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行吗?你真的会吗?”宋宛好笑又好奇的凑了上去,“别是缝的歪歪扭扭,一眼就让大姑看出来了。”
崔遣笑得抬了一下眼眸道,“难道你绣的不是歪歪扭扭,怎么看,我和你缝的也差不多,甚至觉得我缝的还要比你的好一些呢。”
“额……你说的好像也确实没错。”宋宛仔细的看了看崔遣缝出来的针脚,还真的比她自己缝的好多了。
宋宛挑眉,真是没想到,崔遣虽然确实看着粗,但内心反而是个细腻的,虽然做饭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但这针线活确实做的极好。
这下宋宛放心了,翻身斜靠在床上的枕头上,一脸笑意的和崔遣玩笑道,“那就辛苦相公了,我就小憩一会了。”
崔遣抬眸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温柔的看她闭上眼睛,就继续低头缝衣服了。
过了两日,虽然崔遣还没有将衣服缝好,但也已经缝了个大半,苏大姑有些不放心宋宛的手艺,想了想,决定看看宋宛的进度如何。
“小宛,那衣服还缝的习惯吗?拿给大姑瞧瞧,要是不习惯,要不还是我来缝吧?”苏大姑拍了拍宋宛的房门,说也奇怪,这几日,每次宋宛一说缝衣服,总要进屋里然后关着门自己缝。
苏大姑也叫了几次,让宋宛出来和她一起坐着缝,但都被宋宛以各种借口敷衍过去了,苏大姑也没往心里去。
“哎,来了。”屋里,宋宛连忙将崔遣手里缝着的衣服拿过去,然后慌里慌张的将崔遣推到一边,自己拿着这半成品去开了门。
“不用,大姑,我都说我能行,瞧瞧,还凑合能看吧。”宋宛咧了咧唇角,难得有这么心虚的时候。
谁知苏大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的脸上,完全没有看出她心虚的表情,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半成品的衣服上了。
“小宛,没想到你学的这么好,这几日我还担心来着,没想到你已经缝的很好了。”苏大姑惊奇的将这针脚仔细的瞧了瞧,这称赞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宋宛一听这话,忍不住又想笑,好不容易压住了嘴角,知道自己这是成功交差了,接下来继续扔给崔遣缝就可以了。
宋宛心想,没想到崔遣在做针线活这件事上,竟然还真的有点天赋,不错不错。
苏大姑离开后,宋宛关上门,朝着坐在床沿上的崔遣扑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抱住了他,然后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难得撒娇道,“大姑夸你缝的好,接下来也要辛苦你了。”
崔遣被宋宛撩拨的心旌荡漾,看着宋宛的眸子都不自觉的炙热了几分,他翻身就将宋宛压在身下,“我还可以再辛苦一点。”
意识到崔遣故意逗自己,宋宛立马脸红了,推了推他道,“天还没黑呢,干什么。”
崔遣闻言却一挑眉,有些得意也有些期待,“那你的意思是天黑就可以了?”
宋宛被他缠的烦了,只能连连道,“是,是,行了吧,先让我起来。”
好不容易被崔遣松开,宋宛连忙坐的离崔遣远远的,心里还忍不住想着,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下次还是不能在苏大姑那里吹嘘自己的女红手艺了,不然让崔遣帮忙,就得窝在这屋里,距离崔遣太近,就要时不时的忍受他的“轻薄”。
这之后,又过了两日,崔遣终于完成了衣服的缝制,宋宛拿去给苏大姑交差,自然而然的,苏大姑又是一顿夸奖,但宋宛是死活不再接这缝衣服的活儿了。
苏大姑也心疼她好几天都窝在屋里不出来,也不让她做了。
接下来的几日,与往常无异,宋宛一家只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惬意清闲。
又一日,一早,瞿丽丽和往常一样,去村里公井打水。
井水的水位不出意料的,又下降了几分,瞿丽丽微微蹙眉,站在一旁,又发现今天的井边,多了几分不寻常的窃窃私语。
“宋宛家那口井,真是让人羡慕啊。”一个村民低声说。
“是啊,可她就是不愿意拿出来给大家用。”另一个村民附和着。
“听说了吗?村里几乎一大半的人都去找过宋宛,甚至崔大郎的亲戚也有上门找的,但宋宛都拒绝了,真是小气。”又有人加入了议论。
瞿丽丽听着这些话,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她知道宋宛的井水甘甜,可他们家就是众人口中没讨到水的亲戚,心里怎么能甘愿。
她也想着,若是能分得一杯羹,那自家的生活也会好上不少。她心中暗自盘算,或许可以通过这些谣言,让宋宛感到压力,从而开放井水。
因而傍晚时分,瞿丽丽提着水桶回家,看到宋宛正在自家门口忙碌着。她故意走上前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将听到的谣言一一告诉了宋宛。
宋宛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她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这些谣言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即便背对着瞿丽丽,她也能猜到瞿丽丽现在在打什么主意。
她转过身,淡淡地对瞿丽丽说:“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无论你怎么帮他们,他们都不会感激。就像那些白眼狼一样,再怎么帮也是无用的。”
“我们总得保证自家有水,这是生存的根本。而且,我一早就说过了,如果公家井有一天真的没水了,我会让村长主持公道,开放家里的井给大家用的。”
宋宛面不改色,瞿丽丽愣住了,她没想到宋宛会如此淡定,倒显得她来传这些话,有些刻意了。
瞿丽丽沉默了,反正说又说不过宋宛,只能尴尬的转身回家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宋宛面色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她现在即便不出去,也知道村里人现在对她的评价是如何的,只不过她不在意也不关心,即便真的亲耳听到了,也会心安理得。
七月流火,虽然天气依然干旱,没有下一滴雨,但是高温的天气却慢慢的变得凉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