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冬之际,江林城的街道上乌泱泱的都是人,有推着板车的妇儒老人,板车上是她们的丈夫、儿子。还有年迈的父亲背上背着的年轻儿子或孙子。或是走走停停吃力的拉着裹着草席的大孩儿小孩儿,当今朝代,此番景象横生,人命如此轻贱,真是叫人痛心疾首。
罙风一行人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何仁堂,据衙役介绍何仁堂的何大夫是一名女子,自幼便跟随父亲学医救人,要知道这年头女子行医可是极为不利的,可何大夫无惧外人说什么,做事只依据本心,她为人和善常常救济穷苦百姓。
何仁堂门外乌泱泱的都是人,大家有序的在排着队,罙风看向屋内认真施针的何大夫,面对诸多病患处变不惊,安排事情也井然有序,确实是个值得佩服的人。
衙役向何大夫表明了来此的目的,何大夫便停下手中的工作,请罙风一行人到内堂说话。
众人简单介绍了一下,便直接切入了主题。
世兰子先开口问道:“何大夫既然可以压制毒性,可知这是什么毒?何人所为?”
何大夫如实告知:“此类情况倒不像是中毒,这些百姓失了生气,意识全无,脉象薄弱,我也不知是何缘故?至于压制毒性,实则,并不能够,只是吊着他们一口气罢了。”
听了何大夫的描述,罙风试探性的开口:“不是中毒,难道是被妖怪吸了阳气?”
“不可胡说,怪力乱神之事,谁也不敢笃定,若弄的人心惶惶必定很难收场。”冷静如何大夫,处理事情很全面。
赫半城看了罙风一眼,并对何大夫的话表示赞同,他思虑道:“不管是何缘由,现下救人要紧,陈县令已将江林城现况上报给朝廷,朝廷会派医师、将士前来救治和守卫,到时还请何大夫教授医师们施针的门道。”
何大夫点头表示同意。
世兰子看着罙风,摸了摸她的头,语气玩味的开口道:“不过若真是妖怪所为,风儿也不必惊慌,各修仙世家已派遣弟子前来援助,相信妖怪也会有所忌惮。”
面对世兰子的挑衅,罙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量人力物资一时之间还不能到江林,何仁堂人手短缺,罙风就留下帮忙了。
世兰子从小受世兰家族培养,医术药理虽比不得张子仪,可比之一般大夫也是游刃有余的,而赫半城这半年与张子仪日常相处也算个半吊子子医师,故此二人向何大夫请教了要扎的穴位,便动手为患者施针了。
江林城其他医馆的大夫也纷纷前来学习针灸的穴位,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大大降低了何仁堂的压力。
而毫无药理知识的罙风与夭夭公主则在旁援助,哪里需要哪里搬。最让罙风头疼的便是熬药了,煮药要煮很久,不但要注意火候就连时辰也要刚刚好,罙风几乎是盯着火炉,生怕一个错误害了他人的性命。
一天下来,医馆的众人都是筋疲力尽,罙风来来回回的奔走,弄的是全身腰酸腿疼的。而世兰子他们也并不轻松,不停的施针、把脉,个别情况薄弱的还要再开药方调理,一天下来估计手都要抽筋了。
已至深夜,医馆停止了伤员诊治,而何仁堂附近的伤员接待所有六座已经搭建好,那里有厚厚的棉被和按时供应的热水、热粥,想必是足够受伤的人员集中居住,病情有什么转变也能随时救治。
附近的客栈官府已提前包下,是留给朝廷派来的医师和将士居住,故此,在何大夫的热情招待下,众人入住了何宅,何宅位于医馆的后方,与医馆相连,这样第二天出诊也很方便。
深夜,世兰子还在研究医书,简单洗漱好的罙风心疼的看着世兰子,走过去握着他的右手,不停的在按摩,并关心的开口道:“今天一天,累坏了吧?”
世兰子扭头温柔的看着罙风“没有,还好了,只是多年没碰针灸,做起来有些笨拙。”
罙风对着他笑了笑“没有啊,我看你操作的挺好的,完美。”
世兰子被罙风逗笑了,轻叹了口气,语气宠溺的问:“哪有你这样夸人的,这不颠倒黑白嘛。”
罙风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可嘴里却嘟囔着“没有,才没有呢,我说的是实话嘛。”
世兰子对视着罙风,温柔的开口:“那你呢,奔走了一天,可还好吗?”
罙风按摩的一只手突然松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语气豪迈的说道:“我当然没事了,一天下来就是点不动脑的小事,完全是游刃有余的好嘛。”说完之后手又抓着世兰子的手,轻缓的按摩着。
因为要看书,世兰子示意罙风先去休息不用按摩不用管他了,可罙风偏是不听,一直缠着世兰子跟他讲话,他若不回答,罙风就一个人自言自语,总之一直在干扰他看书,万般无奈之下,世兰子妥协的拉着罙风去床上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罙风起的很早,来到何宅的厨房,看着正在忙碌的何大夫和昨日一同在医馆帮忙的阿玲和阿香,她们都是何大夫的弟子,何大夫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则随科举中榜哥哥一同留在了京城,而何大夫因不舍父亲辛苦经营留下来的何仁堂,便留在了此处,她在江林城时常义诊救人、广施恩德,还收留了无处可去的阿玲和阿香,传授其医术,并收为弟子,让她们也有了一个家。
看着到来的罙风,何大夫她们热情的打了招呼,罙风也热情的回应并且很真诚的开口问道:“何大夫,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何大夫摇了摇头笑着回应:“应该没什么,一大早陈县令就派人送来了新鲜的蔬菜瓜果,同行的还有两位大娘,说是陈县令指派她们过来照顾医馆人员的一日三餐,不过早餐我们已经准备了,便让两位大娘先回去了,等中餐和晚餐她们再过来操持。”
罙风心里想了想,估计是赫半城亮了身份,而陈县令不敢怠慢,但又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请了厨娘吧。
何大夫看着正在出神的罙风,语气温柔的开口道:“这里没事的,风姑娘先去休息吧,饭好了,我就去叫你们。”
听到这话罙风收回了思绪,慌张的开口道:“不不不,我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请何姐姐随便让我做点什么吧。”
何大夫无奈的笑了笑:“菜都弄好了,估计你现在能做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