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晌小平下学归家,对于家里置办了一把锁也没说什么。
这一日就无事的过去了。
半夜里,宋宛感觉到鼻尖痒痒的,正准备打一个喷嚏,却被一双暖呼呼的手给握住了嘴唇。
她睁眼屋里漆黑一片。
来人却捂着她的嘴,想到白日里那个猥琐下流的吴贵,她背后惊出了一片冷汗,心里却在想,雪球呢,雪球怎么不叫唤,不会连雪球也出事了吧?
这么想着,宋宛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嘿,你这个小豆芽菜,你家爷们归家逗了逗你,你居然哭给我看。”
熟悉的声音响起,平稳的语调里带了些戏谑。
崔遣正准备松开的手,被宋宛给抓住,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到嘴里都有些铁锈的味道了才松开。
“你,你不愧是雪球的姐姐。”
崔遣本来想痛呼出声的,想到睡在一边的小意,怕把孩子吵醒还要哄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崔遣点了油灯。
油灯跳动的火苗让整个屋里亮堂了许多。
宋宛精致的小脸一半明亮一半晦暗,崔遣看自己的小娘子才发现她正哭哭啼啼着,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不逗你了就是,你哭什么?”
崔遣看着自己被咬出血的虎口,有些无奈。
谁知道下一刻宋宛就扑进了她的怀里,淡淡的香味弥漫着他的鼻尖,崔遣忍不住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抚摸着,“好了,这么爱哭鼻子,说好的当娃子的娘,我看是你把我当爹了。”
本来在哭的宋宛气得把崔遣推开。
这厮还占自己便宜呢。
“嘶。”崔遣如同岿然不动的石头,但是摸着自己的肩头却像是受了重伤一样,随后他又笑吟吟地凑到宋宛的边上,“小媳妇,好好跟你男人说说,是谁给你气受了,哭的这般伤心。”
看着宋宛泪湿的睫毛,还有哭得红彤彤的鼻头,崔遣心疼的摸去她脸颊上挂着的泪水。
面对崔遣的关心,宋宛抽噎了好几下。
崔遣就静静地看着宋宛,拍着腿道,“是不是我二婶,格老母的,我现在就去把她给拽出来,让她给你赔不是。”
“不是,你不是让铁子兄弟找人收拾了她一番嘛,她现在老实的很呢。”宋宛抹抹眼泪,拽住了崔遣的手。
“那你说。”崔遣抓着她的小爪子,问。
宋宛就把那吴贵的事儿给说了,还有那吴贵要过来花一百两银子买走自己的事儿,她也有些忐忑不安。
万一崔遣心动了呢?
谁知道崔遣赤黑的瞳仁里酝酿着怒意,整个脸色都阴郁了下来,“铁子怎么找了这么个老东西,你别害怕,我小媳妇这么好,就是给一千两都不换。都说了要一座城才行!”
宋宛紧紧得盯着崔遣,虽然知道他说要一座城是玩笑话,但是看他的脸色也是不会把自己一百两卖给那个吴贵的,当时放心了一些。
“我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
崔遣摸了摸宋宛光洁的额头,把她塞回了被窝里,“你既然选择留下当我的媳妇,我崔遣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断不会把你送给那个老畜生糟蹋的,你不能质疑你男人的人品。”
“嗯。”宋宛点点头。
见崔遣起身要走,她紧紧攥住他的手,“你去哪里?”
“你舍不得相公走?你相公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打死一只大虫,咱们成亲的酒席有着落了。我都这么累了,你还想让我劳累啊。”崔遣言语里有些得意,弯腰凑近了宋宛,“你闻闻,我一身的血呢。”
宋宛果然闻到了一身腥味,然后红着脸推开崔遣,“你快去洗,家里有浴桶,我还是起来帮你烧水吧。”
“嘶。你这小娘子好大力气。晚上凉,你别起来,我自己能行。”崔遣捂着肩头就走出去了。
宋宛见他出去了,好半天没有响起沐浴声。
她出门一看,被院子里的老虎给震慑住了。
一头好大的老虎躺在自家院子里,是白毛老虎,在月光下身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虎头非常的狰狞,老虎的嘴边有很多血沫,但是已经断气多时。
“崔遣!”宋宛推门进了柴房。
浴桶也被暂时放在柴房里。
崔遣正褪了上衣,肩头有一处伤口,是被那老虎挠出来的。
“你受伤了!”
宋宛才想到自己推崔遣的时候他发出来的痛呼声,原来不是装的,是真的。
崔遣看着宋宛眼里的担忧,把外衣给披上了,皱着眉道,“你个小豆芽菜不乖乖安睡,怎么能长得前凸后翘呢,爷们的事儿你少管,你不应该庆祝你相公打了一头这么厉害的大虫嘛,这可是十里八乡的头一份。”
“你,你等会儿我。”宋宛又气又担心。
隐约之中,她已经渐渐地把崔遣当作一家人了。
对于她说灾年的事,他直接囤了近千斤粮食,现在又冒着危险打死一头老虎要赚成亲的酒席。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的心里也是有所动摇。
她从空间里取了灵泉水出来,雪球闻到味儿就围了上来,尾巴都快要摇断了,宋宛无奈地拨开雪球。
“乖雪球,这可不是给你喝的,崔遣在打猎中受伤了,你看到没那个大老虎就是他打死的。”
“汪汪汪。”雪球发出吵架一般的声音。
像是在说,没用的家伙,让我去,我也能打老虎。
宋宛没空和雪球玩,直接捧着灵泉水就去找崔遣去了。
崔遣已经退了衣衫进了浴桶里面,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等到宋宛进来的时候,他才有些紧张。
“都说了没事,你这小媳妇真是麻烦。”
宋宛直接把灵泉水敷在他受伤的肩头,用指尖一点一点的点着。
灵泉水冰冰凉凉的,宋宛的指尖又温热,伤口上酥酥麻麻的,小媳妇温婉又貌美,崔遣喉头滚动了一下。
“你这样不太好吧,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爷们怎么忍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