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裴鹤淮从一开始的冰冷转化为无限燥热,似乎置身于火炉之中,烧灼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
大门突然被打开,江栀意站在门口,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不知为何,裴鹤淮模糊间望了一眼,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小月亮似乎是来了。
她急速走来,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丝丝冰凉使他得到一些缓解。
他握住那只手往自己脸上贴去,汲取凉意,不舍得这舒服离开,但不多时,渐渐失去了意识。
是夜,窗外偶尔传来轻微的蝉鸣,诉说着夜晚的无趣。
已经好几日没找裴鹤淮了,江栀意趴在窗边,却无心思赏月,心中有些不安,就像引线一般,慢慢燃烧,直至爆炸,不安越来越多,最后她决定去找裴鹤淮。
江栀意踏着月光,走在小道上,冷风轻轻吹着,也没能阻止她的步伐。
不知这时,裴鹤淮睡了没有,江栀意打开门,那一瞬间,她呼吸一滞,心乱如麻。
只见裴鹤淮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儿,平日里那张白的不像话的脸此时染上潮红,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
在听到声响后,她看见裴鹤淮微微看了她一眼,眸中竟带着些许哀伤,那是江栀意从未看过的。
她焦急的走到裴鹤淮身旁,她将因来时路上被风吹凉的小手,覆在裴鹤淮的额头上,烫的让人心惊。
几乎是瞬间,裴鹤淮的眉毛竟从一开始的紧皱到舒展。
江栀意不敢叫太医,否则来找裴鹤淮的事情就会被发现,她将拧干的冷布贴在他额头上,但很快就会变热,来回几次,眼见裴鹤淮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江栀意狠了狠心。
她来到浴池旁,褪下衣物,把全身浸入冷水之中,水过于刺骨,冷的她打了个哆嗦,却坚持泡着。
泡了约莫十分钟,那张小脸早已煞白,嘴唇也没了润色。
江栀意迅速回到裴鹤淮屋中,这时她仅仅穿了一件里衣。
她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掀开裴鹤淮的被子,屏住呼吸,缓缓躺下。
感受到身旁传来的冰冷,裴鹤淮侧身,那双手无意的缠上纤细的腰肢,把滚烫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汲取着凉意。
很快,他感到无比舒适,不由的,想要更多,更多…
裴鹤淮几乎一整个身子都缠在了江栀意身上,紧紧抱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
他将自己的头埋在她颈窝蹭了蹭,毛茸的头发使得她不由得抖了一下。
他环抱住身旁的人,脸色缓和许多。
江栀意身上那刺骨的寒意也渐渐被裴鹤淮身上的温度所替代。
晨光微起,江栀意再次被脖颈处的毛茸触感痒醒,她睁开眼发现裴鹤淮依旧把头埋在她颈处。
江栀意微微退后一些,伸手探了探裴鹤淮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她这才心安。
心放下了,她便观察起裴鹤淮,他细长的睫毛微动,脸上白净的不像话,江栀意起了坏心思。
唇瓣微微扫过他的鼻尖,似乎有些心虚,不敢多做停留。
但下一秒,裴鹤淮竟然醒了,江栀意一惊,心虚极了。
裴鹤淮看着面前的人儿,那双小鹿眼看着自己,一脸无辜,而自己手还放在她的腰肢上,裴鹤淮有些许懵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
不巧,江栀意所躺的位置不到床的三分之一,裴鹤淮一松手,她便往床下倒去。
裴鹤淮心下一紧,连忙伸手拉住她,可为时已晚,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下。
他及时把手垫在江栀意的脑后,才使她没有磕到头。
可两人维持着裴上江下的动作。
江栀意撇撇嘴,一脸委屈,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要裂开了,声音不自觉染上哭腔“千岁,好疼啊…”
裴鹤淮耳尖微红,立刻起身,地下的人儿委屈极了“千岁,我疼的起不来。”她伸开双臂“要千岁抱。”那副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裴鹤淮看了她两秒,微微叹气,认命般把江栀意抱起“娘娘昨夜,为何来。”
这段时间,他已经问了很多问题,以前,他可从来不问,而是直接刀尖见血。
他把江栀意放在床上,却不料,美人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因为,我想千岁了呀。”
裴鹤淮却转头不看她“娘娘何必如此。”
一次又一次讨好他这个阉人,无论他说了什么话,下次依旧还能来找他,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想不懂。
江栀意看了他两秒,放开缠在他脖子处的手,神色认真“千岁,我会让你忘不掉我的,永远。”
裴鹤淮不说话,似乎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很快,江栀意转移话题“千岁,我昨晚可是帮了你呢,千岁不奖励我什么?”
裴鹤淮神色淡淡“库房里的东西娘娘可以随便挑。”
江栀意并不稀罕,她凑近了些“千岁,你明知我要的不是这个。”
“娘娘想要什么。”裴鹤淮起身坐在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别过眼去。
“我想要的自然是,千岁。”江栀意勾起唇角,迅速下床,趁裴鹤淮不注意,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她此时如同一只偷腥的猫,捂着嘴得逞的笑着“千岁,现在这个就是我想要的。”
裴鹤淮神色自若的又倒了一杯茶“娘娘,私通咱家乃是死罪。”
江栀意一脸不在乎“我这条命又不值钱,若是千岁舍得我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的话…”
她停住后面的话,认真的看着眼前人“不过嘛,我不相信千岁会舍得。”
裴鹤淮眼眸微眯,轻轻冷哼“娘娘到时候敢想。”
江栀意吐了吐舌头,万分愉悦“我就知道千岁舍不得~”
闻言,他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站了起来“娘娘该走了。”
窗外一阵风吹进,吹过裴鹤淮的脸庞,吹散了江栀意的发丝,随后无影无踪。
江栀意怎么可能放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她再次凑近裴鹤淮,两手从侧面环抱他,闻到他身上微微的乌木沉香。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