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礼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命人联系了美容方面的医生,听说还是治疗疤痕方面的专家,前来医院给姜衿检查伤口。
美容医生与医院原本的主治医生共同会诊,制定出了一套详细的治疗方案,在帮助姜衿治疗伤口的同时还能消除疤痕。
一连几天,姜衿都在医院静养,后背上的伤痕渐渐有了好转,逐渐结痂。
这日上午,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阴沉得让人感到压抑。
傅寄礼一早就赶去公司开会了,吴姨轻轻敲门走了进来:“太太,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好。”坐在沙发上的姜衿点了点头,向餐桌走去。
看着姜衿衣着单薄,吴姨连忙起身关上餐厅的窗子,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外套给姜衿披上:“太太,今天天凉,多穿件衣服吧。”
“谢谢吴姨。”姜衿笑着接过,穿在身上。
吴姨担心姜衿,止不住地叮嘱着:“这天阴沉得厉害,可能一会就要下雨,太太您的伤刚刚好,可千万要注意。”
“知道了吴姨。”姜衿笑了下,乖巧应声。
吴姨笑着,慈爱地看着面前的姜衿,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姜衿刚吃完早饭,病房的门却忽然被敲响,吴姨打开房门,却发现竟是柏荣庭。
姜衿有些吃惊,起身迎接着:“柏董,您是来找傅寄礼的吗?他今天去公司了。”
柏荣庭眼神稍顿,缓声开口:“不,我是来找你的。”
姜衿有些疑惑,却还是笑着将柏荣庭请了进来,吩咐吴姨沏茶。
柏荣庭在沙发上坐定,眼神关切地打量着面前的姜衿,语气温和地开口询问:“丫头,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姜衿轻声回答着。
柏荣庭微微点头,看着小姑娘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几日的惦念也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忍不住再次出声嘱咐着:“可以在医院多住几天,一定要养好身体在出院。”
姜衿轻轻点头应着:“好,谢谢您的关心。”
柏荣庭看着姜衿有些客气和生疏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你好好养伤,我走了”
姜衿怔愣着点头,起身送着柏荣庭出门。
柏荣庭摆了摆手,示意着不用送了,自己下楼就好。
姜衿看着柏荣庭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间有了些复杂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姜衿走回病房,关上了房门,独自坐在沙发边,不免对柏荣庭的行为有些疑惑和不解,柏董大老远地跑来难道就只是关心她的伤势吗?
姜衿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除了关心她的伤势,好像也没说过别的事情
餐厅内的吴姨端着茶水走了出来,见客厅没人,疑惑出声:“太太,柏董走了吗?”
姜衿点头,吴姨眼尖地看见了沙发上的黑色钱夹,喃喃自语着拿起来递给了姜衿:“太太,这是柏董的钱夹吗?”
姜衿看着有些陌生的钱夹,这并不是傅寄礼的,柏荣庭刚刚坐在这里,那就一定就是他的!
姜衿连忙跑出了病房,着急地按着电梯,好不容易乘坐电梯到达一楼,却发现柏荣庭早已不见踪影。
姜衿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让一下,让一下,急诊!急诊!”前方的病床推得飞快,姜衿的身体本能地向另一边倾斜,尽力地躲闪着。
忽然,“啪嗒”一声,钱夹掉在地上。
姜衿连忙俯身捡起,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霎那间,姜衿的眼睛扫过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
姜衿下意识翻开,顿时怔愣在原地。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亲密地搂抱着,笑容灿烂地看着镜头。
那位笑着的女人,姜衿分外熟悉,就是自己的妈妈。
而那个男人,样貌与柏荣庭极其相似,赫然就是年轻时的柏荣庭!
一时之间,姜衿不由得心头发怔,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咒语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那一刻,似乎之前所有的疑惑和异常都得到了解答——
为什么柏荣庭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会认错自己
为什么柏荣庭会莫名地对她这般特别与关心
为什么柏荣庭会大老远地跑过来看望自己
这种种的巧合与不合理,都是因为自己的妈妈,因为她的眉眼和妈妈年轻时的极其相似,而柏荣庭认识自己的母亲!
那么他是谁呢?
姜衿的内心止不住地颤抖,一个答案缓缓涌上心头。
姜衿缓慢的伸着小手再次翻开了钱夹,照片上的两人是那般的亲密。
难道柏荣庭——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姜衿抿了抿唇,下一刻直接跑出医院大厅,挥手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坐了上去。
她知道柏荣庭京北别墅的位置,她要去找柏荣庭问个清楚明白!
天空已经轰隆隆地响起了雷声,雷声由远及近,沉闷有力,乌云翻滚着,像是在酝酿一场即将爆发的雷雨。
姜衿坐在出租车上,额头抵在窗边,双手交叠着,将手中的钱夹捏得更紧
——京北别墅很快就到了。
姜衿扫着手机付钱,缓缓下了车。
别墅大门紧闭,姜衿压下内心的忐忑缓缓上前,按响门铃
不大一会,别墅门从里面被悄然打开,出来了一位面容和善的阿姨,看着姜衿询问着:“你好,姑娘,请问你找谁?”
姜衿的小手下意识地捏了下衣摆,竭力地抑制着声音的颤抖,轻声开口:“你好,我想找柏荣庭,柏董。”
那位阿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姑娘,柏先生已经离开了。”
“他去哪了?”姜衿的声音忽然有些急切。
“柏先生返回港城了,今天上午的飞机,刚走不久,姑娘,你要是有急事的话,可以现在赶去机场看看,说不定还能来得及”
那位阿姨继续说着,之后的声音好像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