨房的时候,发现里面似乎有人。她担心有人误拿食物就快走了两步,没想到早里面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
“王爷?”
扶容奇怪地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又担心我把厨房给烧了?”
皇甫焌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他手边是已经吃了大半的食盒,糕点基本全都吃没了。
扶容看见自己空了一大半的食盒,抬起来的手都忘记放下。良久,她转头看向皇甫焌:“王爷,您没用午膳吗?”
皇甫焌干咳了一声:“你霸占着厨房,本王就算饿了也不能叫吃食,自然就只能亲自来了。”他故作轻松随意地说,“你手艺还不错,不过也不必总是亲力亲为。”
扶容听这话有些怪异,她环抱着双臂:“王爷,您该不会以为这是给你准备的吧?”
不然呢?
这个疑问在皇甫焌心里升起,他下意识想到了秦远朝。
“那你是给谁准备的?”
皇甫焌的声音带了点危险味道,仿佛是扶容敢说是为了秦远朝准备的,他就会立刻去找秦远朝的样子。
只看扶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笑了笑说:“饿、死、鬼。”
这三字砸在地上,皇甫焌渐渐变白,他看着食盒里面的东西,脸色渐渐由白转红。
担心真的把他吓到了,扶容忽然笑出来拍拍他的肩膀:“王爷别担心,符咒我还没放进去呢。那它就是一顿普普通通的膳食。”
说着,扶容晃了晃手里的符咒。
真切地看到扶容手里的符咒,皇甫焌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既然和饿死鬼没关系,你为何故意说来吓本王?”
扶容无奈地将碗盘收拾起来:“王爷,吓一吓你,为了让你以后不要再乱吃东西!”
“知道了。”
皇甫焌看着又重新开始准备一份膳食,他又一次问:“哪里有饿死鬼?”
“秦府。”
扶容想了想又说:“其实也不算是饿死鬼,那鬼已经死了,是被人制成的暴食巫蛊。”
见她手下不停,皇甫焌虽然还有没听懂的地方,但还是没再继续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做药膳,然后将符咒燃烧了化在那些面里。
“你这是要做什么?”
皇甫焌越瞧越觉着不对劲,似乎越做越简单了。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一锅香喷喷的大馒头出锅了,蒸屉一掀开,香气扑面而来!
“哇哦。”
扶容拿着木架子夹了一个馒头,在皇甫焌面前晃了晃:“王爷,现在还想吃吗?”
皇甫焌将头别开:“本王现在不饿。”
“哈哈。”扶容心情愉悦地将馒头放回蒸屉,“我明日要去秦府先钳制住暴食巫蛊,然后初九要去昭化寺安置我娘,然后要去秦府灭那只暴食巫蛊。”
也许扶容只是随口报备,但是皇甫焌确实因此心情好了许多,开口答应说:“秦府出了事,你去的勤些也自然。”
瞧着皇甫焌装的大度模样,扶容立刻就想起他追到秦府门口的事情,勾唇轻笑起来。
翌日,皇甫焌早早地去上朝了,扶容醒来之后带着符咒馒头就去了秦府,管家早早地就备下了马车。
秦云今日瞧着好多了,不过心里上有压力,在秦霜旁边看起来蔫蔫的。
扶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她体内的暴食巫蛊隐隐有醒过来的征兆,她暗自庆幸自己今天的决定是对的,这巫蛊肯定是有人在操控。
倘若她今日不来未雨绸缪一下,那暴食巫蛊怕是要在昭化寺醒过来了。
秦云原本就不大高兴,可看到扶容从包里拿出一个一个的白馒头,顿时好奇起来,她凑过去问:“表姐,你带这么多干粮是要出远门吗?”
“不是,是要喂鱼。”
秦远朝帮着扶容拿到了水榭附近,秦云和秦霜在水榭不远处有些纠结。
自从在屋子里暴食又狂吐之后,秦云再心大也不敢靠近水榭了,而秦霜又是天生谨慎的人,看自家姐姐没去,她也留在了原地。
“你说表姐在那里,那里是不是就不会有危险了?”秦云稍微踮脚看向水榭方向。
秦霜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意图:“你若是想去那边看,那我就陪你过去。”
秦云纠结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往前五米的假山处:“那里吧,我们在往前一点点。”
两人悄悄地又往前靠近了一些。
只见,水榭上面只有扶容和秦远朝两个人,此时正将馒头掰成大块洒在水里。
秦云看了之后小声嘀咕:“咱们这池子里有没有鱼啊,我记得是有很多金鱼来着。”
她话音落下,池子里的金鱼突然全都跃出来,在洒满馒头屑的池子上跳跃,仿佛池子里的水已经沸腾了一般。
秦远朝微微皱眉:“这是怎么了?”
扶容从容一笑:“虚张声势呢,以为这样能吓到我们。”
没一会儿,金鱼又重新回到水里,有几只被折腾死了漂浮在水面上。
扶容手里捏着符咒,凝神盯着水面上的馒头,心里暗道: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忍着。
大约一刻钟过去之后,廊下忽然散出了像墨一样的黑水,它们飞速地将雪白到底馒头浸透,整个池子全都变成了像墨水一般的黑色。
扶容伸手将秦远朝拉退半步,然后将手中的符咒全都点燃,又将符咒扔到了池子里面。
那些馒头屑忽然烧了起来,就像是符咒燃烧一样轻松。
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