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好。
现在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罗绩能够劝服那个比驴还倔的老头,这样1来这个保护任务就能提早结束。
现在银发死神终于和那老头搭上了话,这是不得了的进展,所以他心中又升起了1丝希望。
此时503的谈话仍在继续,不过杨怀庆却没有接罗绩刚才的话题。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同胞,如今算是极罕见的长寿者却是摇头笑出了声。
“罗绩,你打过仗,而且还杀过很多人吧?”
“什么?你能够看得出来?”
罗绩没有料到杨怀庆会突然和自己说这个,而且这样的断言也确实让他很吃惊。
罗绩当然杀过很多人,他虽然只是赶上了十年战争的末期,但武力侦搜队每次出去,依然都是腥风血雨的。
至于后来,后来他杀的人好像比在战场上更多。
如果把那些因为受到他牵连而死的人也算进去,罗绩觉得这个数字1定很惊人。
也是因为如此,巴托尼亚人才叫他银发战神,但更多的人却叫他白发死神。
“罗绩,我已经活了太久。
像我这样的老东西,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你的眼神和别人不1样,你的眼中只有淡漠。
你淡漠1切生命,甚至包括你自己的,所以我猜你1定见惯了生死,所以才会是这样的。”
“我的经历很重要吗?”
“不,不重要,但这会让你很容易就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跟你走的原因。
你曾经是个士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而这里就是我的战场,是我必须要坚守的战线。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撤退的。罗绩,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杨先生,换个地方也不会妨碍你继续发表那些评论。”
“不,你错了。
像我这样的人,立场就是我的武器,是现在唯1支撑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我的时间不多了,而我才刚想明白1些事情。
我要抓住这最后的时间,把它们写下来,让可能人能听到看到我的所想。
我不能让任何1种因素影响,因为这是我的战斗。”
“杨先生,他们说你有1支很厉害的笔,看来应该是这样,你能够让我看1看你写的评论吗?”
“当然可以,尽管看,这就是我最后1篇评论。”
对于罗绩提出的这个要求,杨怀庆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他转过桌上那台文字处理机的屏幕,让罗绩看到之前他还在在修改的文章。
只是看了两行,罗绩就被内容吸引住了,或者说他是被这尚未发表的文章给震撼到了。
银发死神必须承认,他看到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东西。
“我们正在实行的制度,让很多的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感到了失望。
举1个例子就能证明这样的观点,那就是最近这数年来,英格拉姆的人口死亡率出现了惊人的增长。
最常见的死亡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因为营养不良。
这是具有强烈讽刺意味的,因为这里是目前世界上最富饶的土地,而我们人类也是对农耕抱有最大激情的民族。
可就是如此的条件,竟然没有生产出足够的粮食。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现象,这其中有着太过复杂的原因。
我很难11阐述,但是让所有人的生活状态都缩减到乞丐的生活水平,这显然是错误的。
这些都说明,我们现在的制度有问题。
我们有国王,有议会,有普选的民意代表,但有谁注意到我们这个国家的本质实际上还是农奴制。
生活在这里的人类仅仅被分配到最低限度的生产资料,他们创造了绝大部分财富,却要供养了1个庞大的阶级。
这个阶级富裕且强大,但也正是他们,让这个国家的秩序出现了混乱。
他们的权利不会被侵犯,他们的罪恶行为也不会被干预。
他们犯下的所有错却都由我们来买单,而现在王都之中的乱象就是如此。
所以我们都该为此负责,我们只是想着如何维持自己的小日子,所以才让这个阶层愈发庞大,让自己越来越绝望。
现在请大家扪心自问1下,我们还真的需要这样的政权吗?我们真的需要那些管理者来管理我们吗?
所有的机构,无论是社会属性还是政治属性,或者以其他形式来掩饰其本性的,其实这都是1种专治。
只要是专治,就必须被消除。
有人认为能通过逐步改革来进行改良,从而消灭不平,但要我说,这是注定会失败的。
我们亲手豢养出来的那只怪兽绝不会答应,可是我们的苦难必须得到缓解。
所以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如果他们不愿意这么做的话,那我们就得逼着他们同意。
没有人有权利破坏绝大多数人的幸福,如果他们享有高度集中的权利,那么就也应该同时承担高度集中的责任。
如果他们做不到,那么要么退位,要么死亡,他们必须在这2者之间做出选择。”
当罗绩读到这最后1段的时候,他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你?你是个虚无主义者?”
“你居然还知道虚无主义,这可是实在令人吃惊啊?”
就像罗绩没料到杨怀庆会写出这样的文字来1样,老记者显然也没想到罗绩居然会知道虚无主义这个名词。
如今的阳光秩序之下,有很多原本属于人类的知识都成为禁止学习的东西。
在人文学科中,任何与旧时代有关的政治经济理论以及旧时代的历史,都是受到最严格管控的知识。
不管这个国家实行的是王国制,还是议会制,情况都是如此。
罗绩这样的年纪,应该没可能接触到这样危险的知识,所以杨怀庆是真的吃惊了。
“杨先生,不瞒你说,我来自巴托尼亚。
我们那里,你知道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