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吃藕粉汤圆的时候,崔二婶一家子回来了。
在自家门口看到这么多人给崔二叔和崔二郎给吓坏了。
“怎么了,是丽丽和小宝出事了嘛?”
这时,村里人嚷嚷了起来。
“崔大妞和尤奇椿呢,这两人可是你们家的人。村长现在已经去报官了,我们大家都怀疑那个山贼是尤奇椿和崔大妞勾结来的,怎么我们才挖两天的水渠,村里就被扫荡了!”
崔二叔和崔二郎惊呆了。
崔二婶的腿包扎了坐在牛车上,她听到村里人叫嚷,当时就不肯了,“胡咧咧什么也不知道呢。要是我们家大妞有掺和的话,那山贼怎么会往我腿上扎,我家也被抢了,金簪子都拿走了呢!”
崔二婶越想越伤心。
很是后悔自己说出了金簪子的位置。
要是她多再坚持一会儿,村里人就已经下山了啊。
虽然崔二婶没个好态度,但是她是村里唯一的伤患了,特别是脸都被扇肿了,嘴角都破了,看起来也很是可怜。
特别是包扎过的腿上还是带着刺目的鲜血。
虽然大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也没有轻易的散去。
这荒年还被抢了财物,简直就是割断麻绳的最后一刀,他们的怒火也没有那么容易平息,“那尤奇椿和崔大妞人呢!”
“是啊,我们的工钱也要给我们结算啊!”
“不管怎么说被抢都是因为我们去挖水渠,你们一定要给个交代!”
大家嚷嚷着说道。
崔二叔和崔二郎是正常人,知道这次山贼进村的事情自家是难逃干系的,崔二叔轻咳一声,“这样吧,村长既然已经去报官了,那就等看村长那边怎么说。至于我那个不孝女,回来了我会押着她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好,但是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我也不走,我们家都没有米下锅了,现在回去也是饿肚子,我就在你家呆着!”
“我老娘的棺材本都被山贼掏走了,这日子怎么过啊!”
大家一个比一个可怜。
崔二叔艰难的咽了一下唾沫。
“小宝呢!”崔二郎抓着瞿丽丽问道。
这时,宋宛的铁门打开,把小宝送了出来。
小宝肚子里装满了藕粉汤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马上抱住了崔二郎,紧紧的箍住爹爹的脖子,“爹爹打坏人,坏人扎奶奶腿,好吓人 。”
“不怕不怕,爹爹回来了。”崔二郎摸着小宝的脑袋。
这时,小喜婶窜到宋宛跟前,道:“小宛,我们在外面干站着也累人,要不你让我们去你院子里坐坐。”
宋宛冷冷的撇了她一眼。
小喜婶突然觉得她和宋宛之间那点不多的友谊似乎没了。
她这才脑子转过来,她到处打听各家的损失,还把宋宛家里没损失的事情说出去,这不是给她架在火上烤嘛。
自己真是蠢啊!
“我家不方便,我本来就是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大郎也不在家。现在村里遭了山贼,孩子们也吓坏了。而且崔大妞的事情也跟我没关系,我也没去挖过一天水渠。”宋宛道。
简单明了的意思就是,和我没关系,别来我家。
小喜婶这才想起来宋宛是制止过她去挖水渠的,但是自己被五文钱迷了心,她心里那个悔啊!
宋宛关了铁门,不再管外面的闲事。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村长才回来,说是好几个村子都遇到这样的事情了。都是把人骗到山上挖水渠,而且各自村里都以为是得了天大的便宜,都是捂着消息不往外说,等到被山贼一扫而空的时候,来报官也晚了。
而那些官差也是装的。
虽然官差的衣裳和佩刀都是真的,但是他们是山贼杀了官差,扒了他们的衣裳穿上的。
而像尤奇椿和崔大妞这种把官差带到村里的基本上都是村里的内鬼。
内鬼就是起到一个哄骗村民的作用,第一天的日结工钱给大家尝到了甜头之后,第二天就几乎能将全村的人哄走,山贼来村里掠夺就如若无人之境,所以同一时间几乎是近十个村子遇到这种事儿。
大家听着村长详细说了之后,才意识到这就是一场骗局!
彻头彻尾的骗局。
人是不甘心自己被骗的,于是人群里已经爆发出了愤怒的叫嚷声。
“天呐,尤奇椿又不是咱们村里的人,凭什么坑害我们村。我们这时遭受了无妄之灾啊。”
“我家没米下锅了,崔老二你要是不给个交代你就看着办吧,毕竟崔大妞是你的闺女。要不是你的闺女带来官差,我们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什么挖水渠的事情!”
“是啊,赔钱赔钱!”
大家的声音倍儿响,崔二叔的眼神也格外的黯淡。
崔二婶伤了腿,嘴倒是没伤着。
她就过来闹腾道:“凭什么要我们赔钱啊,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没看到我们自家也被骗了嘛。大家可不能这么欺负我们老实人啊,我的命差点都丢了。”
崔二婶说的也是大实话。
她腿上被扎了一刀,要不是送去的及时,血流多了,也就一命呜呼了。
宋宛在屋里对外面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但是她没有要出去的想法,她跟这个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必要出去触霉头。
“赔钱——”异口同声的道。
崔二郎看着自己爹,崔二叔则抠抠手指。
若是赔钱的话,自己这么多年的继续都要贴出去,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这事儿要咋办呢!
崔二叔都快哭了。
自己的钱也是在县城做工,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攒下来了,平时舍不得吃 ,舍不得穿,身上穿的还是打补丁的衣裳。
但是看着全村的人,大家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有几个人甚至已经呜咽的哭出声了。
没有惨只有更惨。
“好,我赔!”崔二叔做出了这辈子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