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未归。
两个守卫见扶容从正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时候,皆咽了咽唾沫,后怕得一眼不敢发。
他们当心,一会王府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王妃可是彻夜未归啊!王爷都等了一个晚上了。
扶容感觉守卫眼神不对,后退两步:“怎么这表情?咱们宁王府,这是要大祸临头了吗?”
“王妃,这话晦气了!”
年纪大一点的守卫,言辞闪烁道。
管家见到王妃回来了,赶紧的过去:“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王爷等了您一个晚上!”
“我不是跟他留信了,说我有事吗。”
扶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没错,她只是甩掉了皇甫焌给她的暗卫而已嘛,也不算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啊。
“老奴也不知道啊,您赶紧的去看看,王爷已经动怒了!”
谁都哄不好,不,应该是谁都不敢去哄。
但凡是靠近皇甫焌身侧半米,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气,但凡是不小心,都要被冻伤。
谁敢靠近嘛!
皇甫焌的贴身侍从,得知扶容回来后,率先一步前来禀报:“王爷,王妃回来了。毫发无损!”
后面四个字,才是重点。
皇甫焌两只手覆在座位手把上,欲要起身,又屁股重新坐了回去。
他道:“回来就回来了,告知我做甚!”
侍从挑眉,心中腹诽:您都担心人家一晚上了,如今回来了,倒是开始装作不在意。
等了一会,还没看到人来,皇甫焌有点着急:“不是说回来了吗?人呢!”
贴身侍从也不知,赶紧过去问了一下。
一问不知道,问了后,更加不太敢回答,他支支吾吾回禀:“王爷,王妃,她……她回院歇息了!”
皇甫焌气得从座位上腾起,朝着内院三步做两步走去,本想要训斥,来到卧房才见,扶容已经睡的酣畅淋漓。
她才多久,就困成这样了。
皇甫焌联想到昨夜的雷电,大抵才想到了,她一定是因为做法,耗费了很多的精气神,若不然,这个时辰她断然不会睡这么晚。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皇甫焌摆手,让其余人离开,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守护着她。
这一睡,就是一天。
扶容是隔天上午,才醒过来的,她准确的说,是被渴醒的,迷迷糊糊的,她喊了一句:“云儿,水。”
“来了。”
装着温水的水杯,递送至她跟前。
她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搂过她的后背,让她半躺着。
扶容感知到了柔软的温水,触碰到嘴后,立马手下意识捧过水杯,仰头就喝完了。
“还有吗?”
睁开眼,她才发现是皇甫焌。
扶容尴尬笑了下:“王爷。”
没想到,是他给她亲自喂水,扶容的脸上浮起微微的红晕。
皇甫焌心疼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这是多累啊?”
“解决那些鬼怨阵法,自然是很费精气神,不过还好,有悟清高僧他们护法,这才有惊无险。”
的确是有惊无险,当时阵法有反噬兆头,关键时刻,是悟清高僧以身堵住了阵眼,这才得意让她的清扫功法得以继续。
林林总总,想来心有余悸。
“本来三个时辰的护法,高僧们足足持续了快六个时辰……”扶容跟皇甫焌聊到了当时的情况。
皇甫焌听后,脸色愈发苍白。
他不满道:“如此危险,为何你要避开那些暗卫?”
“倒不是我特意要避开的,是当时悟清高僧的法会,他设置了阵法,身上有血气之人,怕是进不去那阵法。也就去不了我随同高僧去的那个院子。”
扶容有点气虚道。
听到她解释后,皇甫军这才释然:“罢了,本王就姑且相信你。”
后面的几日,皇甫焌一直要陪着扶容,说是要帮着她调理身子。
好在她身体不错,修养了几日后,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一直神清气爽得很,除了一想到服满还没伏法,心有郁结外,其余一切都好。
太子大婚,如期而至。
扶容即便是跟扶家有了断亲书,可在世人眼里,终究是有血缘关系,依旧是一家人。
且不论,这一层关系,在扶悦出嫁那日,她也要随同催妆夫人们,前往扶家,一同张罗一些事。
来到扶家,扶容才震惊的发现,这里居然多了个阵眼!
“这怎么可能!”
以前都是买了胎盘的人家,家中才有鬼怨,为何扶家没有买胎盘,却也有鬼怨,甚至还形成了一个很大的阵眼!
其实,这是之前,扶悦身体抱恙,柳氏请来的道长,在服满的傀儡术的作用下,不知不觉的设定的阵眼。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扶容再次请来了朝华寺的一些和尚,在扶家守着。
柳氏恼羞成怒:“扶容,家里头办喜事,你找来这么多和尚做什么?”
“明日就是大婚,姨娘,我这是为了离家里好。你若是希望你女儿,安稳出嫁,就最好闭嘴!”
柳氏正要发怒,被丫鬟叫住了。
那丫鬟是扶悦的替身侍女,附耳柳氏说了几句之后,柳氏不甘愿的离开。
扶容随同朝华寺的和尚们,守了扶家一夜,天亮之后,万事大吉,阵法也被破坏后,他们才离开。
见一夜没事,柳氏恼怒。
她指着扶容的鼻子就骂:“你怕是想要来找晦气吧?”
“姨娘,今日你亲生女儿大婚,还是和气一点比较好。昨夜要不是那些高僧在,还不知道,扶家今天是什么样子。”
当时的阵法,非常凶险。
一旦里面的鬼气冒出,整个扶家上上下下的神志,几乎都要被影响。
那时候,别说是今日办喜宴了,怕是早就血流成河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