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云氏看完休书,气愤填膺,一字一句的道:“夫君,你我夫妻近20载,想不到现今,居然是这么个局面。妾身知道,你想赶我走,给他人腾位置……”
“你,你胡,胡说什么,什么腾位子,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
云氏话还没说完,夏侯文渊就如被踩了猫尾巴似的,惊喳喳的叫了起来。
他的表现,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真把云氏给整无语了。
云氏也不装了,摊牌了。先前还顾及脸面,现在,没必要了。
她冷哼一声,“要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夫君,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滴水不漏吗?青枝巷某院。妾身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
夏侯文渊闻言一滞,她,她什么时候知晓的。
抱着侥幸心理,他决定赌一把。
他把脑袋放空,眼睛里流露出清澈的愚蠢,“韵娘,说话要有证据,不能血口喷人。我,我从未养过外室。”
“外室?”云氏反问,“你还养外室,你还拿着我的钱养外室,你,你还是人吗?”
夏侯文渊一拍脑袋,上当了。云氏只说给他人腾位置,却没说是给外室腾位置。
完了完了,被她抓小辫子了。
云氏没空猜渣男心里的弯弯绕,继续道。
“既然夫君嫌弃我如此,我们,是走不下去了。要分开,让我走也不是不行。但不是休妻,而是和离。而且是孩子们,跟着我一起和离。”
夏侯三狗,隔空眼神交流,评估这事。
长风,瘫了,还痴傻。本就要他让出嫡子位置,云氏带走也好,省得他们再动一次手。
听雨,莽夫一个,再者,阿若事件,留着,也是膈应。
侯月,捡来的,又是女娃,不值钱,走了也好。
寻幽,死肥宅,已经养废了,留着也是浪费粮米。
至于莳花,一个奶娃娃,漏网之鱼,更不值甚么。
评估下来,这几个孩子,留着,没什么价值,还会拖累侯府,一古脑走了,更好。
可是,和离的话,那她的财产,就可全部带走了。不行,绝对不行。
“做梦!”
夏侯文燕到底年轻,憋不住事儿,又开始多嘴。
“那几个歪瓜裂枣,可以跟着你一起走,但是你的嫁妆,必须留下,以弥补侯府的损失。”
“损失?”
云氏气笑了。
“怎么个损失法?是损侯府一草一木了?还是拿侯府一针一线了?我记得,我刚入侯府时,侯府除了四面墙,顶上瓦,可是一无所有。”
顿了几秒钟,她指着屋中的家具以及杯盘碗盏继续道。
“这侯府里,所有的家私,甚至所用的一碗一勺,一草一纸,都是我入府之后,重新置办的。你们享用着我的财物,竟还不害羞的说我,对侯府造成损失,真是天大的笑话。
要说损失,我的损失,又该如何计算。
夫君拿着我的嫁妆,在外养外室十余年,连私生子都与长风一般大,这是赤果果的欺骗,我的损失,又有谁来补?”
云氏的每一句话,都是基于事实,掷地有声。一时之间,夏侯一家竟无言以对。
夏侯老太太开始耍赖混不吝,“反正不管怎么着,你犯错了,只能写休书。你所出的那几个孩子,你可以带走,但是财产,必须留下,就这么定了。”
“休书,你也接了。侯府不养闲人,你收拾一下,把嫁妆单子呈上来,三天之内,立马搬出侯府。”
夏侯文渊开始露出,恐怖又贪婪的丑陋獠牙,撕咬云氏。
“嫁妆是我从太傅府带过来的,是私产,谁都别打主意。”
云氏显然生气了,她提太傅府,夏侯文渊的皮紧了紧。
对哟,云氏背后的娘家,可是太傅大人,不好搞哟。
“这样吧,韵娘,你我好歹夫妻一场,嫁妆单子,分成两半,你带走一半,留一半,不能再多了。”
夏侯文渊还不死心,嫁妆单子分出一半,他心肝肉儿的,疼了半天。
“你们就别做梦了,我是一两银子,都不会留下的。翠芝,咱们走。”
云氏是一分钟,都不想见这几张恶心的脸,唤了翠芝,直接走人。
“娘,哥,你们看她……”
计划未得逞,夏侯文燕倒比她哥还急。
宁王府,可是上上下下都长着一双富贵眼,你若无钱拉拢打赏,下人都敢给她白眼子。
反之一句话,她缺钱,非常非常的缺钱。
“放心吧,先围困她几日,她会答应的。”夏侯老虔婆,安慰着两兄妹,也不知她从哪儿来的迷之自信,相信云氏,终将被他们拿捏。
翌日清晨。
云氏早早的,便让翠芝流香等人,找出她的二品诰命衣冠,穿戴整齐,便让备车备马。
她交代了长风几句,抱起莳花,唤了听雨,便出门了。
果然,在门房处,云氏被拦了下来。
“夫人,老太太与侯爷有交代,说是夫人身体不好,要静养,不宜出门。”
“让开,我有要事。”
“夫人,别为难小的了,实在是侯爷的命令,不敢违抗。”
门房非但不让,还招来了几个家丁,把云氏围住。
云氏心一寒,看这架势,夏侯母子早已安排,要困死她,逼她答应休妻之事。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为了贪墨她的嫁妆,一次次击穿她的底线。
再啰嗦也无用了,云氏与听雨使了个眼色。
“夫人,请回……”
门房话还未说完,听雨已经几个手刀,劈在门房及家丁的后脖颈。
几人闷哼一声,便如下锅的面条,瘫软在地。
云氏早料到,那母子俩会干这种事,唤了听雨一同前往。
听雨把几人拖到旁边耳房,亲自开了大门,扶云氏出门。又充当了一把马夫,赶着马车,把云氏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