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里的一幕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大家都呆住了!
心狠狠下沉的时候,眼里的复杂也一下子倾泄而出,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又或者是怒火横生,没想到邺王也会用这一招。
“有一封信!”
暗卫沉声说着,弯着腰把里头的信拿了出来,上面写着天妤亲收,暗卫们试过无毒之后便把信交给了楚天妤。
楚天妤沉默打开,看到里面的字迹时,不由得气笑了。
没错。
这的确是邺王的笔迹,是他亲笔所写,所以……他的确是假死的,只怕眼下他正站在暗处盯着他们呢。
下意识的。
楚天妤环顾四周,却是风平浪静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退出庄园重新回到马车之后,他们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太子府,高远和李木,还有几位幕僚正在等着他们,见到他们回来,齐齐施礼,太子冷着脸坐定之后,青玉和白玉把方才的事情说与他们听,幕僚们听着也是震惊不已。
“眼下是不是只要证明邺王不是皇上的儿子,就可以让皇上弃了邺王?”
“不行啊。”
高远蹙眉摇头。
“事情的真相一旦查出来,岂不是把皇后当年和佟妃娘娘瞒天过海的事情也扯出来了吗?皇后一定会被拖累的。”
混淆皇室子嗣这可是大罪,就算是皇后也逃不掉的,甚至还有可能皇上会怀疑太子殿下的血统,这样就更不好了。
“皇后娘娘的本意一是救下这个孤苦的孩子,二是安插白氏的人在皇宫,将来好辅佐太子殿下,三是救下佟妃之后,就能握住佟妃的命脉,只是没想到佟贵妃三面两刀,恩将仇报,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想要把皇位交给邺王。”
大家沉着脸点头,当年的佟府风头无两,将她这个皇后也压得动弹不得,皇后才走了这一步险招,后来的好些年佟贵妃确实是站了皇后的队,让皇后在宫里的路好走了许多的。
坐在那样的位置上,确实是很难不对那个位置产生想法的。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压着?”
李木看向高远,高远来回踱步,最后无声的点头,大家齐齐看向太子殿下,此刻的殿下满身寒意,让他们有些不敢靠近。
“先把人找到。”
如果没有猜错,邺王被挖出来之后就藏在白世年的庄子上,遣散下人就是为了不让消息泄露出去,先前他顺着暗道出去,且他的目标都在京城,所以他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天心国那边的消息几时能过来?”
楚天妤淡淡问着,阮王和女儿活着的消息只要一散到天心国,不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加上阮王主动请求皇上赐封他的女儿为公主,臣子们也一定会跟着催促皇上的,所以事情应该不会很慢才对。
“应该在路上了。”
阮王既然动了手就一定会成功!
毕竟皇帝追杀他们一家三口的经事情只怕也不是什么秘密,举国上下早就知道了,有多少人惋惜,有多少人愤怒,有多少人想要替他们报仇,这里头大有文章。
“等到封公主的圣旨一到,殿下您就马上答应亲事,随后在驾鸾车与百姓见面的时候,也不必遮掩,暗卫都散在人群里跟着走,也许能把邺王引出来也说不定。”
之所以笃定邺王会出来,是因为他也很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是不可能被掀出来的,因为这关系到皇后的性命,再一个,他也是白氏一族的人,白氏多少会对他有些感情,不论是他登上皇位,还是太子登上皇位,都对白氏没有任何影响,甚至有的人会觉得邺王坐上那个位置对白氏会更好一些。
而楚天妤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赌而已!
赌邺王会出现,赌邺王会……
垂眸时。
楚天妤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其实真要说起来,谁在谁心里又有多重要呢?在切身的利益面前,所谓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是赌一次而已!
“好。”
太子握紧楚天妤的手,自明玉出去之后,他一直都在飞鸽传书催他们快一些,他是一刻也不想等,天知道他有多想与楚天妤成为夫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上一世。
他敢用自己余下的生命,换取楚天妤的重生,可这一世,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本能换取和天妤的下一世重聚,所以他得珍惜每一时每一刻。
“你姨母呢?”
太子淡淡问着,楚天妤将先前的事情说与他听,随后冷笑。
“眼下她应该正在逃命,我让人把她往天心国的方向赶,至于几时逃到天心国那就要看她的命。”
正说着。
院子里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随即青玉出去接了一只鸽子,将上面的信取了下来交给太子殿下。
是关于宁时悦的消息,太子没有看完就直接交给了楚天妤。
前因后果看完之后,楚天妤的脸色随即冷了下来,抬手就把身边的杯盏扫到了地上。
“把这封信交给阮王殿下。”
看着属下带着信出去,楚天妤的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这边的母亲因为自己的妹妹,一生都与病痛纠缠,随时都能死去,那边的母亲也同样因为妹妹,一生颠沛流离,到现在都生死不知。
这世间的亲人,当真都那么毫无人性一个吗?
利益这两个字何其重,简直能让人六亲不认,也能让人彻底的疯狂,既然这样,那她又何必残存那一点点的善意?
“一叶。”
“属下在。”
一叶站在窗前,垂眸听命。
“告诉顾锦羡,路上狠狠的折磨她,有多惨就折腾到多惨,至于她用什么手段活下去,都不要理会!”
“是。”
一叶方才一直在窗前,自然也听到了信里的内容,心下对这位宁时悦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跃出去的时候,他心里都已经想好了要顾锦羡怎么折磨她了。
一时间。
满屋子的人都沉默了起来,眼前的两位主子看着高高在上,荣华富贵,但谁又知道他们