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卿反应快,刹车踩的及时,双方人员都没有受伤,只是前车的车尾被撞的扁了一块。
叶辞卿的胳膊肘撑在方向盘两边,她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还有车?飙车都飚不痛快。
车里的魏子霖被谭墨尘气的一肚子火还没消下去,这好端端的又被人追了尾,气的他直接爆了粗口:“d!这人怎么回事?!到底会不会开车!”
顾彦秋眉眼之间一片冰凉:“秦凡,下去看看”
“是”秦凡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
他来到叶辞卿车边,抬手敲了敲她车窗的玻璃。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惊艳冷绝的容颜。
秦凡看清女子的样貌后,神色一怔,很是惊讶的问:“叶小姐,怎么是你?”
他又转头告诉顾彦秋:“七爷,是叶小姐”
叶辞卿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晚秋的风带着萧瑟的凉意。
蟾月高悬,月华渐浓,轻如薄纱般的月光撒落叶辞卿的肩头。
少女乌黑的长发及腰,眉眼清绝,又长又密的睫毛像是沾染了深秋的凉雾,看起来湿漉漉的,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鼻梁秀挺,雪肌于月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霜。
冰冷蚀骨的冷意从骨子里透出,看的人心里仿佛撒了一片冰。
迎面走来的男子长身如玉,下颌线条优美,轮廓深刻清俊,黑眸像是碾碎的星辰,熠熠生辉,眉眼精致如画,风致如妖。
顾彦秋站在叶辞卿面前,温柔的喊道:“卿卿”
叶辞卿垂着眼,没有说话,冷淡的眸底掀起一丝浅浅的波澜,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顾彦秋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件蓝白色的睡衣,睡衣的领口宽大,露出漂亮纤长的天鹅颈,头发稍许凌乱。
像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而且叶辞卿的情绪明显不对,他清楚的察觉到她的无助与失落。
顾彦秋什么都没问,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叶辞卿身上,他的衣服宽大,把叶辞卿裹的严严实实的。
“外面冷,先去我车里坐会好吗?”他柔声询问道。
叶辞卿长睫微颤,沉默的点点头,刚走两步,左腿突然有疼痛袭来,叶辞卿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顾彦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胳膊,焦急的问:“你的腿怎么了?是刚才伤到了吗?”
不等叶辞卿回答,顾彦秋俯身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秦凡,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叶辞卿搂着顾彦秋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处,说话的声音在喉咙里打着颤。
她不想将自己的伤暴露在人前。
她不想回忆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可左腿的旧伤,今夜的噩梦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些不堪的过往。
失去自由的五年,颠沛流离的五年,受伤的腿,被自己连累致死的人。
梦境与现实重叠,竟让她一时分不清真假。
顾彦秋感觉的怀中人儿在害怕,她瘦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顾彦秋的手指动了动,把她抱的更紧些,用下巴蹭了下她的头发。
“不去医院,我带你回家”
回家,叶辞卿的心略微被触动,她的手指蜷缩,温热的气息喷洒顾彦秋脖颈处。
顾彦秋的心疯狂的跳动着,他扫了一眼魏子霖和乔少煊:“你俩把她的车开回去”
魏子霖看着远去的车辆,胳膊搭在乔少煊肩上:“重色轻友应该就是顾七这样的,一看见叶辞卿就把咱俩撇下了”
乔少煊是懂自我安慰的:“好歹还给咱俩留了辆车,没让咱走着回去你就知足吧”
车里。
叶辞卿窝在顾彦秋怀里,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模样很是痛苦不安。
顾彦秋垂眸看着怀中的人,漆黑的眸子敛着心疼。
平日里的叶辞卿清冷孤傲,有着目空一切的嚣张与冷傲,而现在的她,却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孤独的寻找着回家的路。
失踪的那十年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晴天三年前在帝都出现过,她都到了帝都,为什么不回家呢?
失踪时她已经八岁了,她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是自己跑丢的,而她又露出这般无助又痛苦的情绪,更像是被什么人给抓走的。
那时的她还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顾彦秋脑海中有个人一闪而过,难道是那个叫凌寒的人?
他让人查过凌寒,身世背景挺神秘的,有点线索但不多。
凌寒的身手也不一般,不可能只是个普通人,而叶辞卿对凌寒的厌恶,还有凌寒对叶辞卿的占有欲他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这么看来叶辞卿的失踪肯定跟凌寒脱不了干系。
如果一切真如他猜想的这样,那他定要将凌寒千刀万剐!
陆言澈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叶辞卿。
无影打电话问:“言澈哥,你和昕雅姐找到卿姐了吗?”
陆言澈叹口气:“小卿儿的车开的太快了,我根本追不上”
看来他真要好好练练车技了,才跟了五分钟就被甩掉了。
御秋苑。
车子停在主别墅前,秦凡下车后打开后座的车门。
顾彦秋拢了拢叶辞卿身上的衣服,免得夜晚的凉风冻到她,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叶辞卿下了车,大步流星的朝屋里走去。
别墅里的佣人个个看的目瞪口呆,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他们爷怎么抱了个人回来?看头发和身形像是个女人。
有的还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因为天黑眼花。
他们爷身边出现女人就已经够让人惊讶了,更别提还是亲自抱回来的。
医生早已在别墅里等候多时,看见顾彦秋,他立刻站起身,恭敬的低头:“七爷”
顾彦秋抱着叶辞卿坐在沙发里,叶辞卿的头埋在他怀里,手指紧攥着他肩头的衣服,男人身上冷冽的清香竟让她有种心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