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
当叶辰与顾秋怡来到陈肇钟的烧鹅店时,陈肇钟正跟伙计一起忙着收拾卫生。
此时早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儿,饭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顾秋怡也不担心被人认出来,只是戴了个口罩,便直接挽着叶辰一起进了餐厅。
两人刚走进门,门口的感应器便发出叮的一声,提醒有客人进来,正在忙碌的伙计头也不抬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闭餐了。”
叶辰笑着说道:“随便给我们弄点儿吃的吧,我们俩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陈肇钟听出叶辰的声音,扭头一看,见他和顾秋怡一起来了,不禁喜上眉梢,笑道:“你们俩怎么这时候还没吃饭?”
顾秋怡挽着叶辰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道:“钟叔好!”
叶辰也笑呵呵的说:“钟叔,我俩中午去费家转了一圈儿,本想蹭顿饭吃,最后也没能如愿。”
顾秋怡故作不满的嘟囔道:“是你非要让费家那对爷儿俩喝酒,结果把他俩喝趴下了,搞的自己都没心情吃饭了。”
陈肇钟一听这话,笑着说道:“哎哟,看来这里面是有点故事啊,你们俩赶紧上楼坐,我这就给你们俩准备点吃的,一会咱们坐下来再好好跟我说说。”
叶辰点头一笑,说道:“钟叔,那我俩上去等您。”
顾秋怡也笑着说道:“钟叔,我要吃烤乳鸽,吃两只!”
陈肇钟笑道:“好好,你们先上楼,我这就去准备。”
叶辰与顾秋怡一同上了楼梯,可还没等他俩上到二楼,便又听到门口发出叮的一声,紧接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便开口说道:“老板,两位。”
叶辰下意识停住脚步,微微蹲下些许,借着楼梯的缝隙,一眼便看到了进来的两人。
说话的,正是他的大舅,安崇丘,而那个站在他大舅身边的,便是著名的华人神探李亚林。
只不过,今日的李亚林,没了叶辰上次见他的风采,整个人胡子邋遢的,显得很没有精神。
叶辰见此,急忙拉了顾秋怡一把,两人赶快先上了楼。
顾秋怡刚才跟着叶辰悄悄打量,也认出了李亚林,但是她不知道叶辰为什么好像故意躲着他,急忙压低声音问道:“叶辰哥哥,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线索被那个李探长给掌握了吧?”
叶辰摆摆手:“我不是躲着他,我是躲着他身边那个人。”
顾秋怡连忙问道:“叶辰哥哥,那个人是谁啊?”
叶辰耸了耸肩,淡淡道:“那个人是我大舅。”
“啊?!”顾秋怡惊讶的问:“是你大舅?那咱俩不去打个招呼吗?”
叶辰摇头道:“他还不知道我的情况,还是不见了。”
顾秋怡不解的说道:“为什么啊……我爸说,你外公一家人都很想找到你的下落,要是能重新相认不是挺好的吗?”
叶辰轻叹一声,开口道:“还是算了。”
……
另一边,当陈肇钟看到安崇丘,不禁有些惊讶的说道:“先生,您可有日子没来过了。”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李亚林,先是一愣,随即便满脸震惊的说道:“这位……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华人神探李探长吧?”
其实,陈肇钟此时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因为,费浩洋失踪的那天晚上,他和李亚林是在王府酒店见过面的。
不过,当时的陈肇钟,穿上西装、打了领带,特地刮了胡子、做了发型,看起来完全就是上流社会的帅大叔,跟现在这个系着围裙、普普通通的饭馆老板形象有很大的反差,所以他故意主动问了一句,希望借此引导李亚林,让他以为两人是初次见面,算是以攻代守。
李亚林此时还真是没认出陈肇钟,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苦笑一声,自嘲道:“我哪是什么神探,不过就是浪得虚名罢了。”
安崇丘笑道:“老板,你别搭理他,他这是受刺激了,我们俩还没吃饭,你这应该还能吃吧?我看刚才有两个年轻人进来了。”
陈肇钟见李亚林确实没认出自己,顿时松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们已经闭餐了,刚才您看到的那两位是我老朋友的孩子,也是这么晚了还没吃午饭,我就让他们上楼了。”
说着,陈肇钟又道:“不过您即然来了,自然不能让二位白跑一趟,这样吧,您二位就坐一楼吧,想吃点什么就告诉伙计,我去准备。”
“行。”安崇丘点头笑道:“那就谢谢你了老板。”
说罢,便对李亚林说:“老李,随便坐吧,让你尝尝全纽约最好吃的粤式烧鹅。”
李亚林咂嘴道:“哎呀,我其实现在最想喝两杯。”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饭店柜台后面的小酒柜,惊讶不已的说道:“老板,你这还有二锅头?”
“对。”陈肇钟笑道:“国内进口过来的,您来一瓶尝尝吗?”
李亚林爽快一笑,开口道:“好!来两瓶!”
安崇丘不禁调侃道:“大中午你喝这么多,下午不工作了?”
李亚林摇摇头:“反正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下午去办公室睡觉,我这已经连轴转了两天了,也该睡会儿了。”
安崇丘点点头,随口道:“行吧,陪你喝点儿,喝完我回家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回洛杉矶了。”
李亚林惊讶的问道:“怎么走这么早?不在纽约多待两天?”
安崇丘摆摆手道:“不能再待了,得回去看看老爷子了,从国内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回去呢。”
李亚林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道:“那是该回去看看了,帮我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带个好。”
说着,他想起什么,又道:“老爷子应该还记得我吧?”
安崇丘点了点头:“记得。”
“那就好。”
此时此刻,二楼的叶辰感觉有些如坐针毡。
他并不想跟外公一家有什么牵扯,但两次都与大舅安崇丘近有一墙之隔,还是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奇怪的感受。
说是奇怪,但更多的则是一种矛盾。
矛盾的根源是,叶辰一方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