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从药柜里拿出一盒布洛芬:“一次吃一粒”
顾彦秋很自觉的把钱付了,把药装兜里:“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会”说着便将叶辞卿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叶辞卿很不习惯这么亲密的举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顾彦秋垂着眸子,看着叶辞卿白的几乎透明的小脸,心里难受的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这个时候就别逞强了”
叶辞卿扭头对裴曦说道:“裴曦,你先回去吧,我没事,今天谢谢你了,对了,你再让叶书逸帮我给老师请个假”
刚才走的匆忙,她的手机忘记拿了。
“如果叶书逸问起来,就说她在图书馆”顾彦秋说完便抱着叶辞卿离开了医务室。
云卷云舒,秋季的阳光金黄静谧,小道两旁的银杏树挺拔高耸,深绿的枝叶覆盖树冠,阳光透过缝隙,在地面上投射出点点斑驳。
顾彦秋抱着叶辞卿来到图书馆三楼的休息室,他小心翼翼的把叶辞卿放在沙发上,还细心的把抱枕放到她身后,好让她靠的舒服些。
他又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把兜里的药拿出来,拆开包装,拿出一粒,把药和水一起递给叶辞卿:“先把药给吃了”
叶辞卿微扬起头,把药吞了下去,还把杯子里水喝去了大半。
顾彦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又把人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看的魏子霖和乔少煊目瞪口呆的。
乔少煊若有所思的开口:“这就把人给带回来了?还是亲自抱起来的”
魏子霖感叹道:“真不容易,顾七这棵千年老铁树终于开花了”
顾彦秋把被子给她盖好:“我已经让人去准备红糖姜茶和暖宝宝了,你先躺下休息一会,等到了我给你送过来”
叶辞卿合上眼睛,哑着嗓子,客气又疏离:“麻烦七爷了”
“不麻烦”顾彦秋把窗帘拉上,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五分钟后,秦凡和离枫带着东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七爷要这些女性用品干嘛?
七爷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身边的佣人和手下全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
他们在私下都怀疑七爷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顾彦秋拧开保温桶的盖子,倒了一杯红糖姜茶,又拿了个暖宝宝,起身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把手被摁下,发出轻微的落锁声。
叶辞卿倏地的睁开眼睛,猛的惊坐起来,冷声质问:“谁?!”
她一转头,对上了顾彦秋的眼睛。
她眸中的戒备和冷入骨髓般杀意虽收敛的很快,但还是被顾彦秋敏锐的捕捉到了。
“是我”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坐在床边,把暖宝宝递给叶辞卿,“把这个贴小腹上,舒服点”
叶辞卿又恢复了平常冷清的模样:“谢谢”
顾彦秋把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黑色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不用看叶辞卿都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把红糖姜茶喝了”他又指了指另一侧的门,“卫生间在哪里”
“知道了”温度正好,叶辞卿接过后一饮而尽,蹙起了眉尖,“好难喝”
第一次喝这玩意,真是难喝的不要不要的。
顾彦秋眉目俊美如画,他凝视着叶辞卿,那双狐狸眼平日里总是敛着几分冷冽,几分戾气,漆黑深沉,让人捉摸不透,而今却如同四月的春风,温暖和煦。
他放柔声音:“有我在,你不用怕,放心睡,我就在外面,没人敢进来”
叶辞卿鼻子一酸,长而微颤的睫毛像蝴蝶轻轻煽动的翅膀。
她早已习惯了孤独,埋藏在心底的那十年,是她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她的手上沾染了太多鲜血,眼睛看尽了世间的黑暗,心里只剩一片冰冷。
她始终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她躲在密不透风的盔甲里,以为自己无坚不摧。
可这个男人却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她的伪装。
不过她不会向任何人示弱,短短几秒钟叶辞卿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隐去,她道:“青天白日的,我有什么可怕的”
顾彦秋盯着她,少女柔弱的靠在床头,如丝绸般顺滑的秀发随意的披散下来,现在的她少了一份平日里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反倒是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娇柔,病态的容颜难掩倾城之姿,潋滟璀璨的杏眼,澄澈无比。
他想摸摸她的头,但这么亲密的举动以他俩现在的关系显然不合适。
他轻叹口气:“确实没什么好怕的,这是我的地盘,你也不需要怕”
叶辞卿开玩笑般的说道:“那七爷你以后记得罩着我”
顾彦秋说的认真又诚恳:“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叶辞卿脊背一僵,她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男子俊美如妖,屋内昏暗的灯光让他整个人变得温和了几分,他这般真诚又认真的模样,竟真的能让人生出一丝信任的感觉。
他腹黑深沉,心狠手辣,手腕强势,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他不是个好人,他手上沾染的鲜血绝对不会比她少,可他似乎也没有传言中那么无情。
叶辞卿心里的阴霾像是被外面的阳光所驱散,暂时退回到那片无人的角落。
“再躺下睡会”顾彦秋扶着她躺下,为她掖好被子。
见顾彦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叶辞卿问:“你还不出去?你该不会想守着我睡觉吧?”
顾彦秋故意逗她:“提议不错,我在这守着”
叶辞卿侧着身,慵懒又冷清:“七爷,你在这我睡不着”
跟顾彦秋这么危险的男人共处一室,哪怕再困,再累,她都不可能睡着。
其实不只是顾彦秋,换成任何人都一样。
顾彦秋弯了弯唇,嗓音温润如玉:“那我去外面守着,有事记得喊我”
“知道了”叶辞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顾彦秋站起身,看了一眼躲在被窝里的叶辞卿,无奈的笑了笑,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