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村长来了,宋宛好歹放松了一些。
村长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只见村长听了边上的人的描述,摇头说道,“大郎媳妇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且不说一个女人要杀男人要费多大的功夫,就是卖地的钱还在我这里,得崔大郎亲自来取呢!”
大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卖地还不少钱呢。
“大家都散了,别听风就是雨的。大郎媳妇嫁过来这么久,你们都没看到她是什么样的正经做派吗,人家待孩子比你们这群当亲娘的还好。”村长斥责了村里人。
村长心里也门儿清,这荒年大减价占便宜上瘾了,看着人家男人不在家,有没有被山贼光顾,琢磨着人家家里有粮食,自然是想进去看看的,这些小心思他一看就知道了。
村长毕竟是村里有威信的人,村里人倒也没有再说了。
但是唯独一人不肯。
正是独眼老刁,他默默的靠近村长,大家都瞧见他什么时候已经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长匕首,架着村长的脖子。
村长感受着脖子上的寒意,腿肚子打颤,但还是强撑着问道,“你,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你这人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们村长。”村里人一下子也退了几步,而独眼老刁挟持着村长站在人群最中间。
几个一直敬仰村长的青壮年倒是想去救村长,但是就怕那个独眼老刁的手一抖,到时候村长可就真的没命了。
“我这人性子急,你知道干我们猎户这行的就是脾气暴躁。谁跟你温柔小意呢。我就是要知道我兄弟是否平安,崔遣的媳妇,我数到三你把门打开,否则我就把这个老东西给杀了,他这么帮你说话,怕不是你的老姘头吧?”
独眼老刁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站在了铁门口。
宋宛在屋里急作一团。
她急着吧孩子们放在房间里。
她刚才的猜测没有错,如果村长没有来,而自己又把那个独眼老刁放进来的话,挟持的人可能就是自己或者是四个孩子了。
“娘,我们不走。”
“娘,你不要一个人面对这个事情,我已经大了。”
“对啊,不要开门好不好。”
孩子们嚷嚷着,但还是被宋宛推进了屋里。
她从屋里取出三把大铜锁锁上房门,然后去外面开门,自然在这之前,她在自己的怀里塞了一片铁皮护住了心肺。
这也是下策,但是现在不开门,村长就要死了。
她确实被拿捏了。
但是不开门,村长因她而死她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宋宛看到独眼老刁等的不耐烦了,把匕首朝着村长的脖子靠近了一寸,宋宛赶忙叫喊道。
铁门被打开了。
独眼老刁先把村长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跻身进去,把铁门“砰”的关上,隔绝了村里人的目光。
“快去拿梯子!”
“快去报官,真的要出人命了。”
“好好的怎么会出这么个事儿啊,这人到底是谁啊?”
大家议论纷纷的。
而独眼老刁进了宋宛院子里之后。
宋宛赶紧道,“你搜啊,我这院子里若是有人骨,我任你打杀!”
独眼老刁却是狞笑着道,“那只是糊弄外面那群傻子的,老子要钱,要粮食,赶紧给我。”
他一边挟持着村长,一边对宋宛道,“把钱拿出来,还有粮食,我知道你有钱,在县城做买卖赚了不少钱吧。你一个女人留钱在身上就是罪过。”
宋宛脑子飞速的转着。
怎么样才能让他放开村长呢,要不然自己泼沸水的话,怕万一伤到村长,自己唯一的杀器也不能用。
“你能不能先放开村长啊,让他先出去。”宋宛不知道拿出来粮食后自己和村长是不是也岌岌可危。
“别废话。”果然独眼老刁根本不给村长谈判的机会。
宋宛慢吞吞的走着。
把独眼老刁带向柴房,虽然粮食都被自己收起来了,那里有两袋米糠,但是他要进去总会有松懈的时候。
“你跟我来,粮食我总不会放在院子里的。”宋宛的手心都出汗了,要是沸水一下子不能泼中独眼老刁的话,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到了柴房门口,独眼老刁看着里面的袋子,诧异的道,“你把钱也放在里面了,放的这么随便?”
显然是对宋宛的不信任。
“我家的大铁门和高围墙没几个人能进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宛压住自己的害怕。
独眼老刁推了宋宛一把,然后让宋宛先进去。
宋宛进屋,从糠里面摸出一根金条,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果然独眼老刁精神一振。
“好的,我看过你的诚意了,你过来!”他对着宋宛道。
宋宛皱眉,知道独眼老刁是要卸磨杀驴了。
但是他现在看到了金子,是最松懈的时候,而且独眼老刁的目光都落在金子上面,匕首都离村长的脖子有半米远。
宋宛走过去的时候将一桶沸水突然的朝着独眼老刁泼过去。
独眼老刁是常年在深山和猎物打交道,对风都是极为敏感的,宋宛泼了东西过来,他下意识的撇开头,但是大半个肩膀被沸水给泼到。
村长也没能幸免的被溅到了很多。
“啊,啊,啊——”村长发出惨叫。
宋宛趁着独眼老刁吃痛的时候,一把拉过村长,两人就朝着院子外面跑去,独眼老刁自然是紧跟在后面要把他们两个人给做掉。
这时已经有人从围墙里翻了过来。
在独眼老刁的手快要摸到宋宛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扣住,独眼老刁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胆子挺肥啊!”愤怒低沉的声音。
“相公!”宋宛惊喜的抬眸。
崔遣终于回来啦!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崩了出来,这段时间的委屈仿佛都在此刻倾泻而下,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