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伯爵夫人带着沈嫆兰在夫人娘子们之间走动着,仿如母女的画面就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沈婉青也没闲着,和各夫人聊天时说起自己开了药铺,亦有各种进补的药材,夫人们一一笑和着。
她是看出来了,人家心里是压根看不起她这个小药材铺的,算了算了,中上阶层是卡在这里了,还是朝着中下阶级发展一下吧。
此时,听得一娘子问:“和小伯爷说话的那少年长得真好看啊,你们知道是哪家的吗?”
沈婉青望去,看见了谢小公子,大姐夫,陆忱则和谢六爷说着话。
“永宁街附近,那条明珠巷的谢家。”
“轮椅上的是谢家的六爷,这谢六爷也挺可怜的,年轻时去外面做生意,谁想遇到了强盗,马车翻下了悬崖,一双腿就这么没了,至今都没人敢嫁给他。”
“这事当年闹得满城风雨。自后,谢家几乎闭门不出,现在怎么出来了?”
“还用说,估计是要给这位谢小公子铺路了。要不然,也不会攀上了伯爵府。”
沈婉青望向那位谢六爷,原来他的腿这是让人受伤的。
桌上的几位娘子又聊起了端王府的八卦,都在讲被认回来的大公子,说大公子看上了一个婢女啥的。
沈婉青感叹,大家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嘛。
等晚宴结束,沈婉青和陆忱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接下来的几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陆家的日子每天都是吵吵闹闹,偶尔折腾一下,但吃饭时又吃得津津有味的那种。
不过这日早上,大嫂秦氏突然害喜了,这都要满三个月了,害喜突然开始。
祝氏高兴地说:“老大媳妇,你这一胎是个女儿。”
“娘是怎么看出来的?”秦氏好奇地问。
一家人都好奇地看着祝氏。
“当年我怀丽香时,也是这个月份开始害喜,直到五个月的时候人才舒服点。”祝氏看了一旁优雅吃饼的女儿一眼,做派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就知道长大了不会太听话。”
陆丽香:“”她什么也没说,分明是娘最近总爱说她。
见婆母视线划过自己,梁氏鼻子一酸,放下筷子,生气地道:“我吃饱了。”起身出了灶房。
“你才吃了一半啊。”陆二哥喊。
“又翘,动不动就翘掉,”祝氏真是烦了这个老二媳妇:“她自个生不出孩子,难道还不能别人聊孩子了?”
“娘,莺莺也是心里难过,她比谁都想怀上孩子。”陆二哥帮着媳妇儿。
祝氏最近也心烦得紧,大声道:“她要有本事就生啊,生不出来,她自己难过,还不准别人开心吗?”
门外传来梁氏大大的哽咽声,下一刻,重重的关门声。
陆二哥见状,赶紧出去安慰妻子了。
沈婉青和陆忱继续吃饭,在孩子的事上,二嫂说不得一点,也听不得一点,估计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不过情绪很快能过去,这个真的是没办法啊,只希望神医的药能起作用,别到时空欢喜一场。
“娘,你怎么不催婉青啊。”秦氏笑道,她和梁氏成亲才二三个月,娘就希望她们快点怀上,婉青和老三成亲都快一年了,也没见娘崔过两次。
沈婉青一不小心被呛了下,微红着脸:“我们不急,不急。”她还在调养身子呢,目标是20岁之后,要真的忍不住xxoo了,这个也是很有可能的,也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怀上健康的孩子,然后顺利地生产。
陆忱看向娘。
祝氏连眼神也不给他一个,只道:“这种事,老三自己心里有数。”
秦氏和陆大哥互望了眼,觉得娘最近对老三有点奇怪。
桌子底下,陆老爹的腿踢了老婆子一下。
陆丽香突然开口:“只剩二十来天就是秋闱,你们还有闲情聊这个。”
不知不觉入秋了。
沈婉青去药铺时,看到不少人在清扫着几片落叶,这才有了点秋的感觉。
对于陆忱科考的事,她自是比任何人都要上心,陆忱以后要是能做个县官当当,她就是县官夫人,这种事,两世下来她可都没有想过呀。
脚步刚踏入药铺,桂伯兴奋地迎过来,将手中的方子递给东家:“方才谢家的家丁送来了这药方子,说抓好药让东家给送去,东家,快看看。”
“谢家这么快送来了?”沈婉青看了眼,这一眼眼睛粘上了,药方子一共十二味药,问题是这十二味药都很贵,“算下来,这一方子差不多得三百两银子吧。”
桂伯点点头,铺子里能赚上个五六十两,这对他们小铺子来说,已经是笔极大的收入。
壕无人性啊,沈婉青开心地道:“快,去看看存货还有没有。抓好药我就送去。”
“好咧。”
角落中挑选着药材的罗锋见了,挺纳闷:六爷的药向来是荣家的人亲手操持,怎么交给东家了呢?
“罗锋,待你会陪我一块去。”虽说是第二次去了,毕竟不熟,沈婉青觉着有个伴最好。
“知道了,东家。”
很快,领导和下属拎着药材,高高兴兴的出了铺子朝谢家走去。
这一次,谢宅开门的下人很是热情。
上回只进了影壁,还没等看一眼呢,就被赶了出来,这回下人带着他们通过游廊,进了右边的园子,入目是小桥流水的江南名园风格,从圆门望去,里面还有两个园子。
很快,被带到了一个看起来清爽雅致的园子里面,谢六爷正在亭子内下棋,没对手,自娱自乐着。
“见过六爷。”
“请坐。”
没叫她放下药走?这是还要聊上几句?沈婉青也不客气,坐在了对面观看棋局。
六爷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只顾自己下局,好一会,他开口:“陆娘子会下棋?”她看得这么专注,一副看得懂的样子。
“常见父亲下棋,懂一些。”是她上辈子的父亲,一想到上辈子的亲人,就有乡愁,沈婉青赶紧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